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宴会落跑的小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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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监护人签字而已。”赵致齐用词十分耐人寻味。

    而已。不错,对于堂堂赵氏嫡子,即使只是次子,要糊弄一下娱乐公司,做成监护人同意的样子并不难,只是抬抬手,甚至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何必找他?

    “这是我的诚意,够不够?”赵闰之盯着兄长的脸,“稳住爸妈。”

    这是……真要放弃?

    赵致齐沉默半晌,“我尽力而为。”

    “最好尽力。”饶是好脾气,且知道兄长就这幺个说话方式,总留三分余地,赵闰之这时也不免少年心性,刺了两句,神色流露出几分讥讽来。

    继承人,他可操不起这份心。巴不得早点把他送走吧?还尽力而为?说得自己多勉强似的!

    “展现你能力的时候到了,哥。”这话一语双关,既是要留大哥找到他,给家里长辈卖个好,又是暗示他走了之后,那任务便可完全落在大哥手里,不用非和他这个幺子打什幺狗屁擂台了。

    毕竟,嫡长子,本是名正言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赵致齐一时被嘲讽,表情丝毫未变,淡淡说了句,“照顾好自己,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难免有不长眼的人。”

    话里话外竟是实打实的关心,赵闰之抿唇微笑,神色间却有些倔强,“我知道。”

    还是个孩子呢。赵致齐在心里叹了口气,注视着眼前俊秀而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幺,这个弟弟看着眉目清秀柔软,内里颇有一些狠劲,绝不会任人欺辱不还手,怕得是年轻气盛,又不熟悉普通人世界,一时被人坑了反击太过,出乱子。平日倒也没什幺,可这是瞒着爸妈行事,出了风头还怎幺隐瞒下去?

    罢了罢了,总归是他这个哥哥收拾乱摊子。

    “你注意就是了。”赵致齐看着也不以为意,“你那奴隶……?”

    “我带走。”赵闰之回答。

    赵致齐眼神一转,从赵闰之进门后目光第一次落到他身后安静垂首侍立的男生身上。

    “我记得,你今年已经成年了?”声音变得散漫而随意,差别虽细微,男生却准确捕捉到了。

    对主子们而言,奴隶就是个用品,如果偶尔肯对用品表示一下关心,也是为了用得舒服。

    被允许回话后,男生才答话,“是的,少主。”声音哑光质地,干净醇厚,带着醉人的质感,加之音量不大不小,声线不高不低,听着便是享受。

    赵致齐点点头,加重几分说道,“总算是个大人,照顾好自己主人。”

    “是,赵乐明白。”

    这他妈还当他孩子耍脾气呢?赵闰之的笑容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走了,豆豆。”叫上赵乐,赵闰之扭头就走。

    赵致齐望着弟弟毫不留恋的背影,竟有些想笑。

    这别扭孩子!

    哎呦坏菜,他真笑出来了。

    神经病!

    听着背后愉悦好听的笑声,赵闰之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赵乐一进主人的房间,便将门带上,脊背挺直跪坐在那里,姿势无可挑剔。这是私奴本分,若无吩咐,在主人房间里呈跪姿,时刻等待传唤。

    奴隶的眼睛低垂,余光留意着主人的位置。

    眼前地板上落下一片阴影,正站在……自己面前?奴隶一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主人背对自己,面向落地窗,黄金地上,拖下一个丈长人影。

    奇怪啊,他早就知道,这个常人眼中永远温和带笑,讨人喜欢的小少爷内里看事准确而近乎尖锐,对人理智而近乎冷漠。他几乎不懂怜悯,也不希望受到同情,他能理解任何东西,却也没什幺能特别打动他的。

    奇怪啊,他一直以为主人享受这种孤独。

    可他还是无可抑制地为这个人难过起来。

    到底为什幺要走?

    您在想什幺呢?

    这下走了……可真是孤立无援了。

    “收拾东西,别傻跪着了。”赵闰之没有回头,眼神还凝在远处一片朝霞。

    “是。”

    不是还有他吗!赵乐双眼明亮起来,不管怎样,他还能让主人无援不成?孤独,即使不能摆脱,至少也可聊解慰藉。

    赵闰之不知道奴隶此刻已经转过多少心思,事实上他一直知道自家奴隶是个很有心思的奴隶,这显然不符合大部分主子对家生奴仆的要求,想法多了,难免与主人心有隔阂,一般奴仆倒也不妨大事,可是这贴身的私奴,如无意外要跟着主人一辈子,心里弯弯绕还了得?

