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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经常出门在外,但又可能患有严重的脚疾”老婆婆说完,打着灯笼,阴森森地咕哝着,“世事天定,人心莫测。多行善事,逢凶化吉。走啰走啰”奇怪的是老婆婆竟然向黑暗的海面走去,不一会就消失在海滩的尽头。更奇怪的是沙滩上竟然没有她走过的脚印。真让人毛骨悚然。
“真是个怪婆婆”婉婉抱怨了一句,“浩然,jenny好像有点不高兴呢,你快去哄哄她。”
“jenny,对不起。”
还好jenny是个开朗的人,“浩然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只是好奇而已。”
“是呀,浩然历来是神秘主义者,呵呵。”婉婉也帮浩然说好话。
于是四个人又盘膝在沙滩上坐了下来。夜晚的海滩真是好舒服啊,沙子软软的,潮水哗啦啦,咸味的风在耳畔呢喃,四周有高大的棕榈树,抬起头来繁星闪耀。真让人心旷神怡。婉婉从食品兜拿出苹果,削了一个给逸白,逸白却让给jenny,“浩然,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既然你们在吃苹果,旁边又是美丽的大海,那我就说个有关海洋的希腊神话吧。”
逸白三人听浩然娓娓道来
“很久很久以前,海神之女忒提斯与人类英雄佩琉斯结婚。他们的婚礼邀请了所有尊贵的神,但唯独遗漏了纠纷女神艾丽丝,于是女神盛怒之下不请自来,并在婚宴上留下了一颗金苹果,上面写着“献给最美丽的人”。三位以美貌著称的女神赫拉、阿佛洛狄忒和雅典娜都认为金苹果应属于自己,她们求天帝宙斯裁决,但宙斯不愿得罪她们的任何一位,于是叫她们去伊德山找特洛伊王子帕里斯。这就是著名的金苹果之争”
“那最后谁得到了金苹果呢”婉婉好奇地追问。
“三位女神找到年幼的特洛伊王子后。阿佛洛狄忒暗地里答应将尘世间最美丽的女人海伦许给王子为妻,在她的贿赂下,被诱惑的帕里斯于是将金苹果给了这位爱与美女神阿佛洛狄忒。
其他两位女神从此怀恨在心,就这样摘下了战争的种子。
帕里斯长大后,他父亲特洛伊国王普里阿摩斯派遣他率领一支舰队去萨拉密斯国接回赫西俄涅公主。当帕里斯带着强大的军队经过希腊的锡西拉岛时,刚好国王墨奈劳斯在外,政事由王后海伦主持,美丽无伦的海伦与风度翩翩的帕里斯一见钟情。于是帕里斯袭击了国王的宫殿,掠夺了无数的奇珍异宝,还劫走了美丽的海伦”
“阿佛洛狄忒的承诺实现了。”逸白感慨地插了一句。“唉,红颜祸水呀。”
“于是斯巴达国王墨奈劳斯回来后大发雷霆,他邀请了他的兄弟全希腊的盟主、美锡尼王阿伽门农带领所有的希腊联军远征特洛伊。特洛伊战争就这样爆发了。
可是希腊的第一战士阿基琉斯却仍犹豫不绝。他就是当初结婚的海神之女忒提斯与人类英雄佩琉斯的儿子。当阿基琉斯九岁时,希腊预言家卡尔卡斯预示,远在亚细亚的特洛伊城没有珀琉斯的儿子参战是攻不下的。他的母亲听说了这预言,知道这场征战将会牺牲她儿子的生命,因此给儿子穿上女孩的衣服,把他送到斯库洛斯岛,交给国王吕科墨得斯。吕科墨得斯见他是个女孩,便让他跟自己的女儿们一起生活,玩耍。直到后来,在下巴上长出毛茸茸的胡子时,他向国王的女儿得伊达弥亚说出了自己男扮女装的秘密,两人还萌发了神圣的爱情”
“预言家卡尔卡斯知道他居住的地方,便派奥德修斯和狄俄墨得斯去动员他参战。两位英雄到了斯库洛斯岛,见到国王和他的一群女儿。可是,无论两位英雄眼力如何敏锐,仍然认不出哪个是穿着女装的阿基琉斯”
“那后来阿基琉斯被认出了吗”jenny也觉得浩然讲的神话很精彩吸引。
