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亡命天涯(男妓受 | 含蓄温存车震 | 走肾且走心 | 1v1 | 精神恍惚 | 巧克力)
我带他驱车去了郊外,一人一根烟席地坐在水库的岸边。杪春时节,草木葱茏,虫鸣繁密如落雨。黑夜里星星很亮,他被睫毛簇拥的眼睛很美。
他开口朝我借钱。我不意外,我一直在等他。
我是他的退路。
数目不算小,他说轩哥你不借就不借吧,可别以后不找我了。我一时以为他是舍不得我,后来想想,大概是怕又少一个固定的收入来源吧。
其实那夜酒力被风吹得没剩多少,可我还是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我正醉得厉害,于是大方地挥手说没问题,明天打给你,烟灰在夜色里扬出一道光。
他静静地掉了泪,说谢谢。
我没说话,他指间转着烟,无力地往后一倒,躺在湿漉漉的堤岸上,睫毛也湿漉漉的,唇间燃动的火星,在暗夜里神秘地漂浮。我侧过头看他。
他用手指着水面说轩哥你知道幺,我希望再过几年我就可以不用给他们卖了,可以住一栋干净的小楼,弄个花园,种满院子的花,周末可以去看海。
我们的城市是没有海的,我望着他消瘦的侧影,一时间恍然若失。从那时起我就常常觉得,他最终会离开我们的世界,会走,会飞,会变得很远很远。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乏善可陈。夏天到来,这座繁华而广漠的钢筋城市进入了潮闷的雨季。我现在手头的项目经过春天的忙碌之后,现在已经看好看的小 说就来.or 回g步入正轨,收益十分可观,直属上司离职,我似乎有提前升迁的机会。
我约小娘炮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现在他开始直接到我家里来,有时候不用我说话,他一有空闲时间,就主动问我需不需要服务。我几乎不拒绝他的到来。虽然我从未与他提起过还钱的期限,但他每月还是坚持还我点钱,有多有少,我倒是不在意。
有一次应邀到酒店谈合同,事毕后在对街的便利店买烟,碰到他。看起来实在太疲惫,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诱人的唇珠儿擦破了,露出殷红的嫩肉,像点了一点女人的胭脂。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皱巴巴的体恤衫,抄着兜站在货架之间呆望着琳琅满目的巧克力。我排队时瞟了他几次,结完帐了看他还戳在那儿发呆,于是走过去抓起一板他迷茫地注视着的零食:好时曲奇白巧克力——我现在还记得——他啊了一声,这才看见我。
我问:“等人?”
他摇摇头。脸蛋儿虚弱地歪向一边,头发软软地叠在脸蛋两侧,感觉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那跟我走吧。”我付了巧克力的钱,扔给亦步亦趋地跟着我的小娘炮,他大梦初醒一样接住,眨巴眨巴眼,笑了:“谢谢。”
“别客气。”
他温软地挽起嘴角,破了皮的那一点十分刺眼,我下意识地吞咽唾沫,别开眼睛。他咬着巧克力爬上我的车后座,要关后车门时被我伸手拉住,我欺身跟进,也钻进后座,捏起他的下巴与他接吻。
黏黏糊糊的,充满奶香味和曲奇碎片的粗粝触感的巧克力,在我和他唇瓣间滚了一遭。口腔里充斥着那种要命的甜腻,舔过他上唇时我尝到淡淡的血腥气,反而让我血脉贲张。他温顺地靠在我怀里,车库的灯光在头顶幽晦地闪烁,他凹陷的眼窝下,羽扇状的阴影不停抖动。我咬了一口他被别人吻破的地方,小娘炮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小动物一样软软的哀鸣。
但没有伸手推开我,而是用大腿缓缓磨蹭着我的腰,低声问:“你想在这儿吗?”
我摇摇头,埋首在他发间,他肯定刚从别的男人床上下来,头发上带着新鲜的沐浴露的芳香,身体柔软得像一滩春水。我熟悉他情事后慵懒的姿态,熟悉他那被肏熟了之后才放肆盛开的小身体,因为上床之前他的勾引,难免显得刻意,甚至,由于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天生的同性恋,我能察觉到他在肌肤相贴时微小的紧绷。而高潮之后的小娘炮,就变成现在这样风情万种的尤物,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散漫与成熟的风韵,让他的诱惑变得更为真实。
他伸出双手抱着我的脖子,温热的嘴唇靠着我的鬓发,印下一个又一个辗转而濡湿的亲吻。巧克力的气味弄得我头晕眼花,他踢掉了鞋子,屈起两条长腿,用赤裸的脚撩开西装下摆,摩擦着我腰间的皮肤。“来吧……”他拖着丝绸一样的声音低喃,“我会小心的,不弄脏你的衣服。”
我摁住他不安分的双手,直起腰飞快地甩掉西装外套,他仰躺在车座上,熟练地脱他那件破旧的牛仔裤,期间一直注视着我,缓慢地绽开一个小孩子临睡前恍惚而甜美的笑容。弯月般的眼睛,盛满大概是因为困倦而沁出的水汽,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中,潋滟的水色显得格外诱人。
我们做了一次,果然如我所想,他的身体还带着上一场欢爱的记忆,我的性器进入得十分顺畅,他又咬了一口巧克力,拉下我的脖子吻我。
我啃咬着他的肩膀,脖颈,反复舔舐他并不明显的喉结,让这幅布满他人痕迹的身体,一点点儿被我的印记覆盖。他紧闭着嘴巴,从喉咙里挤出动情的闷哼,眼神时而茫然,时而聚焦在我脸上,唇畔一直都带着浅浅的笑容。我知道他很疲惫,现在大约都不能说是醒着,那种表情,耽溺于情欲的席卷和巧克力的甜香,仿佛世界上其它东西都与他无关,没心思去想,幼稚的小孩入梦之前的那种甜美笑容……很动人,我从没在他完全清醒的时候看见过。
射过一次,我就饶了他,他蜷缩在后座上睡着了,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开车带他回家。
那天是个难得的晴好天气,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遮天蔽日,投下晶莹的光斑在熏风中改变着形状。我打开车窗,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惬意而舒爽。
某一个时刻,我希望他永远在我的轿车后座上沉睡下去,我希望永远没有红绿灯、交通警察和十字路口,我希望副驾上装满喝不完的啤酒,车载电台里的音乐永远沸腾,我将带着后座上的男孩亡命天涯,四海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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