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网破
他低首,唇按上那锁骨,伸舌,自女人的喉间凹陷开始,延至双乳,直到腰脐,如将她剖开般滑下。那温热湿痕,像血,一点一滴从颈部慢慢凉下去。
斯萝因着引弄而颤抖。当那舌尖探入花器,深入蕊心,她仰脖不愿再看,下体的感知却仍然敏锐。
无论是薄唇如何吮吻、软舌如何撩勾、呼息如何压抑,水声如何潮润,在这静谧的空间,彷佛都被放大到了极致。
扭动着肢体,逃不过官能。下体无法自控地收缩,双腿逐渐扩张,任他渐渐深入,而她渐渐绽放。
当那舌尖开始了进攻般的逗弄,她紧咬着唇肉,逸出无奈又愉悦的呻吟。
「嗯……嗯……呀……」
精巧的脚趾,有时紧绷,有时松开。她纤丽的腰肢如缺氧的鱼,弹动着,却遁不开侍子的掌控。
也许并非遁不开,而是本能地不想遁开。
他是如此灼热,如此灵巧,如此令人不知羞耻地想要。
「嗯……啊啊……呀、呀、嗯──」
他拨开她繁复的贝肉,再更深入、更用力,不若挑逗,而带了丝宣泄、慾望、与占有,精准地在她之中,逼迫她到达巅峰。
「哼、嗯、嗯、啊、啊、啊、呀──!」
斯萝的脑海泛白着高潮。
她脸颊桃艳,唇畔微张,双目失却焦点,瘫软下来,轻轻地喘息。
那柔软而情慾的样子,映在典瑜阴沈的紫眸里,令那眸子更为深暗。他俯身,再度吻上她,齿间犹带酸甜,指尖探弄她依然敏感的下身,令她难以招架。
「唔……」
双舌交缠,口液交换。典瑜逐渐压上来,制服她,而她脑海中,那股甜美的酥麻依旧延续。直到典瑜一手固定了她後脑,一手解开自己的襟口,裸露出清晰的锁骨、精实的胸膛,斯萝才终於意识到,他并不打算罢休,而将继续。
意识中的警铃,令她倏地清醒,狠狠地朝口中的舌咬下──
他吃痛,离开她的唇。斯萝瞪着他,厉道:「卿疯了吗!」
「吾没疯。」
典瑜拭去唇角的血迹,淡淡开口,眼神是骇人的平静:「疯的人是您──选择谕夆当王夫、甚至前往谕宅与其苟合的您。」
斯萝闻言,除却一丝微妙的罪恶感外,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王的警戒。
她望着典瑜,蓝宝石色的双眸,突地冷了下来,清澈而硬质,有着锐利的棱。
「……卿为何会知晓?」她道,语气生硬。
而典瑜似想软化她那样,抚摸上她的发,语气轻柔而淡漠:「吾是您的随侍,掌握您的一切,是吾的责任。」
闻言,斯萝轻轻地笑了──他仍旧,不愿诚实面对她呢。
她笑着,眼神锐利,丢出问题:「那,跟反王派勾结,也是卿的责任了?」
勾在斯萝发间的手,瞬地僵着在半空。典瑜望着斯萝,美丽狭长的凤眸,难得地瞪大。
斯萝紧紧地盯视着典瑜,不愿放过丝毫动摇,接续着问题:「当母皇的暗探,也是卿的责任?」
随着她的话语,那凤眸逐渐眯起,重新审视着眼前的人。他的手,自她的发间,缓缓移向那易折的脖颈,轻轻按上:「还有呢?」
房中,闇黑之力翻涌起来,她颈上的手,正缓缓地收紧。他的语气,带着礼貌,勾动唇角,笑得难看:「……您还知道些什麽?」
她随着颈上双手的力度缓缓闭上眼睛。
每当那双手收紧一分,斯萝的心就凉一分。
最终,她深深吸了口气,答以:「没有了。」
紧张的气息瞬地松弛,斯萝的心也坠进寒极。她接续着开口,嗓音是风雨之前的静:「然而,卿又知道些什麽呢?」
她眼带挑衅:「──例如,为何孤选择了谕夆作为王夫,而非他人。」
典瑜的表情倏地僵硬,道:「不过是斐羊与谕夆那二人所逼。」
「不。」
斯萝立即否决了他,并给予他解答。
「因为,孤知道,谕夆并非卿之棋……」她说着,手轻轻地放上那置於喉间、彷佛冻结的手:「他对孤,没有威胁。」
典瑜沉默。
几秒钟的时间,却像是走了几世纪。
终於,典瑜开口,嗓音既沈而轻,带着让步:「……只要您不与谕夆完婚,吾可以收手。」
然而,斯萝嗤地笑了出来。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威胁了呢──这是在轻蔑她吗?无论是一个女王,又或是一个爱着他的女人?
斯萝放肆地笑,意图嘲弄典瑜的提议,意图不置可否,可眉却皱着,泪却无声地滚落。
在他心中,自己到底是多麽简单的一个人呢?
「不。」
她拭去脸上的泪,学着典瑜的样子,轻柔微笑,却装得不太像:「孤意已决,孤的王夫,只会是谕夆。事已至此,卿若不收手──」
斯萝止住笑,望着她的随侍,眼底结成的坚冰再无法撼动。
「──大不了,孤同卿,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