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狱之后，苏青成了唯一一个来探望她的人，顾家言在她入狱两个月后回了国，至今未来看过她。

    苏青告诉她，美国的项目不在顾家言手里，在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手里，法人是国外的，一直查不到是谁。

    林晓茹坐在运动场上的长凳上，阳光照射下来，暖洋洋的，无风，让她想到了在福利院的日子。

    她把这一切都联系起来，终于想明白了。

    这个法人是国外的谁都没关系，重点是，李晓彤在不在这个公司，这个公司是谁的，是她还是她父亲的。

    公司的纰漏是谁做的。

    她曾经做了一件错事，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后来自己也痛苦，别人也痛苦。怎么弥补都弥补不了。

    后来因为想要使劲弥补心里那块动荡不安的心，又做了一件错事，圣母的让李晓彤进入公司，害了公司里那么多曾经和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上来的人。

    一步错，步步错。

    去年，是林晓茹睡的最不好的一年，苏青带她去佛寺烧香，从静湘生病之后，他开始信佛，常去寺庙烧香捐香油钱。

    师傅对她说，人这一生会有很多业障。

    林晓茹想，如果当初她没有提出将李晓彤的家族踢出这场游戏，是不是林晓茹不会去国外；如果，她没有拆散顾家言和李晓彤，是不是他们已经结婚，有了一个能跑能跳的孩子了？

    是不是她从没这么做过，林晓茹就不会来报复她？

    答案是，没有如果。

    她为此苦恼很久，但她知道，即使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这么做。

    如果她不这么做，不把这当做筹码，她没有机会跻身于这个行业；如果她没这么做，静湘的情况会比现在更差，如果她不这么做……

    她不会遇到顾家言。

    她忽然想起那天顾家言带她去医院见他母亲，是不是，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是不是……

    “小茹，吃饭了。”林晓茹倏地睁开眼。

    阳光亮得刺眼，“好，走吧。”她站起身，跟着前面一位老妇人，大家都叫她赵奶奶。

    她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

    但步伐稳健，说话也中气十足，看起来身子骨很硬朗。

    林晓茹曾问过她在这里待了多久，她只是抬着头看看天，摆摆手，“记不清喽。”

    林晓茹问她怎么进来的，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杀人。”

    “杀人？”

    “嗯，三个孩子。”

    林晓茹吃了一惊，她一点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柔和蔼的老人，曾经做过如此残忍的事情。林晓茹想再问下去的时候，却见她陷入沉思。

    但是林晓茹觉得她很幸福，每周都有人来探望她，每次到了日子，就见她跃跃欲试的坐在床边等着，见完兴高采烈的回来，手里还会拎着很多好吃的和好用的。

    大家都问她是不是儿子又来了，她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晓茹，你是不是快出去了？”赵奶奶眼睛弯弯的看着她，眼角的皱纹都在笑，很是亲切。

    “没呢，哪有那么快。”狱中的日子不比外面，时光在这里好像过的很慢，但是很安心，虽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但某些方面却好像比从前自由，什么也不必想，做完当天的活计，就等着吃饭，还有很多活动的时间，可以看书。

    “嗯，我之前听小秦讲，你表现好，估计要减刑的。”赵奶奶吃了一口饭，细嚼慢咽。

    “是吗？”小秦是这边的女狱警，比别的女狱警要和善些，经常和大家聊聊天。

    林晓茹没想到，一晃眼，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年了。

    刚进来的时候还会想，如今如此狼狈，如果顾家言来看她，真的丢脸，她就会和狱警说，不要见他。

    然而好多个月过去了，她感觉久到，不怎么想起这个人了。

    今天突然想起，发现她最后的骄傲，一点都没用上，那个人连来欣赏她的狼狈都不愿意了。

    以前她觉得先等不及的一定是顾家言。顾家言很有手段，只是太年轻，只要给他时间，林晓茹相信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没想到，等不及的，却是李晓彤，这一天来的这样快，毫无防备。

    “晓茹啊，之前听你说家中没什么人了，那……你出去之后有什么打算嘛？”赵奶奶又问。

    林晓茹抬头看着她摇摇头，“没想好……”，也许，日子过的太安逸，反而不知道出去该做什么，自己可能也被拉入这个行业的“blacklist”了吧？

    “嗯，有去的地方吗？”赵奶奶接着问。

    林晓茹觉得今天的赵奶奶有些奇怪，“怎么了赵奶奶？”

    赵奶奶叹了口气，“我想着，如果你没处去，可以介绍你去个地方，正好，那孩子也需要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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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点忙。。。。。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