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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妖,虽然容貌美得不像话,但是气质很正,正到让人觉得哪怕是一点点的亵渎想法都是可耻的。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信楚柯还能把他怎么样。
抱着这样的心态,乔非一声不吭地跟着楚柯进了餐厅。这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期,餐厅里几乎坐满了人,就在乔非怀疑还有没有位子的时候,侍者却将他们引到了早就留好的位子上。
想吃什么
楚柯翻着菜单,头也没抬,让乔非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在问自己,至少得让他知道有些什么可以点吧。
没听见乔非的回答,楚柯迳自点了两份套餐,然后托着下巴,只看窗外的景色,也不搭理他。
乔非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这个男人今天把他叫出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总之,从头到尾,楚柯似乎就是一心要贯彻食不言寝不语的精神,直到用餐完毕,他都没对乔非再说过半句话。
乔非的牙齿磨了好几次,几乎忍不住就要开口问他,可是一看楚柯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他就硬生生又忍住了。
好,你不说话,我也不说,看谁憋得过谁。
实在被楚柯弄得不知所措了,再加上他原本还想借着中午陪焦桑吃饭的时候,聆听大师指点的,又被楚柯蛮不讲理地破坏了,乔非的心情越来越坏,就这样跟楚柯赌上气了。
但是他并不知道,就在自己赌气似地埋头跟食物奋斗的时候,楚柯却抬起了头,借着喝汤的工夫,看了他几眼。
眼神有些柔,还带着笑意,但是在乔非抬起头来的时候,就迅速隐去,重新换上了一副冰冷的模样。
吃不下了,乔非推开吃了一半的食物,学楚柯先前的样子看窗外。
过了一会儿,楚柯也不吃了,结了帐,也不开车,就拉着乔非的手在马路上转来转去,转得乔非毛骨悚然,他从来没有见过楚柯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这个男人明明是工作狂来着。
你是不是要买什么东西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这是一条繁荣的商业街,所以乔非才会这么问,要不然他实在想不出,楚柯为什么拉着他在这条街上转来转去,不过几百公尺长的街道,他们都回来走了五六圈了。
楚柯怔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古怪。
正在乔非后悔开口的时候,楚柯脚下一拐,将他拉进了旁边一家男装店。
套上,试试。楚柯在店里逛了一圈,手里多了十几件衣服。
给我买的乔非捧着衣服,一时间受宠若惊。
他不是在作梦吧,从来只有他给楚柯买衣服的分,什么时候见过楚柯给他买过衣服。作梦,一定是在作梦,今天楚柯没有来接他吃饭,也没有拉他逛大街,更没有给他买衣服,一切都是幻觉,是作梦。
楚柯冷着脸,眼睛望向别处,只说了一句送人的。
乔非叹了一口气,果然,他又想岔了,难道是送情人,该不会那个情人的身材跟他差不多吧。想到这里,乔非脸都青了,很想把这堆衣服砸到楚柯的头上。
不过这些衣服都不错,砸了可惜,不就是试衣服嘛,他试。
别说,楚柯的眼光不错,选的衣服都正好合身,而且连气质都符合,穿上去特别精神。乔非一件件地试了,试完了,青着脸抽出自己的信用卡,对售衣小姐说道全部打包,这些衣服我都买了,至于那位先生要送人的他用下巴对着楚柯抬了抬,你给他另外拿。
售衣小姐一怔,双眼发光地看向楚柯,正要开口,楚柯挥挥手,说道那就另外拿吧。
乔非的脸色更青了,不过当结完帐拿回自己的信用卡的时候,他的脸色又开始发白。他知道,这一赌气,他的信用卡已经徘徊在刷爆的边缘。
亏大了,难道这就是楚柯新想出来的报复他的招数
他无法不这样怀疑,尤其是在看到楚柯的表情之后。那个混蛋男人好像在笑他是不是又眼花了。
总之,直到被楚柯送回画廊,乔非还在为此耿耿于怀,他觉得他好像是中了楚柯的计,上了大当,吃了大亏,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这根本就是他自找的,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赌气。
真是活该。
乔非下车的时候,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下班我来接你。
楚柯又丢下一句,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喂喂乔非追了几步,被尾烟呛了一下,心里更郁闷了。
他赌气买的衣服还在车上没拿下来,连偷偷拿去退的希望也泡汤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
被楚柯这样搞一下,乔非郁闷得连工作都没了心思,怏怏地挨到下班的时间,垂头丧气地走出画廊大门,一眼又瞥见那辆黑色轿车。楚柯没有坐在车内,而是靠在车前看风景,但是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路过的人眼中,他本身也同样是一道风景。
乔非看得直发呆,醒过神之后又在心里鄙视自己,为色所迷,这就是为色所迷,他受的教训还不够吗好看的花大多有刺,当以为能轻易摘到的时候,却多半会被刺得头破血流。
楚柯回过头来,看到了乔非。乔非真想拿块画板挡住自己,可惜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想想而已。在楚柯的注视下,他最终只有认命,乖乖地上了车。
车内的衣服明显少了一半。想像着楚柯把衣服送到情人手上时的情景,乔非心头顿时一酸,然后甩甩脑袋,试图把这不该有的情绪全部都甩开。
既然放手了,就该彻底斩断所有的爱恋,即使现在是楚柯不肯放手,他也没有必要再放任自己陷进去。他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指尖深深地陷进了掌心里,试图用疼痛来转移自己的心情,遗憾的是,为了方便画画,他把指甲都修剪得平平的,拳头握得再紧,也没能带来多少疼痛。
连自己的指甲都欺负人乔非无比的沮丧,然后忍不住又想起了他那张可怜的徘徊在爆卡边缘的信用卡,然后又想起了当初楚柯甩给他的那张五千万的支票最后,他突然发现,他竟然想不起来把那张支票放在哪里了。
