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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哪里见得到如此柔情的一面,倒也真是新鲜。
二爷也是满脸的笑“阿风,还当你对渝汐多么好呢。”
宋渝汐立刻撅着嘴附和“可不是吗,你看看,二爷都看出来你对我不好了。”
秦风薄唇微抿,脸色收得越发的紧,眼里带出犀利的寒光,就在大家为宋渝汐不知分寸担心的时候,秦风很正经地说“二爷你别信她,她昨个今早还非说咱俩是同性恋呢。”
二爷连带着一桌子的人愣了一下,立刻爆发出更为欢畅的笑声。
宋渝汐愤愤然地在底下掐了一下秦风的大腿,疼得他龇牙咧嘴。
坐在二爷左手边的人指着秦风对二爷说“二爷,这人真的是秦风吗”
二爷也是正在兴头上,一本正经地说“别说你怀疑,我有时候都觉得这小子性格分裂。分为有宋渝汐在的时候和没有宋渝汐在的时候。”
又有一个好事者蹦出来说“早就听说风哥一片深情只为一个人,原来这世间还真有这么个女人能把风哥这座万年冰山融成了水呀,真是太长见识了。”
老三总算没有辜负这样热闹的场面,总结性地陈辞“傻人有傻福。”
扬子推了他一把“哟,你小子越来越精辟了,给哥几个说说怎么历练的。”
宋渝汐插嘴“自然是被宁榕训导过的,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老三大叫“宋渝汐,你傻的是不是”
秦风笑嘻嘻地幸灾乐祸“看吧,不止我说你傻吧。”
宋渝汐和秦风在桌子下面十指紧扣,彼此温暖。他们都知道,宋渝汐越傻就越安全。
酒席吃到深夜才结束,宋渝汐在一楼大厅里奢华的水晶吊灯下摆弄着桌上的火柴,一根一根地点燃再默默地看着它们熄灭,那蓝光一闪的瞬间竟是整个过程中最最炫目美艳的时刻。
二爷和秦风谈了约莫半小时才前后脚地出现。宋渝汐也恰好折腾完一盒火柴,迎了过去。
二爷微微昂首,神态间颇有睥睨天下的气势“阿风,和渝汐回家吧。”
秦风揽着宋渝汐恭敬地说“那我们走了,二爷。”
坐进车里隔离了外间干冷的冬日天气,宋渝汐总算松了口气,转过脸正好看到秦风浓黑的双眸也在看着自己,仿若世间繁华三千,他却只看到了眼前这一方潋滟,缱绻心田,穿过了漫漫人生,长河岁月,自此永生不忘。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没有说一句话,却也恰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最后还是宋渝汐伸手把秦风的脸扳了过去“好了,回家再看吧。”
秦风笑了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饿不饿,要不要顺道吃个饭。”
“得了,我穿成这样还是回家吧。回家给你做西红柿汤。”
“好。”
这一夜宋渝汐睡得极为安稳,因为身旁的人令她无比心安,这世间坎坷磨难不断,但宋渝汐相信她和秦风可以走下去,也走得下去。
她转过头看着睡熟中的秦风,轮廓分明的脸庞线条竟有些柔和的暖意。他的睫毛好长像一把小扇子一样垂在那里,宋渝汐忍不住吹了口气,竟然真的有几根迎风动了动。
秦风突然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不满地看着宋渝汐“把我吹感冒怎么办”
宋渝汐笑了,捏了下秦风的脸“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
“谢谢。”
宋渝汐窝在秦风怀里小声说“风,昨天老二问我认不认识刘处。”
秦风的身子一僵,神情霎然峻肃,眼峰骤然凌厉,黝黑的眼底冷冷的寂静。
他把老三最近的表现想了个仔细,终于寻到了一处间隙,怕是上次同刘叔的见面被他发现了。那时候他眼睛还看不见可是手里确实有急事需要汇报,这才冒险见了刘叔,却不想到底还是出了纰漏。只是不知道老三把事情想到了什么地步了。
宋渝汐见秦风这副样子才觉得事情不大简单,心里也跟着担忧起来。
沉默了半晌,秦风才柔声问“你和他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呀,我本来也就不认识。”
秦风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低声说“渝汐,你怪不怪我什么都没告诉你”
宋渝汐摇了摇头“不怪。风,你只要知道一点,我相信你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我知道。渝汐,其实老三说的人是刘处长。”
宋渝汐一愣,反应了一下随即咬牙切撕地压低声音说,“就是他让你去做卧底的”
秦风揉了揉她的头发“是我自愿的,你可别怨刘叔呀”
“你怎么那么傻呀”
“我不傻能看上你吗”
那天之后一连一个月秦风都没有出现,起先还打过几个电话,电话里隐约说起有一段时间不能与她见面,后来便是音信全无。宋渝汐心里大致猜到是为了什么,一定是与他卧底的那件事有关,只是她却不好问,更帮不上忙,只能更加地为他担心。
每天早早地就睡下,因为心神不宁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频频出错。烧水能烫到手,喝水能摔碎杯子,煮饭能忘记插电两眼无神地对着电脑半天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往日里五彩缤纷的cad图此刻都失了色彩,只是一根根没有任何意义不再重要的线条。她几分钟看一眼电话已经变成了习惯,听到任何一点响动都以为是电话在响,满怀希望地拿起来看可是却屡屡失望。躺在床上却又夜不能眠,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橙黄的微光柔和宁静,和宋渝汐如今的心境千差万别。
