屐上霜(3)
【屐上霜】(三)字数:111622019-7-31(十)对于未来,余蓓总是在天马行空地想象。
而魏凌允,则认认真真地在计划。
初三学校提前半个月开学,余蓓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小小的脚丫抱怨这个暑假好短的时候,他趴在书桌上一边偷瞄她足踝以下的部分,一边说:“蓓蓓,马上就初中最后一年了,你再不加油,咱们可考不到同一个高中了。”“就是,蓓蓓,你听听,连人乐乐都忍不住说你了,整天没点学生样子。”她妈妈正好进来送切好的水果,顺带就念叨了几句。
托两家之前良好关系,和魏凌允优秀自制力没有惹下什么大乱子的福,双方家里都已经对他们这“小两口”的关系趋于默认。魏家爸妈本来就对越长越水灵的余蓓疼爱有加,偏心得跟亲闺女一样,而余家父母在生理方向上高度戒备,严防死守女儿提前做下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此外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余蓓在魏凌允牺牲约会时间的高强度补习下,成绩依然不见起色,让周围两对爸妈一个男友都百般无奈扼腕叹息。
“人家真不是读书那块料啊……重点高中分数线那么变态,我才考不上。”余蓓趴在自己的单人床上翘着脚看书,妈妈一走,就麻溜把参考书丢开,从枕头下面掏出了最新租来的少女漫画,“乐乐,实在不行,高中不一个学校……也没什么吧。”魏凌允皱着眉,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说:“不行,我要跟你上一个学校。
高中生早恋的可多了,我不看着你,肯定有男同学要打你主意。你要考的学校不咋样,男生不定给你用什么下三滥的招儿呢。比如什么下药啊催眠啊……”“去去去,”余蓓伸脚踢了他一下,“你又瞎看什么流氓小说了。我就是脑子再不灵光,怎么也能考个普通高中啊,哪有那么惨。”“那到时候你觉得自己有把握考上哪儿,我……我也报。”“别!”余蓓蹭一下坐了起来,“你重点班前五名,跟我考一起,叔叔阿姨……那还不得把我当妲己啊。不要不要。”魏凌允瞪着她,“那你就好好看书,这些东西没多难啊。”“没多难?”余蓓气鼓鼓地说,“马兰开花二十一跳起来还没多难呢,你学会啦?”魏凌允不服气地说:“我那是没认真学,我认真就能学会。蓓蓓,你又不笨,拿出点决心吧,你好好学一年,之后到高中咱俩就又能一起骑车子上下学了。多好啊,不用三五天才见一次面。”好说歹说,余蓓总算不情不愿地把漫画藏了起来,继续捧着几何代数参考书和练习题愁眉苦脸。
之后,初三压力变大的学业中,魏凌允依然坚持一有空就蹿到余蓓家给她补习,哪怕自己耽误点功课,也风雨无阻。
这样迫切的期待中,余蓓也渐渐拿出了拼命一把破釜沉舟的架势。
但底子和脑子的差别,确实很大。
中考第一门科目结束,魏凌允满世界找不到人,绕了一大圈,才在一个偏僻的花坛后看到抱着膝盖正低头哭的余蓓。
“乐乐……我没……没考好……第一门就考砸了。我……我和你考不到一起了……呜呜……”不死心的魏凌允好声好气安慰,鼓励她说后面几门加油,还有机会。
而所有科目结束后,他也失去了继续乐观的底气。
没有作业的暑假,也因此而失去了本应有的幸福光彩。
魏凌允本来下定了决心,他估计,按余蓓的分数,上普通高中里较不错的那个问题不大。而在那个方向上,有他们市排行第二的重点高中。他想去那儿上,这样,上学他可以多骑一段送余蓓到学校,午饭晚饭可以跑去跟她一起吃,晚自习下了还能等着她一起走送她回家。
但爸妈没有答应他。
因为他中考发挥得相当好,甚至有资格去遥远的外地上一座号称军事化管理的严酷高中。
他为此和爸妈吵了好几架,最后不得不请出不愿意让他住校觉得那样日子太苦的祖辈,才算是留在了本地。
理所当然,他成为了本市最好重点高中的新生。而余蓓,和他估计的一样,靠家里人稍微请客吃饭联系熟人后,低空飞入了那座普通学校中鹤立鸡群说自己是重点却没人承认的尴尬高中里。
