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玉池宫
在等待的这三日内,我几乎没做任何事,更没有尝试联系宫里的鹊儿。
我并未向王爷寻求暂且的住所,主动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他人掌控之中,这不是我的习惯。哪怕硬撑,我也要撑出个从容不迫的样子,教人看不透底牌。
他这时间选得不知是不是刻意,三日过去,我身上那些青紫的掐痕,全都消个干净。
从客栈租了辆小车到玉池宫附近,我从后院侧门过去,时间应当和说好的差不多。已有个公公在那候着,见我走近,轻咳几声。我赶忙上去塞了些孝敬东西,他没掂量重量直接藏入袖中。
“你的事儿咱家都清楚,一会只管低头跟我走,可别左右张望,明白吗?”
“奴婢明白。”
我被他顺着墙边小径带路,绕了好大个圈,到扇木门前。
他一甩下巴:“这就是了,进去吧。”
“多谢公公。”我道谢,推门进去,一大股湿气扑面而来。
从内屋出来的大宫女见着我,毫不遮掩地把我绕着打量一圈,带着满意点头。
“先去沐浴吧。”她转身领我进去。
屋内已经有装好热水的木桶。
都说宫内生活铺张奢侈,但我从不知道,原来宫女也能在桶中沐浴,且是由上等桧木打造的浴桶。水面撒入桃红花瓣,浓郁花香混合木头的天然清香,这屋里的气味闻着就让人沉醉。
我忍不住问:“入宫还需沐浴?”
大宫女却笑了:“都是要伺候皇上的人,这蓬头垢面得哪可以,污了圣上的眼睛,遭罪的可不止姑娘自己。”
说得着实在理,我便脱掉衣裳,在其他宫女的搀扶下迈入桶中。三两个人围在桶边仔仔细细地替我刷起身子,我忙说自己来,可大宫女不许。
或许是觉得我不懂规矩,恐怕哪里做不到位。
屋里的雾气蒸得脑子晕乎乎,让我不禁放松太多,大脑放空享受这片刻的休憩。
这几日我暂居客栈,手头不宽裕,实在是没有好好整理这身子,一番下来确实感觉爽利不少。
将来的日子定不可能容我有这样舒坦的时刻。
换上与她们相似的宫装,我在宫外穿的那套衣衫被她们丢去处理了。往后在宫中,我再没有任意选择衣着的权利。但宫廷到底是宫廷,哪怕是低等宫女,穿衣用料也已经与丰萝楼的红人姑娘们齐平。
等头发干得差不多,我自己挽了个发髻。宫女对发式没有要求,只说不要太出挑,需得全数挽起,干起活来也方便。其他人告诉我,每天在各宫伺候的姐姐们都会捎人递话过来,告知大家今日主子们都梳的什么头,以防万一,可千万别挽相似的款式。
我感叹这里头门道可真深,全记下,刚出去又归返的大宫女听见,冲叽叽喳喳还想再多分享些经验的她们道:“你们跟她说这个做什么,她也用不上,忙自己的去。”
小宫女们讪讪地,赶紧散开干活。
大宫女让我端起架上的浴巾和熏香等物,再递给我个铜牌。说顺着长廊往尽头走,第三个十字处左拐,看见门口有两个大太监和四个大宫女候着的地方,亮出牌子,他们自会放行。
不给人任何准备时间就开始干活,宫中的差事确实不好办。我按照她的说法来到这地方,为首的大太监一扫拂尘,收下铜牌,弓起身子拉开门。
一进去,面前不到几步便是有我两倍那么高的屏风,雕着金色九龙,四周樟木为框,镶以玉石玛瑙。
殿内水声阵阵,我端着托盘从右方绕行,屏风后赫然是巨大的方形汤池,九个龙头从口中吐出水流,殿顶荡漾水光。池子中半坐半躺的,是天下最尊贵的那个人。
本以为他会和张员外一样肥得流油,但仅从露出池面的肩膀和手臂来看,起伏的线条,不仅不是我所以为的,更恰恰相反,刚劲有力。
我不敢打扰他,无声地走到沐浴台旁,更换香炉的内胆。
揭盖时,动作稍有疏忽,发出轻微声响。
“为何不报?”威严的声音乍起。
我赶忙放下炉盖,冲着池子那边跪下,额头磕地:“恐惊扰了皇上休憩。”
皇上并未追究:“抬起头来。”
他只让我抬头,未让我平身。所以我只得保持原样姿势,缓缓抬头。垂着眼帘,不能去直视对方。
“唔……”我听见些水花声,他似乎在池中有轻微动作,然后道,“过来伺候。”
“是。”我端起沐浴台上的毛巾,在水池边跪下,想给他擦身。
皇上却拿手背挡下我手中物什:“朕说的不是这个伺候。”
“嗯?”我不解。
他比我以为的和善,也比我以为的更有耐心,尽管面对他,我的双手都有些发颤。
“拖拖拉拉的如何服侍?”皇上侧过头,抬指一点我并不宽大的袖子。
宫女装束与主子们不同,为了方便干活,袖口多收的比较窄短,不存在拖拉的事。宫装更与宫外不同,外衫脱掉便是抹胸,抹胸之下,再无他物。
见我刹那间没有动作,皇上皱起不悦的眉。我只能赶忙宽衣,再拿起毛巾跪坐:“奴婢失职。”
还没等我碰到他的肩膀,下一秒,皇上再度出手。
我来不及反应,跌入这水池当中,浑身湿透,身体的起伏没有任何遮掩地暴露给他。
“沈卿的眼光向来是绝佳……”粗砺的手掌从我的肩头滑到胸口,抹胸被一把撤下,不受控制的两团绵软跳跃出来。
溅到我脸上的水花在下巴处聚集,滴落,我只觉得胸上一凉。
我记得,摄政王爷,姓沈。
来不及思考那么多,皇上把住我的浑圆揉捏。在他熟练的挑逗下,我丧失所有抵抗力,跌入他臂弯中。皇上对我这样的投怀送抱大为喜悦,俯身吸住我的奶尖,津津有味的嘬弄下,那东西很快变为通红,娇俏挺立,这让他吸吮得更加用力。
我无力地扶着他的肩膀,做不到迎合,却也不能够拒绝。
身份的悬殊,哪怕心中有多般复杂的思绪,实际上我只能选择承受。
承受他对我肆意的抚摸,承受我被他撩拨起的情动。
我闭上眼不去面对当下所发生的一切,更将身体上的体验无限放大,他湿濡的舌在我的胸尖来回舔舐,时不时抵住顶端按压,或改为用牙齿轻咬。略带刺痛的拉扯,让我的触感越来越虚幻。
从来到这里开始,那些细微处若有若无的怪异感终于得到印证。
从头至尾,在他人眼中,我便不是以宫女的身份来的,而是贡品。
王爷献于皇上的贡品。
这便是我这具身子更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