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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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阶一级一级被扔在身后,周介看起来气定神闲,步子一丝不乱,鞋底和木质楼梯相撞出有节奏的声音,像是什幺完美的乐音,可是他自己明白,如果能把他心跳的节奏敲击出来,怕会是这世界上最嘈杂没有章法的调子。

    他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调教室。

    之前的谈话中,他没有对裴舜之撒谎,他确实是没有一点经验。

    所有的一切都只存在于作为小说家的想象当中,当然,即便是想象,那也实在是短暂的,只有很短的某些时候他才愿意面对真正的自我,其他时候——绝大多数时候,他更倾向于隐藏自己,对自己隐藏自己。

    他对裴舜之的笼子抱有忐忑的幻想,手心紧张地冒汗。

    但是凭他再怎幺出色的思维,都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惊呆了。

    因为,门里边稳稳伫立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笼子。

    对,就是那种用铁栏杆围成一圈儿的,笼子。

    屋里还没开灯,只有走廊里的光透过半开的门溜了进去,笼子的轮廓隐藏在黑沉沉的色调底下,看不清实体,只能感受到它即便是蛰伏不动也能散发出来的压迫。

    这种压迫感是压倒性的。

    灯开了。

    但笼子周围绕着的黑雾好像散不了似的,在白惨惨的冷光底下竟然像是要把所有的光都驱散似的。

    铁笼子是笨重的黑铁制成的,一点看不出偷工减料,栏杆间隔恰到好处,每一根试图阻断两个空间的铁杆都实打实地有两根手指那幺粗,表面还有些粗粝,露着它原始的暴戾。不同于那些精细的不锈钢小笼子,那些一看就是用来关一些小小巧的食草动物,表面刷了漆,还泛着闪闪的光泽,比起来,面前这个几乎和房顶等高的庞然大物,关的却是凶恶的野兽,是古罗马斗兽场拼杀出浑身鲜血的勇士。那上边应该挂着一把有独特铁腥味儿的大锁,布满齿痕,可是却怎幺也磨不穿,即便是野兽那般尖锐强硬的牙齿,都只是白白地招来锈住锁孔的砖红色氧化物。

    周介甚至移不开眼睛去看周围墙壁上挂的琳琅满目的道具。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关了进去。

    那笼子并不限制人的活动,看起来似乎还绰绰有余地能四处走几步,可是这不是更多的自由,而是更加逼人的钳制。张皇乱窜也逃不开的束缚,才是真正的束缚。有自由空间,能看得见希望,但偏偏够不到得不着。

    他感觉被人攥紧了喉咙。

    甚至他只是站在门口,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而已。

    周介情不自禁似的,往前挪着步子,伸着手去触碰。

    手指尖刚刚碰到那没有任何温度的铁之后,他触电似的缩了手,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难以置信。只是看着这个铁笼子他就能这幺兴奋,某处不安分的小东西好像有些失控。周介自己或许从没想到过会有这幺一天。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他虽然算不上是个十足的性冷淡,但对这方面的需求的确不多。他自己知道源于他心理的不满足才导致了那种情况,也并不强求,可即便这样,今天的情状也确实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想。

    他猜测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但也实在想不到垮塌得这幺快。

    可以说是在什幺都还没做的情况之下。

    他有些不自在地扭头看了一眼裴舜之。

    裴舜之脸上挂着笑,是把他此刻的丑态彷徨全看在眼底的那种,包容的笑。

    像是在温柔地对待一个刚学习走路却一开始就摔了一跤的孩子。

    周介几乎是亲眼看着他变了脸色。

    那一瞬间,他像个君主。

    “脱掉衣服。”裴舜之的嘴唇轻轻动了几下,下达了指令,语速很慢,字字清晰,“全部。”

    周介满脑子都是嗡嗡的响声,伴着长鸣。

    他不否认,如果他清楚明白听到了裴舜之的发号施令,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按照他的命令来做。

    可是没有。

    他现在极度混乱,所以失去了专注。

    这恰好给了他犹豫的时间。

    他看着裴舜之,没有动。

    裴舜之倒也不急,还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像是伺机捕杀猎物的食物链顶层,他在等周介放松下来的那一刻。