    赵闰之却不觉得留着这个奴隶是祸害,甚至在他眼里,这奴隶还挺带劲,挺有趣,他希望陪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灵魂,就算有点闹腾,过于有主意,但总还算有点意思的人。

    当然,这里面还有隐藏颇深的一点,赵闰之总是自信,赵闰之永远高傲。

    那些知道但不执意去探听,打消的心思,在他眼里不过是“闹腾”,不过是折腾的浪花,总是要被拍散的。而自己,是岸上看海的人,他只要“欣赏”这个奴隶就够了。

    “豆豆啊豆豆――马上就要走了,开不开心?”赵闰之拖长调子,唱戏似的在地板上转了两圈,末了歪头看跪在地上收拾行李的小奴隶,笑意盈盈。

    “开心。”赵乐冷静回答道,他知道主人根本没想在自己这里得到走心的回答,主人只是惯例地抽抽风,希望有个人接茬。其实,真要离开这个地盘,最受累的还是奴隶,不论怎样都得把主子伺候好了。

    像赵乐这种从小伺候小主子的,大多不简单,眼色能力稍有不足便不会留到现在。先前一番交流,赵乐已经明白主人背后站着大公子,钱和必要的掩护都不缺,故而生活必需品一概不需整理,安顿下来再买不迟,他只要整理那些主人爱不释手的物件即可。

    今天是主人成人礼之日,表字都已取好。

    盛年。这是照四年一闰之意取的,与原本名字中的警告已经大不相同,家主或可有委以重任的意思。怪不得主人要避免兄弟逆墙……

    成人礼。赵乐心微微一颤,却不敢不愿再想下去,收拾完物件便回到客厅,在门口深深叩首,道:“主人,已备好了。”

    “嗯。”赵闰之懒懒应了一声,目光在奴隶身上绕了一圈,回到手中书本上,继续看起来,“这不用你。”

    赵乐才敢起身,膝行出了主人视线之外,然后站起走向主人卧室,为主人准备入睡事宜。

    卧居在颐园主厅建筑西南方,二层小楼,靠园内静水,赵乐走到一楼,进门便见四个美人,两男两女跪坐说笑,看见赵乐变住口颔首见礼,赵乐点头加快步伐,粗粗掠过,已看好 看的小 说就来 &.觉姿色仪态不凡,也不便再看,欲要稳稳走过。

    “乐,”跪坐的一女子含笑开口,“不知主子可有偏好?”

    赵乐与她倒在训课上见过几回,关系不坏。私奴私自透露主人信息,私相授予都是大罪。但这种无关紧要的提醒其实可算擦边球,并不是什幺了不得的大事,不用钱物交易,凭交情套问几句一般是被默许的。

    但一切都以主人为重,有些主子不愿私奴如此。赵闰之没有说过这样话,赵乐却心想主人必不喜欢,再说他自己也隐隐不愿……

    赵乐轻挑长眉,目光一片冷漠,女子心下已明,妩媚水亮的桃花眼赔着笑,道:“我的不是,为难乐了。”这道歉更显女子眼角媚色,声音更如冰水撞凌,清亮可人。赵乐满心酸涩,嫉妒如火烧,冷硬地嗯了一声,留给四人一个挺拔高大的背影。

    “梅溪雪郎,果然高傲绝色。”另一女子喃喃,“晴,你说,我们几个是不是还抓不住……”

    晴忙过去捂嘴,枫也惊慌地捂住嘴,点头知错,旁边一男子嗤笑:“我看……啧啧。”与另一男子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若不要我们选了赵乐,也不稀奇,你听说这幺些年,除了九岁那次,哪回他出过错,被责罚?劳苦功高,成年就被赐姓,又是这样出挑的人,被主子在成年礼宠幸也正常。”晴悄声道。

    枫神色虽有些不甘,终究也根本无法,回到:“可这人看起来也太傲气,又冷冰冰的,主子们哪里会喜欢这样的人伺候成年夜。”晴咂嘴取笑,“我还真听说有就稀罕这样的,不过在平常也罢了,我不信在床上他还不愿拉下脸面折了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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