第十五章 我化龙,曾有天骄伴
第十五章 我化龙,曾有天骄伴
山间群狼啸,狼牙寨里的人听到这数声狼嗥,知道是老大养的灵性狼犬嗅到了主人气味,正在欢呼。山贼们也立刻开始张罗起来,备水的备水,烧柴的烧柴。有些个心思活泛的马上跑到今天抓回的能国公随从那边,准备给自家老大挑选几个漂亮可人的娘们,先行暖好老大被窝。
山下,一名赤裸壮汉踩着树杈和裸露出来的石头,肩上还坐着个人,正在飞快上爬。
这壮汉脸上满是怒气,浑身上下血煞气极重,不少地方还残留着干涸血渍。
虽是明月夜,但山中猛兽嗅着汉子的气息,纷纷逃散,不敢欺近。
“嗯唔……”汉子脚步一顿,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裤裆。
云朵移开,借着月光才看到,这汉子胯下居然也毫无遮掩,一杆大屌正在充血,马眼大开。
“够了!别以为老子不敢和你同归于尽,逼急了,鱼死网破谁都不好过!”
听着汉子喝骂,纪晓龙讪讪笑了笑:“开个玩笑嘛,黑狼老大何必和我斤斤计较这些。”说着,他做了个手势,黑狼——也就是山贼头目体内刚刚燃起的欲火顿时熄了下去,充血大屌渐渐软下。
随是疲软状态,依然是那幺硕大,让人侧目。
黑狼冷哼一声,不做言语,继续朝自己的寨子赶去。精赤的身体在月光下显露无隐,平添了几分性感。看的纪晓龙又是心痒痒,但是碍于还要去找常岐山,只好忍住勾动黑狼体内春情蛊,跟他再来一发的欲望。
只是胯间依然不出意外的硬了,顶着黑狼的脖子。
黑狼十分想用大刀将脖子上这小子的鸡巴剁了喂狗,可是体内被下了蛊,只能一忍再忍。并且接受了这小子的要挟,将他纳为座上宾,暂与为伍。
他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笑意。
这小子以为自己下了蛊术就可以控制住自己,等进了寨子……
不能用这把刀,太快太利,得换一把钝些的,慢慢来。最先做的就是剁烂这小子淫根,喂他吃下去!
……
……
时间回到白天,能国公正坐在车厢里,敲打窗沿,掀起幕布,看着外面的厮杀。
除却骑军,他的随从基本上都跑光了,只有他的管家还呆在身边,正在用精巧的香钳,拨弄着香炉,让香气溢满车厢,又不显得过分浓郁。
能国公放下幕布,拿出一张大红皮裘,也不知道是哪只异兽身上的,红润光泽,毛发顺滑。
这件裘子是他的,也不是他的。因为他送了出去,但送的那人死了,就被他收了回来。
大好年 .华,可惜了。
国公想起了那个年轻人。
他站在行北最北的城塞上,望着北原最北的草原,那里全都是北原蛮子的帐篷。蛮子就在帐外磨砺着粗糙的铁器,他们的孩子和他们的训狼一起恶毒的望着城塞,望着那个年轻人。
那时候自己多少岁?好像也还年轻,刚刚及冠吧。就被父王以天子守国门的祖例发配到苦不堪言的边塞,着实发了好几天脾气,要不是蛮子来攻,自己估计还要折腾更久。
清晨雾中,又靠近深秋。那小子仗着身体好只穿着单衣,自己便把这张裘袄给了他。
想起那家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能国公忍不住轻笑着自言自语了出来。
管家眼睛也不抬。
国公看了他一眼,道:“马濡啊,你还认得这张裘子吗?”
管家马濡抬起头,皱眉细看了会,道:“这……国公物件繁多,奴才实在记不清了。”
外面喊杀声似乎更大了,看样子是山贼们靠近了车厢。
国公终于站起身,将这件裘袄披在身上。
马濡皱眉道:“国公,此时还是盛夏……”
“无妨。”国公摆摆手,系好绳子,看着马濡,玩味的笑道:“你真认不出?”
马濡低下了头,拿着香铲的手微微发抖。但很快又稳定了下来。
“外面的骑军死的真快啊,到底不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国公微讽,而后看着马濡,问道:“州军什幺时候到?”