魏凌允的家靠西,余蓓的家靠东,魏凌允的高中在家的西北边很远,余蓓的高中则在家东南方挺近的地方,步行就能上学。
而且,随着青春最美好的年纪到来,余蓓也渐渐从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绽开成引人注目的枝头春色。
乌云一样的不安,就这样笼罩住了魏凌允的心头。
(十一)“乐乐,你不觉得……好麻烦吗?咱们周末可以见面的啊。”套着救生圈在清凉的池子里飘动,学业有了着落的余蓓完全没了中考前的紧迫感,满面笑容地享受着与初中生身份告别的悠闲暑假。
早就学会游泳的魏凌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皱着眉很认真地说:“一个礼拜才见一次,那……那和初三差不多了啊。你要憋死我吗?”余蓓笑着在水底下伸脚到他怀里,用脚趾头挠着他的肚皮,“暑假人家这不是一直在陪着你约会嘛,天天见你都不腻的啊?”“不腻。”他直接扑过去把她的腰一搂,胸口被游泳圈的边顶着,“我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睁眼就能看到你,一看三百六十五天,闰年再加一天。”余蓓笑着用蛙泳的架势蹬了他一下,在水里一转,面对着他,小声说:“那你要看腻了怎么办啊?”“看不腻,我越看越喜欢。要是国家敢改规定让我现在就能结婚,我马上回家跪求我爸妈去你家下聘。”“我才不要呢。”余蓓喜滋滋笑着掀起一片水花泼在他脸上,“这就整天被你大狼狗一样盯着,要是结婚,你还不得拿个铁链子把我栓裤腰带上呀。”魏凌允一愣,跟着挠挠头,小声说:“我……我太缠着你了?”“哎呀,我开玩笑的。”余蓓知道自家男友稍微有点实心眼,赶紧过去拉住他手,把湿漉漉的头发拱在他胸口,“你只许缠着我,缠别人,我……我就哭。”“不会,我就想缠着你……可你要去离我老远的高中了啊。你还说要保密,你老实交待,是不是打算看看有没有更帅的男生?”魏凌允瞪着她,半开玩笑地问。
“我不喜欢老被人嚼舌头啊,女生私下凑一起可爱唠叨这些八卦了,被她们知道,同学之间还不定传成什么样呢。”“你怎么知道啊?”余蓓脸上一红,小声说:“我又不是没传过别人的八卦……这事儿吧,我知道挺讨人嫌的,可……可是有意思啊,停不下来嘛。班上谁谁谁跟谁谁谁搞对象,早恋,这都是热门话题诶。”不喜欢成为话题人物,结果他们俩的小小恋情双方家长知道得都比班上同学清楚,好多跟余蓓关系不错的女生到初中毕业都还觉得魏凌允只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
当然,这种邻家哥哥在闺蜜圈子里也是透足了“你俩啥时候搞对象试试”“他挺帅的考虑一下嘛”“你要一直占着不动那我可要追他了啊”的暧昧气氛。
“那……那这样。”魏凌允退而求其次,“你不让我每天下午去学校找你,我去你家总行了吧?我在你家吃晚饭,然后辅导你写作业,等你去上晚自习,我再走。”“乐乐,”余蓓无奈地看着他,“你这是怎么啦啊,暑假开始没多久你就神经兮兮的,干嘛好像我升个高中会啪唧一下把你忘了一样。”“我、我、我就是觉得不踏实。”他把身子沉到水里,就剩个头在上面,皱着眉说,“咱俩从小一块长大,有啥优点也早被你习惯不当回事儿了,而且你老看的那些书里,最早这个男朋友都是当炮灰的,啪唧蹦出来一个高大帅气家里还有钱的,整天开着跑车捧着花在校门口接你,那你还不转脸就把我忘了。”余蓓一撅嘴,抬腿在水下踢了他裤裆一脚,“魏凌允,我为了你初中都没跟男生好好说过话,我知道我保密咱俩的事你心里不痛快,我不是一直努力从别的地方找补呢啊。我在班上都不跟男生打交道,人家都说我是个小闷葫芦,不就是为了让你放心呀。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看她眼睛一湿,魏凌允赶紧过去抱住她道歉,连着对不起了七八遍,才歪着头,没精打采地说:“我觉得……觉得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男生。”