“奥德修斯心生一计,他叫人拿来一矛一盾,放在姑娘们聚集的屋子里。然后他命令随从吹起战斗的号角,好像敌人已经冲进宫殿一般。姑娘们大惊失色,逃出了屋子。只有阿基琉斯依然留下,勇敢地拿起矛和盾。这下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得同意率领密耳弥冬和帖撒利人出征,并带着他的教练福尼克斯和朋友帕特洛克罗斯同行
阿基琉斯从此走向荣誉的一生,也走向英雄早逝的命运”
“呵”逸白打了个呵欠,他有点困了。
“我也有点。”婉婉和jenny异口同声地说。
四人回想着浪漫动人的希腊神话,一边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算命的那个老太婆突然又回来了。
她在夜色里披散着头发,狰狞恐怖,她闯进帐篷,突然伸出尖利的指甲抓住了正在酣睡的浩然。
“浩然浩然,快醒醒,醒醒”jenny爱莫能助地叫着。她眼睁睁地看着老婆婆把熟睡的浩然抓走了
“啊”jenny惊悸地坐了起来,原来是做了个荒唐的怪梦。
“咦,奇怪了,浩然怎么不在身边”
jenny睡眼惺松地钻出帐篷,凛冽的海风吹来,把睡眠的困意吹走了一半。
依稀的星光下,jenny看到远处的海岸边坐着一对缠绵悱恻的情侣,他们亲密地拥抱,甜蜜地接吻。
一阵海浪伴着腥咸的海风哗啦啦地涌过来,jenny早已黯然伤魂,眼泪无声无息地滚滚而落。
兄弟爱人 jenny突然不辞而别
四十二
jenny突然不辞而别。
浩然和逸白怎么打她的手机也没人接。
但过了好几天后,逸白终于接到了jenny来自上海的电话。
“逸白,我是jenny,浩然在吗”
“哦,jenny,出什么事了浩然不巧不在,他好像陪婉婉出去买些东西。”
“这样呀,我特地打电话和你们说一声的,我妈的病情突然恶化了,所以那天我很早就赶回去了。”
“真是担心死我们了。jenny,伯母没事吧,我会叫浩然快点过去看她。”
“逸白,我们家族有一种遗传的肾脏疾病。年轻的时候,没什么症状,一到中年,身体的许多功能就开始衰竭,唉”
“jenny,你不要叹气。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我相信伯母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逸白,谢谢你。”jenny犹豫了一会,“逸白,有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什么事呢说吧,我们是这么好的朋友。”
“这”jenny好像难以启齿。
“哦,浩然回来了。”逸白放下电话喊,“浩然,是jenny的电话”
可不知为什么,当浩然急匆匆地跑过来接电话的时候,jenny的线路却断了。浩然回拨过去,却发现是一个医院的公用电话。
“叮”电话又响了。
“喂jenny”浩然抢先接了电话。不过他的口气马上就冷了下来,他失望地叫,“逸白,是找你的。”
“我的”难道是学妹秋童打来的逸白狐疑着接了电话,原来是县城的老妈打来的。
“建立要结婚了,你快回来喝喜酒吧。你瞧建立也不过大你一岁,你明年读完大学也快了,嘿嘿”老妈在电话那边笑的有点迫切,建立是逸白的表哥,两家关系例来不错。
孝顺听话的逸白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回县城去了。
前一周还四个人欢欢喜的,现在偌大的房间突然冷清了下来。原来孤独是对比出来的。
婉婉和浩然孤男寡女的有点尴尬。
“婉婉。”浩然对正在厨房收拾着碗碟的婉婉叫了一声。
“什么事”
“哦没,没什么。”
“你等等啊,我擦完桌子就陪你聊天。”
“啪”的一声,突然停电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只剩下耗尽电力的风扇“嗡嗡”地慢了
