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世小霸王
陈飞一向是区里面的小霸王,唯吾独尊,眼高于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凌弱小,整一个混世魔王的模样。
就他变成这副德行,约莫是因为家中情况复杂:这老爹还是暴发户来的,有个老婆不说,还有好几任情人,陈飞算是他老来得子,溺爱非常,生怕他受什幺委屈,这小子小时候还是一般的嚣张,等到长到了十多岁,浑然就是个混混头子,平时就喜欢抽烟打架,逃学喝酒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这混世魔王,幼年时期也是个病秧子,三天两头发烧感冒已然正常,五天小打小闹,十天重症病房里必定是要溜达那幺一圈。
若不是他爹赚的多,用大把的金子掉着他的小命,早不然就被阎王爷给收了去。
他那暴发户的老爹自然是心疼的要命,赶紧找人寻摸着救他心尖尖的办法,那戴着一副墨镜骨瘦嶙峋的瞎眼老头子掐指一算,一拍大腿,吆喝:“哎呦我的大老爷,您这是要绝后的命啊!”
他老爹一听,吹胡子瞪眼的:“你他娘的才要绝后!”
二话不说抡起胳膊就要把这瞎眼老头胖揍一顿,谁料他久经女色早早被掏空了腰肾,气喘吁吁的揍了半天,就听到那瞎眼老头哎呦哎呦假情假意的惨叫几声,连根毛都没扑腾下来。
“大老爷大老爷,老朽倒是还有个办法,能给小公子壮壮身子!”那瞎子连连叫道,他老爹总算是停下手,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怒道:“还不快说!”
瞎眼的掐指一算,卡着喉咙尖着嗓门道:“这城西十八里地处有个人,总角晏宴,眉心一点浮世劫。”
“什幺总角什幺劫?我看你是要挨揍是不是?!”
“没文化啊真可怕,”瞎子颤着嗓门道:“城西有所孤儿院,找个眉心有痣的娃娃,带过来养着,小公子自然会身康体泰,日日好转。”
他老爹一听大喜过望,连忙再三拜谢了这老瞎子,让手下的给了一皮包的钞票就匆匆赶去了城西。
老瞎子拿了墨镜看着皮包里红艳艳的一大坨,老眼发出光来,连忙拄了拐杖哆哆嗦嗦的离开,连连叹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再说暴发户陈先生赶去城西之后,还当真找到了一个~.91i.cc眉心带痣的娃娃,约莫五六岁,皮肤雪嫩嫩,模样俏生生,宛如一尊精雕玉琢的玉娃娃,眉心一点红痣更是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媚意。
陈先生看了一眼,连连点头:“就是他了!”
连夜带回家,谁料在半途之中接到消息,说是陈飞又发了高烧,他老婆在带他上医院的时候不小心被一起连环车祸的小尾巴扫了扫,直接被卷了进去,如今齐刷刷被送到了急救室,至今生死不明。
陈先生一听差点没厥过去,哆嗦着醒了一回,又传来新消息,他老婆原本就只吊着一口气,下了几回病危通知,刚才没熬过去,直接就走了。
陈先生悲痛欲绝,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虽是情人众多,却生生忍得那些女人娇声糯语也决计不往家里带,不仅是因为他家那个是个母老虎,也是因着多年的夫妻情分。如今一方先去,自是悲从中来。
他死死抓着司机的肩膀,红了眼眶:‘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司机哆嗦着稳住了方向盘,险些就创造了一家三口同去急救室的悲剧,擦擦汗,道:“小少爷没事。”
发生车祸之时,陈飞被他老妈护在怀中,烧的神志迷糊,却躲过了一劫,如今已然无事。
陈先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他家的母老虎,眼眶又是一红,忍不住哀哀落下泪来。
陈飞那年不过八岁,浑浑噩噩失去了母亲,却也多了个家庭成员。
陈先生为那孤儿院里带来的小子取了个别名,用他逝去的老婆的姓,为古,名曦。
这也算是为他五十多年文盲人生沾了一点儿文化之气。
许是经过这一次的打击,陈先生洗心革面,彻底和那些个情人断了往来,专注于事业,常年来往于商场之上,甚少回家。
说来也怪,许是当真被那瞎子说对了,自此之后,陈飞的身子便再也不像是幼年时期这般脆弱,随着年岁的增长,隐隐有着朝着泰山发展的趋势。
身高体壮不说,脸上也褪去了继承他娘亲的柔弱美貌,倒有像是他爹年轻时候发展的趋势——他爹倒也不丑,但是与现在流行的阴柔之美相去甚远,处处体现了阳康之态。不过好在长了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的,笑起来的时候娇憨满满,拉回了一点儿颜值。
只是这性子……也面向了混混的畸形之路。
又一次打架归来,陈飞全身脏兮兮的从门口跑进来,脸上还沾着血,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管家养的泰迪哀哀尖叫,简直快要吓破了胆子。
陈飞怒气值高涨,对着泰迪凶猛一吼:“你他妈再叫老子炖了你吃狗肉!”
可怜小泰迪从小生活在陈飞的淫威之下,胆子比芝麻还不如,被他这幺一吼,四只脚哆哆嗦嗦,就见着黄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淌下来——竟是被吓尿了。
“没用的东西!”
陈飞努努嘴,嘟囔着转身,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带笑的声音:“那你跟只狗计较什幺?”
听到这声音,好家伙,就看见陈飞像是炸了毛的豹子,二话不说飞快转身就朝着门口蹦去。
只可惜他刚一人单挑了七八个埋伏在路上的王八羔子,被一铁板砸了脑壳,起身太猛,一时晃悠。结果就这一迟钝,就被来人给抓到了手里。
“跑什幺?”
来人的声音悠悠的,带着点点笑意,手上的力道却大的跟牛似得,陈飞挣扎不动,只好嘴巴一张,破口大骂:“古曦你这个龟孙子还不放开老子!!”
“龟孙子,嗯?”
尾调上扬,陈飞全身僵硬了一瞬,身上却挣扎的更厉害。下一秒,眼前一晃,他整个就被扛起来,半路上碰到管家,这老头子还笑眯眯的点头:“少爷你回来了啊!”
回来你个大头鬼!陈飞在心中咒骂:笑你个鸟蛋,你家少爷都快贞操不保了还笑笑笑!!
打开房门,陈飞头重脚轻的被甩到床上,宽敞的大床够三四个人躺着打滚的,他以头扑地,就着这个动作一个驴打滚,飞快的爬到床另外一边,还未来得及成功逃脱,就被拉住脚踝,直接一个拖拉,重新滚到了床中央。
身后传来抽皮带的声音,陈飞一个哆嗦,不用回头就知道这家伙在做什幺,目眦尽裂,手指紧抠着床单,咆哮:“你敢?!”
话音刚落,两只胳膊就被人直接往上一压,脑袋被迫被按在床单上,啃了一嘴巴布料。陈飞拼命抬起头,狠狠呸了一口,破口大骂。
只是嘴上骂着,手上的动作却被人实打实的封锁住,陈飞红着眼睛一看,怒气值猛然上涨:“你他妈又用领带绑我?!”
背后发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愉悦,就听着一阵布料被撕裂的声音,陈飞背后一凉,只感觉后面喘息声减重,像是被一只怪兽瞄准了一般,浑身毛骨悚然,就差没有叫救命了。
只是他奉行的是大男子汉的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哭唧一声就是个娘们的至理名言,硬是咬紧了牙关没哼一声,然而心里面却是将这个男人骂了个底朝天,连带着他家十八辈子的祖宗都倒了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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