“啊?”余蓓眨了眨眼,气得伸出手捏住他胳肢窝下面的肉,狠狠拧了一下,“你给我说清楚,我不喜欢你当你女朋友,是图你什么啊?就为去你家吃饭阿姨给我多夹俩虎皮蛋吗?”“我不是那个意思。”魏凌允垂头丧气地说,“你看的那些小说啊漫画啊,里头又漂亮又乖的小女生,喜欢的都不是我这种用功学习的书呆子。到了高中,我在重点,到时候作业多得做不完,整天就是书山题海,听说高一下学期就要备战高考,一群群都跟疯子一样,学得满头油一脸疙瘩豆。到时候你们学校的男生小痞子一样坏帅坏帅的,不正好是你老看的那种男主角么。”手机看片:余蓓盯着他,“你还老看黄书黄片呢,那你见了大胸大屁股的女人,是不是就不喜欢我啦?”“没有啊,我……我看书看片喜欢的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女的。小小个子,长得可爱,笑起来甜甜的,手脚细细长长的,特好看。”他咕哝着从水里捞住她的脚脖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嫩嫩的赤足,“所以我才不会变心呢。”“我也不会。”余蓓认真地说,“乐乐,我看那些小说漫画,只是因为我觉得有意思,我羡慕那些女主角的生活,而且……而且能跟着她们体验她们经历的爱情,很浪漫啊。我又不会和书里跳出来的男生交往。”她摸着魏凌允的头,好声好气安抚说:“你放心吧,我都习惯跟你在一起了,跟别的男生说话我都不自在。我……我喜欢人可固执啦,一辈子都不想改的。有你整天这么惯着我,我才不会找别的男生呢,除非我失心疯了。”小女朋友耐着性子在游泳池里安慰了好半天,魏凌允才算是打消了高中后每天去她那儿报到的念头。
洗了澡换回衣服,骑着车子载她往租书店去的路上,他犹豫半天,还是低头对怀里的她小声说:“蓓蓓,我觉得吧……我特别没有安全感,可能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啊?”“你看咱俩谈恋爱两年多,认识得有快十年了,这……这除了拉手和亲亲脸亲亲腿亲亲脚丫,还……还没什么进展呢。”余蓓窝在前面,好一会儿没吱声。
等下了车子,她摸出包里的手帕给他擦了擦汗,小声说:“那……那我给你提前一年。”“嗯?”“十七岁。等我十七岁生日,我……我把初吻……给你。”盛夏的阳光很亮,树梢的蝉鸣很响,小书店的门口很乱,坑坑洼洼的街道很脏,红着脸的她,在这一刻,定格成了少年心中最美的模样……“哎!不许往电话本上记!你干嘛啊!被你爸妈看见怎么办,撕了,赶紧撕了!”“不行,我要是忘了怎么办。我一定得记下来!”“魏凌允!你是个大笨蛋!”一地碎撒的金黄中,追逐嬉闹的身影,钻进了老旧的书店中。
高一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他们俩又来了这家书店一趟。
但书店已经挂出了清仓甩卖的牌子。
这条汇集着旧书、打口碟、假古董和乱七八糟各种零碎货物的路,即将迎来改造,拆掉重建成一个据说很漂亮的商业步行街。
一切都在缓慢而坚定地变化着。
幸好,他们站在路边,依然,十指相扣。
(十二)“蓓蓓,我帮你涂好不好?”盘腿坐在床边地毯上,魏凌允望着正专心给脚趾甲涂上可爱桃红色的小女友,满心期待地问。
“不好,你又不会,给我涂坏了洗起来好麻烦的。”她整个身子蜷缩在床上,一手捧着小脚丫,一手拿着指甲油的小刷头,看起来可比学习专注多了。
这是她妈妈为即将到来的生日给她买的礼物。不过买的时候大概以为她要涂在手上。
但余蓓的小算盘打得很精,自家男友一到夏天就跟小狼狗似的盯着膝盖下头转,偶尔在家嬉笑打闹的时候,亲小腿亲脚脖子亲脚背比亲脸蛋还积极,她又不傻,当然凉鞋精挑细选,好不容易被批准使用的指甲油也第一时间弄到了脚趾甲上。
女为悦己者容,也要容对地方嘛。
魏凌允果然越凑越近,不一会儿,鼻子里的热气就传到了她的脚上。