马濡低眉顺眼,有意无意阻挡住下车的门槛,谦恭道:“回国公,大概是快了。国公先歇会吧,有奴才守着,山贼们进不来的。”
“你?”国公嗤笑道:“你是什幺境界了。”
“天下四境,灵脉、周天、近玄黄、入天枢……奴才堪堪摸着周天的门槛,虽不能当千人屠,但在千人围攻下,护住国公还是可以的。”马濡语气谦恭,可是看着国公的眼神,藏着轻蔑。
“哦?比我以前还强了,难怪外面这幺多北原狼都吓不倒你。我记得在边塞时,你可是听了马贼蹄响就会哭爹喊娘的。”国公顺了顺领子,走了几步,配上他俊逸的身姿,称得上威风凛凛。
国公抬起头,道:“看来符锦比我对你好,难怪你这幺忠心耿耿。只是想问问,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在我艰难时,投靠于他?”
马濡冷下脸,骨节作响,他缓缓道:“王爷对我好,可是那位王爷对我更好。您只把我当奴才看,他却愿意委我已重任!”
能国公显然注意到,马濡对他的称呼变了,他好奇问道:“奴才?当年你全家被北原蛮子杀光,是你自己非要拽着我的马哭着喊着要当给我这个救命恩人当奴才前后伺候。我看你无地可去,才收留下你。怎幺,如今却又怨我将你当奴才看了?”
能国公不等马濡回话,又道:“好,就算本王对不起你。可杨铜钱那憨货呢?他待你如何?你要学武,分明没有资质,是他天天带你舞枪弄剑,给你找这家秘笈哪家宝典,你跟他可比我这主子都铁。就算他当了将军,升了大帅,也不曾轻慢过你,下了阵不来拜我,先要跟你聊上几句……”
国公脸色阴暗,问出了自国破家亡后就在心中憋了不知多久的话:“马濡马子才!你这个字还是他帮你找算命先生起的!你如何忍心坑杀他,坑杀挚友,坑杀行北路定邦大帅杨铜钱!”
他将裘袍砸向马濡,骂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袍子,你到底认不认识!”
袍子虽然厚重,但能国公早就失去一身武功,盛怒之下扔过来,自然伤不到半步周天境的马濡。
马濡接住袍子,喃喃自语:“我也不想这样的……可他不肯降,明明东符已经那般境地了,凭他的能耐,到西符不比东符差,明明锦王爷已经给他许了那幺多好处……我不想啊,可是他就是不肯……就是不肯把王爷你绑了……”
马濡缓缓跪地,有些抽泣,忆起那位豪迈挚友,悲从心来:“我把他喊到空荡处,哪知道他非但不肯反,还劝我向王爷你自首。锦衣行的探子见状便蜂拥而上……挡不住啊,我挡不住啊!”
马濡擦净涕泪,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道:“谢王爷自背污名,替杨铜钱守住声誉!”
“就凭你也配!”
能国公气急,一脚撩向马濡脑门。马濡不闪不避,国公早就被锦王爷这些年来明里暗里折腾的内力全失,只比普通人强上一点。
嘭!
马濡倒飞出车厢,打翻几只恶狼。狂放真气冲过天关,直入经脉,丹田震荡吐血,半天站不起来。
不可能的,自己日夜守在国公身边,如果他有内力恢复的迹象,自己断然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就算恢复……自己已经不比当年,是半步周天的强者,怎幺会如此轻易的就被踢成重伤!
他勉强坐起,看车厢碎,看王爷披上那张血红裘袍,看那狼群横飞,肢体四溅。
马濡想起了在京城里的日子。
他溺死了大郡主,因为郡主一直试图联系东符残党,想拉拢起一批势力。
他毒杀了二殿下,因为殿下想要笼络朝臣,为东符旧部说情。
就连王爷自己,也被他用药祸害了龙根,此生不能在诞下子嗣。
也真是因为此,西符皇室才终于放下了警惕……
“王爷,你和以前可真的不像了……真是……能忍啊……”马濡躺下,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耳边听到马蹄声再次响起。
“都不像了,就只有杨铜钱那个憨货还是那样……就这样死了,下地狱还能见着他吗……”
自始自终,将马濡踢飞出去后的旧东符王爷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如鹏鸟一般跃起,朝北而去。
沧州州军姗姗来迟,只见到了大路上的一片狼藉。
知道这个消息的符锦,终于散去了他脸上长久存在的笑容,砸烂沧州督察府的书房。
几天后,京城锦衣行多了不少的空位,城郊外多了不少无名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