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陆盼生跑了。
她以为能跑到哪里去。
韩晋拎着一坨东西站在商场六楼的栏杆处往别地看,再向下两层的扶手电梯上缓慢移动着的白色身影,不是陆盼生,还会是谁?
韩晋眯起眼,她脖颈间往后飘去的红丝巾可真是艳丽非凡,那一小片刺眼的色,远远看去比滚烫的血还要激起人心底的嗜欲,眼底的温度越来越低,他恨不能揪住那丝巾的两端,在她脖子上绕两圈,裹晕了,打包扔到自个儿的地盘上,圈起来,了事。
那软软肉肉的身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怎么玩都玩不坏。
韩晋此刻脸上的表情,除了怒气,剩下现着满满的肉欲,他跨开脚往稍远处的升降电梯走,脑子里全是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揉搓一百倍的情景。
陆盼生跑出去就一个劲儿溜上离她最近的扶手梯了,却忘了扶手梯的速度比升降梯慢了不知道多少,她还在心中甚是宽慰,眼看着仅剩下七八个台阶,电梯就窜到一楼地面上去了。
在她觉得可以暂时远离那个男人的时候。
呐,老天总是不能轻易地如她所愿。
“盼生,我等你许久了。”
电梯继续向下行了两个台阶,她理了理脖间歪散的丝巾,那块红色布立刻顺贴地绕住她的衣领,再次抬头,几步之外,地面之上,那个男人依柱而立,格外好听的男低音缓缓道着她的名,似乎比任何情话听起来还要动人,情深。
男人脸上的肌肉很柔和,嘴角的笑容也万分真诚。
可惜陆盼生僵硬着身子,愣是在平稳行走的电梯上跄踉了一大步,好在这是往下行驶的电梯,离地面也不远了,要是她在高点的地儿,非要摔个头破血流不可。
陆盼生的身子往前倾,她的头却被人牢牢扣在了怀里,眼前是人深色的衬衫,鼻尖闻到的也是属于他的味。
她甚至没来得及把脖子扭到个正常的弧度,没有机会开始琢磨明明是她先跑的,为什么这人竟然到她前头来了,她已经被人扣住脖颈,那人扯着她的小丝巾,稍使些力就将她从电梯上一路拖到平地上。
“陆盼生,妈咪她们有事儿先离开了,待会儿去吃饭的地儿等我们,现在让我先领着你逛逛呢,你跑什么呀,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么,嗯?”韩晋松开她脖子上的禁锢,手从她身后绕过,环紧了她的腰。
“你管我,我愿意去哪儿莫非还要跟你报备不成。”陆盼生扭了下身子,意图甩开他的手,自破了一层膜后,单独面对他可算是无所顾忌,嗓音还跟以前样没啥大变化,可是胆儿可大了不止一层次。
“呵呵,陆盼生,你可真能演戏。”韩晋咬着她的耳朵,缓缓磨蹭,“既然胆儿这么大,怎么就不敢跟我在一起了,你身子已经被我调教得这么敏感,被棍子插了,除了我,还有谁能满足你啊,淫荡的盼生姑娘。”
“韩晋,我不会同你订婚的,我也不会嫁给你,林晚那儿我迟早会同她说清楚。”他嘴里淫荡的陆盼生姑娘昂起头,挺着笔直的小腰,叉着怪别扭的腿儿,字字铿锵。
她刚才的逃离,和一口一个的‘不会’早早将男人的高傲践踏到十八层以下去。
她不要他,从没想过要他,甚至连林晚她们都不顾了。
他怎么甘心,付出了这么多年,被人拍拍屁股就给扔了。
“陆盼生,你别太自作多情了,我扒着你这么多年,要的不过就是前晚上的那一刻,你真以为我已经得到了的东西,我还会想要珍惜么?看来你,还是不懂男人——明明床上功夫也不怎么样——”
陆盼生如他所愿地气红了脸,辩不出话,被他牵着小腰一路走都没察觉。
陆盼生满腹忿恨的事情,连她自己细琢磨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失了那层陆盼生乐着他日献给他人的处女膜,凭空让他占了回便宜,但照他话的意思他愿意扔了她不是,没了他在她身侧占据,圈着,凭她这么光辉的人生路,别说要找一个不在乎她没了膜的人,就是十个她也不认为是什么大问题。
自此啊,没有了韩晋这个恶霸的日子,她便可以寻觅个如玉般的温润公子,幸福,相亲相爱地过上一辈子。
那公子定要比韩晋这强抢良家姑娘的匪徒好上许些个倍。
可是她不满的是啊,一直以来是他死求白赖地涎着脸纠缠她的,他可倒好,当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他自个儿撇了个干净,事实上反成了她的不是。
这个地步下,已经不是前因能了结的平常事儿,而是关乎着这两公子、小姐他人触摸不得的自尊心。
呐,其实么,为了顺遂,陆盼生在他面前娇娇,伪装柔弱的小绵羊多年,在他那儿,性子早被磨平顺了,哪里还有能拿得出手的傲娇。
陆盼生自认现在敢对着韩晋呛声,无畏无惧的她才是真实的自己,可有时候,假的东西演得多了,也未必不可以变成真的。
“陆盼生,进去吧。”韩晋一手揽住她腰身,没扬眉也没瞪眼,对着她露出格外白净的牙齿,八颗,一颗都没少。
陆盼生怂人成怒汉,抵死扒着小手能够得着的地儿,不从,“我不,我要回去!”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这都到了什么地。
这地儿光线昏暗,但伸手还可见五指,半天不闻句人声,可此刻无声下刻有声,不阴森,不恐怖,不过无数劲爆颤动小心肝儿的事儿曾取景于此,一排排的硕物整齐地码放在格子内,偶尔被不小心触碰到了,唧叫声不绝于耳,直闹得人心烦意乱才作罢。
陆盼生就在这似乎无止境的噪声中被人用力踹进了小空间去,直接趴在硬硬的垫子上。
由于她自己一直不住手扭动身子的原因,再庞大的空间也容不下她的折腾,何况这小空间较别处大厦比起来,还真算不上大,架不住陆盼生蹬腿向天看的,于是,一声尾随着唧叫而发出的‘彭’响过后,陆盼生立马伸出小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光滑的脑门上当下就鼓起了个包。
“韩晋,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哪儿也不会去的。”陆盼生不肯就范,一手去推车门。
奈何车门被韩晋的大身躯抵得严实,他撑着身子,叉腰往那儿一站,陆盼生怎么跑,或许该试试从他胯下能不能逃脱了。
“嗯,陆盼生你不用焦急,现在除了这停车场,我也哪儿都不会去,这下,你该宽心了吧。”他顺着她的话点头。
刚赴云雨的孤男寡女,呆在这只见车不见人的停车场,还是地下,除了会干那种见不得人的龌蹉事儿,陆盼生想不来别的。
尤其当韩晋愣是把她往后车座的另端推挪,自己也挤了进来,那亮晶晶的眼神,好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