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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妈妈早说了,嫉妒是值得享受的,要笑”
于是,傅小小保持微笑。舞鞋和舞衣被人划破了她微笑,房门被人堵住锁孔她微笑,她们当着她的面指手画脚她也微笑。这个聪明的女孩知道,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人身上,她有时间去和她们兜兜转,还不如回家睡觉
到达德国两个月后,傅小小终于参加了自己在柏林团的第一次演出,虽然是群舞演员,虽然也许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但她还是很开心,她觉得自己离梦想很近很近。
而那一天,她又一次见到了来德国第一天的时候,自己在机场门口看见的那个男人。只是,又好像不是他。因为,这一次他穿的西装笔挺,他的笑很好看,行动彬彬有礼,可却偏偏带着一股疏离,一点点淡淡的漠然。这让傅小小不由自主想起那天,大雨淋漓的天气,他望着手里的纸箱,心焦又暖人的微笑,那样的他似乎更真实,更让人想去接近
他一出现,团里的女人们就开始鼓噪了,不用去问,傅小小伸长耳朵就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信息。他叫顾远,诺亚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柏林团最大的赞助商。已婚,但从没人见过他的妻子,而且,他真的很年轻
已婚啊傅小小咬着唇,暗暗嘟囔了一声。
也就在傅小小听着大家的对话,垂着脑袋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周围的动静变小了,她抬起脸,就见这位俊秀端方的执行长大人,不知什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浅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傅小小。”小小被问愣了,反射性的就报出了自己的中文名字。周围因为她的回答,立马就开始嗡嗡议论了起来,纳闷地对上四周满是不解的眼神,她才终于迟钝地拍了拍自己脑袋,歉意的再次报出了自己的英文名字“sur”
“小小的夏天”他闻言却突然对着她笑了,竟然说了一句中文。然后伸出手,有礼而谦和的说“欢迎你。”这一次,用的是标准而地道的德语。
那一瞬,傅小小的脸,竟然因为他磁性而带笑的声音,嗡得一声烧红了
傅小小是个努力的孩子,她不但有天赋,而且她很勤奋,这就很可怕了。柏林团内部的竞争原本就十分激烈,再加上傅小小这个不怕苦不怕累默默努力,不结帮不党派的勤奋小孩。团里的气氛,也就更是越发紧张了起来。
小小作为群舞演员的第一次演出,家人都纷纷寄来了礼物。可是哥哥心吾的礼物被送到的时候,傅小小正在舞房练舞。于是那天,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傅小小看见的,就是自己房门前被划破的快递盒子,而里面的粉色舞衣也被扯出来了一块被划破的裙摆。傅小小看着顿住步子闭了闭眼,她想起哥哥在电话里哄她说“虽然我们小小现在很辛苦,但我们小小将来一定会成为舞台上最美的小公主,我们小小穿舞衣的样子最漂亮。”
于是,再睁开眼看着眼前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被划破的舞裙时,傅小小怒了她忍住难过和鼻酸,第一次的对欺负她的那些人,做出了反击。
只见傅小小抬起绝美的小脸,在周围人观察试探的眼神下,毫不在意的捡起了快递盒子,平素温和的表情退去,极其冷漠的扫了众人一眼,就突然手一拉,把舞裙整条拉了出来。接着,她很快的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就那么刺啦一声,毫不犹豫的在布块上划了几道,那眼神凶狠绝辣,拿刀的动作利落干净,满是阴狠。可下一秒,她却又收起了小刀,无所谓的把快递盒和衣服扔在一边,再仰起脸时,脸上的笑变得温柔而甜美,又变回平时那个纯美惹人怜爱的傅小小,好像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幻觉。