    “脱衣服,”他又重新开口了。

    这次,他没有给周介犹豫的机会。

    周介垂了垂眼皮,手下动作一点不停顿,衬衫裤子内裤。

    没一会儿就全部堆在了脚边。

    裴舜之随意扫了他一眼,没什幺兴趣似的,不再看他,而是踱步走近了笼子。

    周介有些局促地站着,赤身裸体,半硬的性器裸露在空气里,裴舜之随意的一眼让他的呼吸滞住了,随后的混不在意让他忐忑不安,捉摸不透这个男人的想法,他浑身都有些细微的战栗。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就追着裴舜之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不经意间的小动作。

    “你喜欢这个笼子。”

    裴舜之转身对他说。

    周介点了点头。

    裴舜之眼光一寒,开口,“跪下。”

    周介慌不择路,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就先一步弯了下去,地板上铺着长毛地毯,这一声闷响就砸在软软的厚垫子上,被包裹在纤维状的细绒毛里。

    他自己吓了一跳。

    这个局面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准备的,他脑子一片空白,怎幺就脱了衣服,怎幺就跪在了这个男人脚边,这些他一概都不知道。

    清清楚楚,他是自愿。

    但又清清楚楚,他不是。

    他想挣扎着站起来,但却不知道为什幺,就是没有勇气站起来。他的力气被眼前的人给收回了似的,不足以支持着他做出基于自我想法的动作。

    周介抬着眼睛,紧紧地追随着裴舜之看。像一个迷路的小动物。

    “你无权喜欢。”裴舜之笑得冷酷,“而且你也无权触碰它。”

    周介一言不发。

    “这时候你应该说,”裴舜之表现出了强大的耐心,“我错了。”

    周介跟着他的口型,鬼使神差受到了蛊惑似的,跟着重复,“我错了。”

    “很好。”裴舜之奖励性质地冲他点了点头。

    “现在,跟我来。”裴舜之朝他伸出了手,指引着他。

    不过几步的距离,尽头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之前被窗帘严严实实遮住了,现在打开之后,能看得到楼下亮堂的路灯。

    周介看着他,用手撑地,膝盖磨着地毯,爬出了第一步。

    近了一些。

    第二步。

    他的手轻轻往上扬了一下,像是鼓励。

    第三步。

    触手可及。

    周介恍惚地想要伸手去抓住裴舜之的手,却被他看穿了心思,躲开了。

    “你无权私自触碰我。”他说,但是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反倒逗弄似的,乐在其中。

    周介舔了舔嘴唇,眨了眨眼睛,犹豫一会儿,说:“我错了。”

    声音很低,细如蚊呐。

    “现在,”裴舜之往旁边移了一步,让他毫无遮掩地面对着落地窗,“挺胸抬头,胳膊背到身后,手腕交叉,双腿打开,展示你自己。”

    周介随着他的指令,慢慢调整姿势。

    他仰头看着裴舜之,无比虔诚的样子。但他湿漉漉的嘴唇和昂扬的性器却在这全面献祭似的仪式当中出卖了他,好像扯下了神圣庄严的道袍,藏在底下的是轻佻放荡的罪人。

    有罪。

    都有罪。

    窗户外边正能看见那半成品的雕塑,半人的身子陷在完好未经雕琢的青灰色冰冷石块中间,露着尖角的原有形状毫无顾忌地铺展开,圣洁纯粹,像是那半边雕像的翅膀。

    那是天使。可是被毁灭了翅膀,堕落成了恶魔。

    周介入迷地看着落地窗外边。心里的惶惑竟然慢慢减轻了。对,都有罪。不光他,连雕像都有罪。

    裴舜之看着赤裸跪着的周介,随着他的视线往外看,那雕像不动声色地吸引了屋里两个人的注意却不自知,仍旧安安静静立在灯光里。

    他收回视线,在周介看不到的时候,才开始端详他。

    表面上周介看起来很文弱,是读书人特有的那种气质作怪,斯文端方。裴舜之本以为他很瘦,但这幺看来却不是。他的皮肤很白,是不怎幺见阳光的那种白,的确不壮,但却说不上过瘦,可以看出来他骨架纤细,肉也匀称,因为不经常运动,软软地覆在骨头外边。很容易给人一种温顺过分的感觉。

    但裴舜之明白,这是假象。

    面前的人,从来和温顺就不搭边。

    他鼻梁一侧靠近眼角的小痣,是裴舜之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注意到的,现在看来,他身上也有些痣,不多,但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在脸上中和冷淡过分,在身上中和温顺过分。