仔细想了一会儿,有点印象了,似乎是从周律师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随手一撕扔到垃圾桶里了
现在才觉得后悔是不是太迟了
你唉什么楚柯的声音突然响起。
乔非吓了一跳,莫名地抬起眼睛看他,迷茫道什么
你在叹气。
楚柯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车前,并没有转过脸来,乔非只看得到他的侧面,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模样。
所以,这不是关心,仅仅只是出自好奇吧。
乔非对楚柯的突然出声做出了自认为合理的解释后,心情就更沮丧了,没什么兴致地反问道我叹气了吗
这就是明显在抵赖了,反正他现在没心情跟楚柯解释他叹气的原因,难道还指望楚柯再给他开张支票,当时楚柯可是说了的,他们之间,帐目两清。
想到这里,乔非又咬牙切齿,这个混蛋男人果然混蛋,说帐目两清就是帐目两清,除了钱之外,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清,到现在还是不清不楚的搅在一起。
你叹气了。
没想到楚柯居然咬死了这一句,跟乔非较起真来。
好吧,我叹气了。乔非习惯性的退让了,这是过去十年来养成的坏习惯,他再次在心中唾弃自己,却没有办法改变。
他以为楚柯借此会嘲讽他几句,但是楚柯并没有这样做,事实上,楚柯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开过口,直到他们回到家中。
乔非无精打采地把衣服都搬进屋里,随便往衣橱里一扔,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看到这些衣服,他就心疼自己的信用卡,虽然他不是还不起这些钱,但是此时不比往日,而且他又不是没有衣服穿。
为什么
就在乔非关上衣橱大门的时候,突然从身后冒出这么一句,活生生又把他吓了一跳。
今天他似乎被吓过很多回了。
一转身,就看见楚柯背靠着墙站着,手里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眼睛低垂着看着茶水,似乎刚才那一问完全是乔非幻听一样。
乔非怔怔了足足三十秒,才反应过来,疑惑地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叹气
茶水里的热气腾上来,挡住了楚柯的表情,乔非看不清楚,也无意去探究楚柯今天的异常,只是随口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叹气你该高兴才对。
乔非恶意地猜测着楚柯这一问的背后原因,他不觉得楚柯这是在关心自己,尽管他也知道,其实楚柯并不是那么恶劣的人,他们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要负一半的责任。
楚柯没再说话,只是上床以后,他把乔非压在身下,折腾了足足半夜,让乔非隐约明白,他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从这天起,楚柯天天中午都会来接他出去吃饭,吃完饭,有时候会拖着他在街上走一会儿,有时候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风景,还有一次居然跑到李默然的画廊里去看画,最让乔非惊奇的是,他居然还买了一幅,拿回去挂在了客厅里。
虽然楚柯还是像以前一样,经常性地把他当透明空气,即使是中午拉他吃饭时候,注视食物的时间,也远远多过看他,但是乔非还是感觉到了不同。
楚柯似乎是在想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这个想法让乔非觉得有些异想天开,有时候也忍不住会自作多情,但又害怕一朝梦醒,自己会比以前更痛苦。他甚至不免怀疑,楚柯是不是在刻意给自己营造一个粉红色的美梦,然后等到自己不知不觉陷进去以后,再翻脸无情将自己甩了。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以楚柯的性格,还真有几分可能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于是,和楚柯的相处,乔非更加小心翼翼,唯恐自己深陷进去。
楚柯想要他痛苦,他偏不,欠楚柯的他已经都还了,别想再拿这份爱来伤害自己。痛苦一次,那是血的教训,同样的痛苦再承受第二次,那就纯粹是自找的了,活该。
于是,乔非天天念叨着金某人的小说里的一句话来给自己鼓励。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倒是想看看,楚柯还能把他怎么样。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乔非居然安然了不少,每天吃好喝好,脸色也红润多了,人也精神多了。
与之相反的是,楚柯似乎有些暴躁了,这是胜天公司的所有员工一致的观点,遗憾的是,乔非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去过胜天,所以,对此他还一无所觉。
第七章
楚柯没将他怎么样,反而是李默然唉声叹气来找他了。
乔非穿着画廊的制服,一脸微笑地将几个来看画的客人送走,一转身就看到李默然愁眉苦脸,不禁好笑道什么事让你这么烦恼
焦桑过几天就要走了。李默然叹气。
乔非拍拍他,安慰道能与大师相识,已经是不错了,开画展的事情,以后可以再想办法的嘛。
李默然继续叹气画展的事,并不是没有希望,只是他提出的条件实在是
啊乔非惊诧道,桑哥同意了吗他提出什么条件
他提出,要给楚柯画肖像,如果楚柯同意,他会用两年的时间画一组十二幅的肖像,做为画展的重点展品。李默然摊了摊双手。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受的事就是,并不是没有希望将事情办成,而是那个条件,让人不能不感到绝望啊。
乔非嘴巴张得大大的,再也没合拢。
焦桑的假期还有四天,也就是说,在这四天之内,李默然如果不能说服楚柯,这件事情就算泡汤了。而对于楚柯,李默然虽然不算太了解,但是在医院门口的那一拳,已经足够让他大致明白楚柯的性格了。
要不我去问问楚柯
这句话在乔非嘴边绕了一个下午,也没能说出口。只要一想起当年楚柯撕毁了他画的那幅肖像,乔非就有种被水淹没的窒息感。
愤怒时的楚柯是很可怕的。
不过,楚柯真的很适合当人体模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