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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胡璇,也不管是不是有自己的侍女或是小连子在场,一字一句的问道“璇公子可知道本宫,对公子的一番情意”
“娘娘”胡璇愕然皱眉,不解的望向阮鋆芷。不过次此千百个念头闪过脑海,胡璇似乎也不是此时才觉出阮鋆芷一直对自己仍有情意。只是自己不去想,沈迷於自己的感情,而忽略了其他人的感情,包括她。
“公子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意而已。”阮鋆芷垂下眼帘,将手中的杯子当的一声顿在桌上,显然微愠,复又抬起眼帘,冷冷的盯著胡璇道“这就是本宫没与公子离开皇宫的原因”
“”胡璇沈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即是如此,娘娘理应择良木而栖,今天这番话,更是不该说。”
“你错了”阮鋆芷站起身来,一步步的逼近胡璇“你只知道你自己的感情不可压抑,你不知道,别人也像你一样,深深的爱著一个人吧”
胡璇语结的望著阮鋆芷阴冷的表情,却在那双冷凛的双目中,不断的落下泪来“你可知道,真正的痛苦,绝非如你一般受尽委屈、无处立足、甚至是众人的排挤怨恨这些根本就没什麽”
“真正的痛苦,只有你最在意的人才可以施加给你这点道理,璇公子,你可想得通你若想得通,就该明白我阮鋆芷有多麽恨你”说到後来,阮鋆芷几乎是目眦俱裂的盯著胡璇。
“如今胡璇业报已至,娘娘可以静静的看下去”胡璇说不出的心痛,不知是为这个女人,还是为自己。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胡璇望过去,示意小连子去看看何人。
阮鋆芷忽然提高了声调“胡璇,你好狠的心阮鋆芷错信了你,你这一辈子,都休想认回你的宁儿你只管卖国求荣,与你的雷大将军,演你的好戏吧”
门当一声被踹了开,宴子桀已然满面涨红,恨恨的望著眼前不知所以怔在当场的胡璇,和满面泪痕悲切绝望的阮鋆芷“你们、好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骗得朕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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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注
就是这一章已经很明了,小阮要用自己和孩子的命来报复胡璇。
应该会有人不相信有这样狠心的母亲,不过有一种产妇抑郁症,就是产後失调所致。心理压抑的妇女百分之七十都会患上,当然要看自身周围的条件决定病情的发展严重的会抑郁到自杀或杀害自己的孩子这也是有例可寻的我是参看知音杂志第几期的一个读者留言寻医看到的。小阮那种行为就是颇为严重的精神失常产後抑郁症了的
倾国3─颠覆章五十九
倾国3─颠覆章五十九
越过宴子桀的身後,胡璇看到院中已被宴子桀带来的侍卫所举的火把照得灯火通明。
宴子桀的表面是愤恨的,阮鋆芷是悲婉凄绝的,而胡璇,仿佛失了神,无力的站在原地。
他不是不想解释,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已然无从开口不说,就算他说了什麽,宴子桀都不会再相信自己。
“将这两个贱人给朕押下,把那个孽种给朕抱过来”宴子桀头也不回,直直的盯紧胡璇,一字一句的由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不”胡璇在侍卫的手中挣扎拒捕“皇上、胡璇今日就自绝於此,宁皇子实是皇上所出,胡璇但求死後,皇上滴血验亲”
还不等胡璇说完,宴子桀狠然走上前去,一个耳光狠狠抽在胡璇的脸上,打得他两眼发黑,头歪向一边,唇角立刻渗出血迹来。
“到现在你还跟朕狡辩扯谎你真把朕当成傻瓜你死了还想看朕的笑话让朕对著天下人召告朕不只戴上你的绿帽子,还养著你的拖油瓶”宴子桀骂著骂著,凶狠的表情扭曲成冷笑,冷笑又扭曲成悲愤
阮鋆芷表情冷淡,面上带泪,轻轻甩开侍卫的手“我有话想对皇上说你们走开”
宴子桀回头看向阮鋆芷,她就缓缓的踱过来。
这一刻宴子桀才第一次觉得,这个美丽的女人,原来一直不开心。她没有过太多的喜怒哀乐──也许只是自己没有看到过。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悲哀绝望,可扪心自问,她却从没有在自己面前开心无忌的欢笑过。
“我想不到,你到了今天,还是这样无情”阮鋆芷直直的向胡璇走过去,侍卫看著宴子桀的示意,放开了押著胡璇的手。
这一刻怕是宴子桀也疯狂了,他想看,他们说出真像,自己要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受著怎样的蒙蔽。在这一刻,就让一切落幕,看这对小丑最後的表演──如此而已。
“阮鋆芷,一个是你亲生的孩儿,一个是你孩子的亲生父亲,你倒底想要做什麽为什麽要让他们骨肉相残你向皇上说,告诉他那确是他的孩子”胡璇急促的说著每一句话,可看著眼前神情冷淡,有些痴傻状的阮鋆芷,胡璇的心在悲痛之余,仿佛也被这个女人染上心碎的滋味。
“我不会再帮你骗人”阮鋆芷背对著所有人,只面对著胡璇,微微的绽开残酷的笑容,逼近胡璇。