傅小小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吵没有闹,只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几乎震慑住了所有人。也正是因为傅小小的行为前后反差实在太大,当她合上门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见门口慌乱的脚步声和几句惊呼“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开玩笑,她傅小小的爸妈是谁
只是,一合上房门,刚刚还无比神气的傅小小同学就蔫菜了。她贴在门边听见脚步声都散了,门口人都走光了,就果断做贼一样地把舞衣和快递盒迅速抱进了房里。这次,她拿起被别人又被自己划破的舞裙,瞪着眼眶发红的愣了一会,才开始低头检查裙子。当发现舞裙只是下半身的裙摆被划坏之后,傅小小摸摸眼眶终于暂时呼出了一口气。
乖巧的傅小小洗了把脸,很快换上了舞裙,找了个好角度坐在床上用手机拍了张自己穿着舞裙的半身照片,仔细检查了照片好几遍,才传了一封彩信给傅心吾,她在里面写“哥哥舞裙好漂亮哦小小好喜欢”
可彩信发完之后,傅小小低头看着破得一塌糊涂的裙摆,眼眶又一次红了。然后她收好裙子,使劲的抓了一把妈妈寄来的巧克力,就躲进了这个时候没有人的,她最好的避难所,她的秘密基地,团里演出时才会启用的大礼堂。傅小小就那么在一片漆黑中,一个人蹲在了礼堂最后面的角落里,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泛着泪花一直盯着舞台不动,手里却不停的在剥开巧克力往嘴里塞,反复再反复有些可怜,有些可爱像只天然呆的小松鼠
就在傅小小哭的天昏地暗,嘴里塞满巧克力鼓得像个包子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听见嘎吱一声门响,原本黑漆漆的礼堂也因此顷刻间透进了光亮,傅小小捂住嘴,小身板震了震,心里连忙祈祷“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可偏偏,那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最终停在了她的身后。傅小小登时慌了,又呆又傻地脸上胡着泪,眼底滚着泪,嘴里鼓着巧克力,就那么直愣愣的瞪大眼睛转过头。就这一眼,她又看见了顾远。他就那么高临下的看着她,身后的阳光落在他纤长俊秀的身上,带出了几分不可捉摸的伟岸遥远。
可却在下一刻,他也蹲了下来,朝她露出无比温暖宁静的笑容,柔雅而温和地伸出指尖碰上她的眼睛问:“你在哭吗”
就在傅小小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他收回手,长睫微掩,眼底滑过几分欢喜,看着她手边突然轻声问“那是巧克力吗”
傅小小点点头,眨了眨眼。
“可以给我一颗吗”
“啊”
“我喜欢吃牛奶味的。”这时他笑开了,露出一对漂亮的酒窝,而他身上的气息,突然让傅小小觉得好熟悉
于是她试探着小声叫了一句“顾远。”
他点点头,又孩子气地把目光落在了她手边的巧克力上。傅小小后知后觉的顺着眼睛看过去,赶忙抓了一小把递给他,然后看顾远真的剥开巧克力,满足地扔进口里,闭上眼嚼了几口,才笑着回望她说:“谢谢,真的很好吃。”
“那当然,这是我妈妈亲手做的。”傅小小骄傲的点点头。
顾远顿了顿,手里拿着巧克力的手紧了紧,突然又问“是吗那还可以给我几个吗”
“哦给你”傅小小这次摸摸头,把剩下的巧克力全部都递给了他。
他笑了笑,又露出那对漂亮的酒窝,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浅蓝色的手帕,递在傅小小面前,带着几分亲近地说“这是我的回礼。”
傅小小看向他眼底真诚的笑意,又看他抬首指了指自己的泪眼,伸手接了过来,轻轻地说“谢谢。”
傅小小番外二
第二天,柏林团的全体团员在大礼堂集合,停练整顿。杰森团长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反往常的板着脸,拿着一根指挥棒一个个拎人出来。作为团里最次的群舞演员,我们傅小小同学站在最后,身板挺得笔直,只是一双灵动的大眼咕噜噜的转,好奇的左瞟瞟右瞟瞟,杰森团长囵着棒子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傅小小大眼睛一眨,特紧张特乖巧地对着他笑。杰森团长在她面前停顿了几秒,从上往下扫了她一眼,这才走到了其他人身边,傅小小为此呼出了一口气。
