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48 减刑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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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出人意料的又被监狱长召见了一次,陈墨终于安全熬过了剩下的一个多月刑期。

    出去之前,他特意找到喻峥嵘,问在外面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

    “我离婚了也没孩子,父母有人照顾着,外面没有操心事。”喻峥嵘这样回答道。

    陈墨沉默了一下。

    “出去之后,我安顿下来会把联系方式写信寄给你,有任何帮的上忙的事,请告诉我。”

    喻峥嵘应了,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心领。

    陈墨走的时候还是晚春,转眼盛夏已至,喻峥嵘一直没有收到他的信。

    黑水港的犯人们从严冬刚刚解脱出来没多久,便又要开始承受酷暑的折磨。

    自从陈墨走后,监狱长身边倒是没再换过人——g监区的老俞已经大半年没回去监室睡觉,他的床铺早就落满了灰尘。

    谁能想到,他和监狱长两个人经常窝在图书馆里,一张长桌两人分坐——祁逸办公,喻峥嵘看书,感觉来了两个人就在里面胡天黑地乱搞一番。

    平时,喻峥嵘压着祁逸按点吃饭,晚上抱着他好好睡觉。周围人都觉得,上一个冬天过了之后,监狱长脸色愈来愈好,人也似乎没那幺瘦了。

    高墙四矗的黑水港监狱里,别人的日子就没有这幺舒心了——囚犯们每日做工又累又无聊,狱警们整天看守着他们,也时常感到倦怠。

    为了调剂单调的生活,每年夏天,监狱都会举办一场监区篮球赛。

    老孟见喻峥嵘喜欢打球,一早就跟他说过这事。喻峥嵘闲着无聊,自然是答应出赛。

    喻峥嵘在大学的时候很喜欢打球,身材高大技术也好,带领学院篮球队坚持训练了几年,得过全校第一。

    老孟挺够意思,安排他进了支身强力壮的队伍。可惜,监狱里的小混混们以前打的都是街头篮球,喜好单打独斗,正经比赛只能凭运气。第一场比赛下来,无组织无战术,全靠喻峥嵘一个人投三分赢了下来。

    下了赛场,他当即眉头一皱,找老孟说要带整队训练。

    这事老孟可不敢答应,他亲眼看着监狱长怎幺不厌其烦的追问喻峥嵘行踪,拆信封信扔信,深知和喻峥嵘相关的没有小事。当天,老孟偷偷问了祁逸,眼看着长官点头,这才免去了其他囚犯的杂役,许了他每日的训练。

    喻峥嵘得了消息,第二天立即拉齐全队人到篮球场,有个犯人嫌太阳毒辣懒得动,一pi股坐在操场上,咕哝了一句“还不如去上工呢”。

    喻峥嵘走到他面前,轻飘飘地说了句:“你不知道这比赛拿到第一名,有减刑积分吗?”

    这人立即站了起来,暗骂自己蠢——监狱长身边的红人想做什幺事,跟着总不会有错,他吃肉,自己至少也能捞点肉汤喝喝。

    于是,走位、挡拆、传球、投球……冒着酷暑,喻峥嵘这支篮球队天天训练,每周两次的球赛也是渐入佳境,从小组赛一路闯进决赛。

    盛夏最热的时候,黑水港每年一次的篮球赛决赛开打了。

    决赛放在有看台的大操场里进行,犯人们都被放了假去看比赛,最神的是,难得一见的监狱长竟然也来了。

    长官大人穿着深蓝色的短袖夏季警服,领口的风纪扣扣的一丝不苟,肩章上的银叶和星花熠熠发亮。

    见他出现,看台上一阵骚动。老孟拿了话筒,让所有人安静,接着又要全场齐声拍手,欢迎长官莅临比赛现场。

    就差没三呼万岁了。

    喻峥嵘也夹在众囚中拍手,他最近训练比赛,运动量大增,性欲也随之大涨。每天回去翻着花样玩他的监狱长,完美的实践了自己“天天玩,天天操”的允诺。

    祁逸被领着在二层看台搭好的凉棚里刚刚坐下,便有人送上冰镇过的饮料和水果。待监狱长坐定,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喻峥嵘打控球后卫,大学时代他也常有篮球比赛,每场都有很多女生挤在场边看他打球。胆子大的还会在休息的时候递水递毛巾。大三的时候,他和隔壁系花分手的消息一传出去,球场上胆子大的女粉丝就更多了。

    那时候的祁逸已经和他暗通款曲,却不敢公然在球场边给他加油——直到十年后的今天,在这黑水港监狱的操场上,祁逸终于能大大方方的坐下,看他打球。

    喻峥嵘知道他的心思,这场比赛打的尤为卖力。作为控卫,他布置战术、运球传球,再加上自己带球上篮,是场上的绝对核心。

    不过,他们的对手也是一支凑了不少高手的队伍,里面有个上过体校的年轻人,身体素质尤佳,两队中锋一对一的时候,经常占到上风。这种时候,往往要靠喻峥嵘指挥全队,打出训练时的战术,才能绕开他投球得分。

    骄阳似火,炎热的天气里打球体力消耗巨大。半场比赛过后,喻峥嵘的球队落后了两分。休息时他脱掉了队服,露出一身肌肉,举起一瓶水就往身上浇。

    坐在看台上的祁逸眼神紧紧盯着他,从喉结到腹肌,每个细节都没放过。

    大概是感受到了长官的目光,喻峥嵘也抬头往祁逸的方向看。视线对上的时候,他竖起右手中指,朝他比了个“操”的手势。

    对面顿时嘘声四起,全场都以为他是在给对方球队示威。

    只有长官大人知道,喻峥嵘的意思,是回去要狠狠操翻他。

    小腹突地一紧,祁逸举起手边的杯子,咕嘟咕嘟的喝下了一整杯冰水。

    不远处,忽然有个狱警小跑着过来找老孟,耳语了几句之后,老孟示意他稍等。

    “长官,今天的例会本来是排在这会儿开,”老孟走到祁逸身边,恭敬的请示道,“您看是不是叫他们再等等?”

    每个月一次的例行工作会议,有事没事总要扯一会儿。见下半场球赛还没开始,祁逸看了下手表,吩咐道:“我现在过去——这里别撤,一会儿就回来。”

    “是,长官。”老孟随即一手撑开遮阳伞,把祁逸送回了办公楼。

    会议室里,其他狱警们已经枯坐了好一会儿。忽然间大家听见推门声,眼睛俱是往门口看去。

    祁逸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坐下第一句话就是:“今天快点,我还有事。”

    众人听他这幺说,自然不敢磨蹭。按照议程,右手边犯人管理部的部长当即递给他一份文件。

    “长官,今年的减刑审理从年尾提前到了年中,这是我们酝酿要提给法院的减刑名单,请您过目。”

    减刑不是小事,监狱里多多少少人都盯着几个有限的名额。犯人之间,狱警之间,每年因此而起的龌龊事不计其数。一份“酝酿”出来的减刑名单背后,往往藏着无数看不见的利益斗争。

    但是,最后的决定权,向来只在监狱长手里。

    祁逸随手接过来,只看了一行,脸色大变。

    手腕一抖,他把减刑名单扔到了管理部部长的脸上。

    “喻峥嵘?他凭什幺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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