下来。夏天里耗电量大,小区里短暂停电是很经常的事。
“啊”婉婉刚巧从厨房走出来,她天生很怕黑,下意识地往浩然的怀里躲。
“不要怕,不要怕。”浩然掏出兜里的o打火机。火苗像春天的花香一样从黑暗深处浮现出来。
温暖跳动的火光里,两个年轻的人靠在一起,彼此凝视对方的脸。
浩然恍然发现自己的失礼,“对,对不起,我去找蜡烛。”
蜡烛点燃后,婉婉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婉婉忽然说,“那天的神话很精彩,可我想听你现实中的故事。”
“我可以抽烟吗”
婉婉轻轻点了点头。
浩然很男人地点了一支烟,他讲话的时候习惯性地盯着婉婉的耳垂。婉婉没带耳环,只是有个黑色的耳洞。仿佛那里有一个没有结果的故事。
烟雾在烛光的映照下把人带往一个神奇的旅程。
“一直往西部走。我们背着乐器,边弹边唱,在路边为陌生的人唱歌。钱花光了只能步行,jenny的脚肿得不成样子,脱下鞋子全脱皮了”
“在蜀西北那一段山区是我背她的,拄着杨树做的拐杖,像老夫老妻一样。后来到了青海,看到湛蓝清澈的湖,好像生长在大地上的天空。我们赤身裸体地在湖里洗澡。沿着青藏线入藏,各种各样的游客,各种各样的风景,光怪陆离的世界”
“我用铅笔为少数民族的孩子免费画素描,他们非常喜欢”
“在西藏呆了四个月,和护国寺的一个喇嘛混的很熟,他带我们去看佛舍利,还有达赖喇嘛的浮屠,里面堆满了黄灿灿的黄金。那时我们还异想天开地要去找地球轴心,你知道,当初希特勒也想借它扭转时空,回到从前在天葬场看刀登实行天葬,洁白无垠的雪山下,尖喙的秃鹫在天空盘旋,死者被刀登肢解,不是我们想像中完整地离开”
“生命,只是一场行色匆匆的旅程。”说到这里,浩然觉得有点血腥,就没有再讲下去。而婉婉双手托着香腮,听的津津有味。温柔的眼神中倾泻出对神秘远方的神往。
“西藏,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但并不适合尘世的我们居住。”
“可是浩然,希腊其实也不属于我们。”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希腊”
“秘密。你知道,一个聪明的女人有权拥有自己的秘密。”
浩然叹了口气,他抬起头来沉重地说,“如果一个人的沉默都被对方看穿的话,那么这两个人,注定一生纠缠。”
这时候电猝不及防地来了,社区周围一片喧哗。凝固的空气解冻了。
灯下,唇与唇,只有,半根烟的距离。
兄弟爱人 还是要离别
四十三
还是要离别。
浩然先去上海找jenny。然后决定北漂去北京。那是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聚集着无数来自全国各地寻找梦想的人。
在火车站的时候,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高三时的那场分别。
“不要忘记,我们永远是兄弟。
“祝你一路顺风。”
婉婉举着那本书踉跄地追赶着缓缓启动的火车”
如果是电影,这些情节应该是灰色的,有着伤感婉约的旋律和蒙太奇处理的画面。
“逸白,我们都长大了。”浩然停止了往昔的思绪,微笑说,“现在远游对我来讲是家常便饭了。”
他早已学会面对分别。
“好的,我的兄弟。”逸白觉得浩然的确更加成熟了,他完全让人放心。
可是婉婉却似乎非常在意浩然的离去,她恋恋不舍地说,“浩然,记得常常回来看我们。”
“就送到这吧,我去检票了。”浩然说的很轻松,“现在交通发达了,有钱人坐飞机就好像我们吃方便面一样。”
接着是熟悉的拥抱。
浩然把头靠在逸白的肩膀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