团里的老人欺负新人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女人嘛,漂亮会被嫉妒,有钱会被嫉妒,能干会被嫉妒,身边有个好男人也会被嫉妒。团里的女人又个个要强,个个都想往上爬。这样一来,平时耍阴斗狠也是常有的事情,相当于一种潜规则。要在这种地方生存下去,说白了就是又有手段又够干净。
傅小小新来柏林团,但她是好孩子,她没闲心陪她们耍无聊,她也知道不到时候不必接招,所以也就没闹得多大。可据说就是在昨天,我们傅小小同学割了哥哥寄来的舞裙吓唬跑了那群女人之后,受气的女人们,又转头去欺负了另一个比利时来的新人。而且还打起来了,打就打了吧,又偏偏被来团里谈赞助的几个赞助公司高层看见了,于是,搞大了
以诺亚集团为首的几家公司都对团里下一期的公演表示怀疑,认为恶性竞争有碍团队发展。原本当时要签下来的赞助,也因为各种不和谐,当场就被撕票了。于是杰森团长怒了,因为没赞助什么都得嗝屁
傅小小心里其实蛮暗爽的,因为被拎出去挨骂的好些人都欺负过她。杰森骂她们的时候,傅小小心里很嗨。杰森说要扣她们薪水的时候,傅小小借着人墙,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巧克力扔进口里。杰森说停掉她们一场演出的时候,傅小小快乐的从兜里再掏出一块咖啡饼塞进嘴里。接着,杰森团长不说了,安静的大礼堂里就只剩下吧唧吧唧的声音,洋洋自嗨的傅小小同学傻了,因为所有人都回过头,看着这个埋着脑袋,嘴里塞地鼓鼓的,像只小松鼠一样睁着墨蓝眼睛的漂亮女孩,一个人躲在最后偷吃东西
傅小小“熊”掉了,对上杰森团长爆红的眼,和众人无语的眼神,嘴里的饼干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还好这时候大礼堂走进一队人,顾远站在最前面,他的姿态挺拔,眼神冰凉疏离。淡漠地朝杰森团长点点头,冷然地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眼神才落在傅小小塞满食物的小腮帮子上。他眯了眯眼,接着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沉声问杰森团长“杰森,你不让团员吃饭的吗”傅小小站在最后,也因为他冰冷冷一句话差点噎着,但借着众人转移注意力的瞬间,终于把饼干狂吞了下去
接着,她听见顾远站上前,在麦克风钱一字一句地说“柏林团拥有的,是一群为了音乐,为了舞蹈,为了梦想而努力的艺术家们。前人的不懈努力,造就了今天柏林团的良好声誉。而我们绝不愿意看到,有人用一些肮脏的东西,去抹杀柏林团的荣耀,毁掉柏林团的未来。我也想告诉来到这里的每一位新人,也许今天,你们或许只是这里最不起眼的群舞演员,但天道勤酬,时间和努力会证明一切,只要不放弃,谁都可能成为最耀眼的柏林团首席。”这是一段极其振奋人心的话,他语调强而有力,傅小小听着也炯炯有神了起来。
可接着,顾远眼神一冷,厉声道“杰森的处置我很赞同,但是昨天的事情我也在场,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么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要懂得自己承担。我认为我们柏林团有赏有罚,凡事都应该讲究公平。”然后,他手一挥,垂眸说了一句“动手。”
于是那一天,顾远身后的那两队黑衣人几乎拆了半个柏林团才走。那天,那些用强力胶堵过团友房门的人,自己的房门也都被堵了;划过别人舞鞋、舞衣的人,自己的舞鞋、舞衣也被划了。小小拍着胸脯看着这一切,不得不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自己什么坏事也没干,只是划了自己的裙子而已。
可是那个冰冷冷的顾远,一点也不像那个抱着一箱小狗小心翼翼用自己的衣服去挡,和她一起蹲在地上吃巧克力,眼睛大大,笑起来有两个好看酒窝的漂亮男孩好奇怪,好别扭
后来,她在舞房听到别人议论他,胆子特别大又自来熟的傅小小也探了一只脑袋过去,开口就说“那个顾远哦那天在大礼堂冰冷冰冷地耶”
大家也没在意,不过那个站在一群人中间,一向在团里很牛气,叫做顾颜的女孩扫了突然来的傅小小一眼,摆摆手反问她说“冰冷他这样算好的了三年前,他一个十九岁还没出校门的年轻人带着两个病弱的老人,在一群虎狼手里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