她不敢闭上眼睛,生怕白日里不敢想的,逼着自己不去想的那些可怕的血腥结局会在黑夜里趁自己一个不留神钻进梦里,将狰狞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那一个个被鲜血和暴力渲染过的场景在梦境中愈加的真实,险些连她自己也相信了。宋渝汐如此惴惴不安,实在经不起噩梦的惊吓了。
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自己,生死难关秦风都闯了过来,他舍不得这段感情的,更加舍不得她。一路走来他们经历太多太多,流过的泪伤过的心比寻常恋人多上许多,这段满身伤疤得来不易的感情是值得任何人的成全。何况,秦风潜伏在二爷身边这么多年,如今地位巩固,深得众人信任,他口中敬重万分的刘处又谋划了这么多年,一举拿下二爷似乎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然而,虽然反复地这样自我安慰,宋渝汐的心却一刻也没有安宁过。
毕竟秦风走的这条成王败寇之路除了生便是死,没有其他。
盈子递了杯可乐给宋渝汐,言语中也含着一份担忧“渝汐,到底怎么了”
“盈子,没事。”
“得了,救你这点道行哪里藏得住事儿。”
宋渝汐勉强地笑了笑“盈子,事情没有解决前就是烂在我心里也绝对不能说出来。”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宋渝汐看着眼前的大红喜帖,心底的喜悦一丝一丝地涌了上来,甜甜蜜蜜地漾成了嘴角的一份微笑。拉着盈子的胳膊晃来晃去“盈子,你总算把自己嫁出去了,这么多年了,真是不容易呀。”
盈子哼了一声“瞧瞧,这话让你说的。”
“我要当伴娘。”
“小榕也是这么说的。”
“盈子,你胆子够大的,敢让小榕当伴娘,你不怕丢人吗结婚多大的事儿不能儿戏呀。”
“说得十分有理。那顺道让秦风给单北当伴郎吧,这么好的资源不能总让你藏着掖着,也拿出来给广大的色女们鉴赏一下。”
宋渝汐的微笑突地凝固在嘴角,秦风刀削一般的俊朗轮廓浮现在眼前。曾几何时,他曾用那总是暗含冷锋的眼神漾满柔情地看着她,说“不是都说伴郎伴娘一定要比新郎新娘难看吗,咱结婚的时候伴郎好找,伴娘难找呀。”
那是自他嘴里第一次说出结婚这件事,宋渝汐在他的玩笑中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承诺的郑重,这个言辞贫乏的男人在表达他一生的承诺。
是了,他是那样守得住承诺的人,又怎么会自己心爱的女人失信呢,他是舍不得她做寡妇的。
盈子推了宋渝汐一下“你走什么神呢不就借秦风用一下,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宋渝汐笑道“我是怕北哥哥不高兴,美男在前,万一你色心大发春心荡漾悔婚怎么办”
盈子不屑地撇撇嘴“切,你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就秦风那点姿色还入不了老娘的法眼。”
说话间,单北推门进来,门上的风铃叮当地响,也带进来外间的一股冷风,丝丝寒意迎面而来。他一进门看到宋渝汐,立即如往常一般地笑了笑,然而眉目间却有一丝凝重聚集,挥散不去。
到底是老夫老妻,盈子立刻上前关切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单北笑着摇了摇头,却转向宋渝汐问了句“秦风最近怎么没有过来”
宋渝汐手上一抖,手里的杯子一滑,嘭地就摔到了地上,玻璃的杯子登时一片粉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地问“他出事了吗”
盈子疑惑地看向宋渝汐“渝汐,你这话问得倒是奇怪。”
宋渝汐没有回话,只是径自地看着单北,希翼不要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单北看着宋渝汐“原来你早就知道会有事情发生,秦风和你说起过什么”
宋渝汐站起来对着单北,眼里带着微微的惊惶和脆弱的表情“单北,不要用问题来回答我的问题,求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盈子也急了,推了下单北“没看到渝汐着急成什么样子了吗,你倒是说呀。”
单北轻轻地说“二爷倒了。”
这样的一句话沉沉地打在宋渝汐心底,发出闷闷的声响,一切发生得太快竟然不及反应,也辨不清此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有些时候,即便是预想到了结果,但当它成为事实降临的那一刻,你依然无法接受,因为想得太多太久,想象和事实已经模糊不清,分不清楚了。
盈子惊讶地说“怎么可能你没听错了”
单北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前个看新闻不是还说李副市长被双规了吗,贪污了多少多少,开除党籍冻结财产查办之类的。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很久之前他和二爷的关系就很不一般,二爷能有现今的场面李副市长可以说是出了不少力。李副市长倒了,我当时还在想会不会是有人要扳倒二爷的信号,这两个人早就连在一起了,动一发而动全身。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不过几天的工夫就扫平了二爷所有的场子,倒像是部署已久的,根本没有给二爷一点反抗的机会。听说二爷和他手底下的亲信都被抓了起来,上面是铁了心要整治他们,其实这心思估摸也不是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