胡璇想要去推挡她,却不知为什麽,一步步的向後退去──这时候并不是怯懦,而是失神
“”猛然间眼前人影一晃,阮鋆芷一头栽进胡璇的怀里。
胡璇被她吓了一跳,才回过神将她扶起来。著手是湿热的触感,手中摸到一个硬物,脑海中才浮现刚刚的一瞬,阮鋆芷已然由袖中拨出短刀自尽。
“为什麽”胡璇惊呼著摔坐在地上,任由阮鋆芷倒伏在自己肩头。他绝望的吼著“一切让我承担就是鋆芷你为什麽要害你亲生的孩儿”
阮鋆芷的气息微不可闻,在胡璇的耳边吹佛“我恨他更恨你、你得死在他手中、方能泄我心头之、恨我要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宴子桀听不到最後他们说些什麽,却也看得到阮鋆芷的刀子透了腹。他一边想听他们最後的对话,一边却又潜意识的担心胡璇的生死,试图靠近,却又晃悟自己被胡璇欺骗,为何依然担心他的生死,心中气恨。
阮中传来孩童的啼哭声。
阮鋆芷翻身滚倒在胡璇身边,血染得胡璇的淡蓝衫子一片殷红。
胡璇瞠大了眼,惊恐的看著宴子桀“皇上、宁儿确是皇上所出皇上、你不能杀害你亲生的孩儿呀”
“哼”宴子桀仿佛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一般,一声冷笑“事到如今、你还在强辞狡辩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胡璇我看你还不止,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你还能做这一幅无辜的表情给朕看──你果然不同於常人呐”
胡璇的眼泪掉下来,痴痴的微微摇著头“皇上你最後信我一次,你要把胡璇凌迟刨心胡璇绝无半句怨言。可宁皇子,他是皇上的亲生孩儿”
“他即是朕的孩子要你来关心做什麽”宴子桀一声暴喝,回身由抱著孩子的宫女手中,粗暴的抢过包著小锦被的孩子,举起来便往胡璇的身上砸过去。
胡璇看著宴子桀一边串的动作,惊呼一声冲上前去,拼了命的接住哇哇大哭的孩子,就连摔倒在地也极力支撑。
胡璇听到自己手臂撞在地上传出一声破裂的声响,随後传来锥心剌骨的痛让他几乎瞬间失神、头上冷汗淋淋。
“你敢说他不是你的孩子”宴子桀开心的笑了。怎麽越看那孩子,白白净净的,越看倒越觉得理应是胡璇的孩子才对“你比朕紧张得多了”
“要要怎样”胡璇颤抖著抱著啼哭不止的孩子,缓缓站起身来“我怎麽可以眼睁睁的看你杀害你自己的骨血我是那麽、那麽”我是那麽爱你──把生命都可轻易的交给你──爱你的一切,早便丢弃了自己,所以怎麽能看你们骨肉相残这确是胡璇所想。他早便生无可恋,唯一的也是他活下来的一切,都是前一天还待自己温情如水的宴子桀分给自己那一点点可怜的爱意,可竟然到了这一刻,才恍悟自己不只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爱,而且到这个时候才直直正正的明白──自己根本没有立场,把那三个字、说出口。
胡璇一直觉得自己羞涩,才不会去向他表达,很难得有这样一刻,头脑中如此清淅的明白──自己生为一个亡了国沦为男宠的男人早已没有了说爱的权力和资格。
孩子兀自在怀中挣扎哭泣,胡璇湿意模糊了自己的眼,满目模糊的灯火中,一只小手不断的舞动,一切在头脑中翻江倒海,却明白今天已然到了末路。
死亡并不可怕。真正让人不甘与恐惧的是爱著的人对自己的憎恨、猜忌、鄙夷永远的让自己在他心中扮演背叛的角色──而自己确是拿出生命来交换的爱情这样终结。
胡璇终於知道阮鋆芷不要自己死在别人的手中,用她和她孩子的命换来的是什麽。不只如此,她还要宴子桀弑子,要他们两个伤害她的男人──万劫不覆。
那恨意,如此深刻,深刻到让胡璇无力招架。
“皇上皇後病重,请皇上快快移架皇後殿吧”耳中传来意味不明的说话声。
“将尸体埋了,把胡璇关进大牢”宴子桀的冰冷阴狠的声音“给他的嘴堵上,他要是死了,拿你们问罪”
恍忽音有人来拉自己,胡璇只是执扭著,兀自抱著怀中的孩子做无力的挣扎。就那麽用剌痛的手臂抱著啼哭的婴儿,被茫茫然的拖著不知向哪里走。
直到兵刃相交的声音和在眼前闪过的刀光剑影,才把胡璇由痴茫中惊醒。眼前一身宫装的荆云一气喝成,将自己身周的十个个侍卫杀的杀、打晕的打晕,扯著自己往隐蔽的地方逃。
胡璇自然跟不上荆云的展开轻功的步子,手中的孩子被荆云接在左手,右手拦腰揽住自己,一路向後宫最接近外面的宫院疾奔。
孩子到了荆云手中便没了动静,想是被荆云拿了什麽穴。胡璇只觉的眼前发花,耳边生风。偶尔在有守卫的地方停下来,才能看到荆云刚毅的侧脸,小心的观视周围的情况。
不过胡璇明显的感觉到荆云的身体在发抖,自己的腰间一片湿热。他低下头去看,才惊觉荆云靠著自己这半边肋骨处已然红透了半边衣衫。显然荆云受了伤。
“荆大歌你这是”胡璇吃惊不小,荆云忙示意他收声“以前伤的,不打紧。咱们逃出去”
待到周围没了动静,胡璇又被荆云拉上一齐奔走。
眼见前面不远就是後宫最靠近外面的一处後院,只要翻过那面二人多高的大红宫墙,他们就逃出生天。
荆云例行的停下来,与胡璇藏身於一处假山之後,隐隐的听到远处一排巡罗队伍的脚步声走远,荆云才带胡璇又往前行。
宫墙的暗堡忽然火光通明,四周同时燃起上千上万只火把。城头上架起无数支火箭,包围的圈子越拢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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