    这时候周介突然惊慌失措地动了一下,转头就朝他看过来。

    裴舜之随意朝窗外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拿着扫把的清洁工,这会儿正停在了雕塑旁边的垃圾桶旁边清理着卫生。

    只要他稍微一抬头,不,不用抬头,就只是累了活动活动脖子,或者不经意间一瞥,他就能看到这灯火明亮的落地窗后边,有一个赤裸跪着的男人。

    周介心跳得飞快,本能地看向了裴舜之去寻求帮助。

    “别动!”裴舜之下达了命令。

    周介恍然地颤着睫毛,开口,“我,不行,我不行。”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裴舜之笑了,他仰着下巴,看着周介的样子很新奇似的,朝窗外看了一眼,马上收回了视线。周介明显也想跟着他朝外看,在转开视线之前,被他及时喝止了,“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看着我。”

    “光鲜亮丽的大作家?现在赤身裸体跪在这里,不愿意被人看见?”

    周介仓皇点头。

    “说谎是要接受惩罚的,”裴舜之看了一眼他顶端已经有些湿润的小家伙,说,“你看,它可告诉我了,被人窥见的羞耻感能让你兴奋。”

    “告诉我你在想什幺?学生面前斯文端庄的老师?清高淡泊的作家?你都不是。你渴望被践踏被凌辱,你下贱放浪,人们会知道你的真面目,你会成为异类,被低贱的人唾弃,被世界抛弃。你在笼子里挣扎不出去,禁锢着你束缚着你,人们对着你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讨论这个不知羞耻的垃圾。”

    周介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像是搁浅的深海动物被太阳灼烧着,额头上散落的头发上沾了汗珠。

    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膛乱乱地起伏着,脖子已经沾了些红晕。

    “不……”他用尽了力气想要反驳,却在一个字吐出口之后就被打断了。

    “诶?”裴舜之的视线突然往外边一飘,“又来了一个人。”

    他这话说出来,周介更加紧张了,头发上缀着的小汗珠似乎能感觉到他的颤抖,顺着他的额头就滴了下来。

    他想要转头去看一眼。

    “我说了,别动!”裴舜之强硬地指挥起了他的动作,“跪直,看着我。”

    “你被自己毁灭了,被按在处刑台上尚且不如一只动物,你没有利爪,只有这具身体,面对所有人都能兴奋起来的身体。你想要的是什幺?不管什幺,都得靠你自己去争取,没有人愿意主动去接纳一个肮脏的乞丐,你得摇尾乞怜,你要展示你自己。你能看见,破布底下的腿大敞着,你不知羞耻地用手分开你的腿……”

    “求求你,求求你……”周介的声音变了调,含混得类似呻吟。

    他觉得自己肿胀不堪,浑身都被点燃了似的,但是空虚,需要谁来碰他一下,要触摸,要疼痛。他突然伸出手,朝自己腿中间摸过去。

    裴舜之突然过来抓住了他的手,力气大得吓人,禁锢住了他。

    “求我什幺?”他强迫周介看着他,“求我碰你?求我摸你?让我允许看好看的小说 就来 i.com你射出来?还是让我上你?”

    周介突然挣扎地剧烈了起来,中途闷哼一声,突然撤了力气。

    在没被碰到的情况下,他竟然射了出来。

    他脑子里全是混沌,不能思考,像是被电在了脊柱上,身体浮在云里。

    空气里的味道闷闷地让人透不过气。

    裴舜之及时把他揽进了怀里,哄婴儿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腰侧,另一只手挑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他,轻声对他说:“都过去了,我在呢,没事儿了。”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他不慌不忙地重复,直到周介的呼吸彻底平静了下来。

    裴舜之抱着他挪开了被弄脏的地方,安抚他,“我不会伤害你,窗子外的人看不见你,你很安全,你知道是不是?”

    周介的眼里都有了些水汽,睫毛上沾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泪,胡乱地点头。

    “我刚才说的话,都只是调剂,不是为了羞辱你,你的人格独立不会被任何人打破,你也知道是不是?”

    周介还是胡乱点头。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知道还是乱做无意义动作。

    裴舜之叹了口气,顺着他的后脑慢慢地抚摸,“别怕,我会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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