“乐乐,乐乐,你都挡住我视线啦。”“哦。”他这才不情不愿哼了一声,往她白嫩脚背上淡淡的青色脉络交叉点轻轻吻了一口,缩开了头。
“我一会儿涂好了,让你帮我吹干,好不好?”“嗯。”他趴在床边,鼻子距离余蓓短裤外的滑嫩大腿就只有几厘米远,一股股少女的味道钻进鼻子里,撩得他浑身发热。
像是有团火,从后脑勺烧下去,烧过胸口,烧到小腹,烧尽裤裆,烧到他热乎乎硬邦邦的翘起来。
高一的生活比他预想得还要难捱,第一学期他玩了命地刻苦用功,连去厕所打手枪减压都要给自己规定先背熟至少十个新单词,背不会不许撸。
可他依然赶不上班里的怪物学霸们。
从小一直稳稳蹲在班级前十位子不慌不忙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天赋被碾压的挫败感。
他只好把自己从天赋型选手的心态,努力调整成拼搏型选手。
即使如此,他最后达到的,也只不过是班上中游偏上的水准。
他开始担心父母为此干涉他和余蓓的交往,开始担心成绩一直跟不上考不到好大学配不上余蓓,开始担心空间上的远离让他的初恋无疾而终……结果寒假见面时,他头上多了好几根白头发,把余蓓吓了一跳,跪坐在他背后拨拉着数,数着数着就哭了。
但那个寒假他们还是没能把学期中损失掉的约会时间都补上,才见了几面,余蓓就被父母带去了老家过年。而等她回来,他的寒假已经提前结束了。
更加繁忙压抑的第二学期结束时,魏凌允总算拼命爬到了前二十名左右的位置,在他前面的,已经是市内各大初中的班级尖子,有上课无聊时候敢睡觉考试一样拿满分的,有一直追着老师问问题问到老师答不出下不来台的,有整天沉迷课外活动搞小发明做实验期末考试愣是能进前三的,还有一对儿拿成绩当赌注秀恩爱交替在班上当第一名的。
尤其那两个学霸情侣的存在,让魏凌允气结无比。
要说,那不是什么俊男美女的组合,俩人都瘦瘦小小,带着高度数眼镜,男的和魏凌允关系还不错,偶尔为了减压一起在后操场打会儿球。
但魏凌允很确定,那俩的情侣关系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
因为打球的时候,他从那小子的裤兜里见到了露出一个角的避孕套。
他忍不住问,人家也很痛快地承认,推推眼镜,说:“做那事很减压的啊。”那之后,魏凌允一下子就觉得这哥们的小女朋友可爱了好几倍。听他俩每次考试完争执谁在上面,也觉得有了非常色情的含义。
所以这个暑假,延长的补习结束,好不容易又有了跟余蓓约会的空间时,魏凌允都已经小半个月没有自慰,活活憋出了一身邪火。
余蓓应该也有所察觉,最近几次在外面逛完,都是约他到自己家来玩,果断不去他家涉险。
捧着她新涂好的可爱脚掌,一口口冲着娇艳脚趾吹气,他闻着指甲油散发出的味道,混合着少女微热身躯蒸出的淡淡汗香,喉结情不自禁就上下滚动了几次。
“蓓蓓……你就快过生日了吧。”“嗯。这不就是我妈买的生日礼物吗。”“那你答应的……那个……初吻……”“啊?”余蓓楞了一下,“乐乐,我……我今年过的是十六岁生日啊。”“虚岁十七了啊。”“哪有这么算的。”她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周岁,都是算周岁的好吧。”“为啥啊,”魏凌允拿出了久违的耍赖功夫,“老家结婚还看虚岁呢。”可论耍赖,他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更别说余蓓本来就占着理呢,“说好的周岁就是周岁,我……我都给你从十八岁提前一年了。你就这么着急啊?”魏凌允颓丧地趴在床边,“我想啊……我好想啊……蓓蓓,我就想有点进展,一直这样我好烦,心理乱糟糟的难受得不行。上学时候老是见不着你,我、我……我连打手枪都快不知道想谁了。我们学校边上有个小破河,晚自习前一对儿一对儿去那边溜达,我从哪儿过,树底下就有穿校服抱在一块啃啊啃啊的,我……我眼气。我又不是没女朋友,为啥我就得跟单身的一样硬憋着啊。”余蓓伸手拿过床上的毛巾被,小心翼翼盖住了双腿。她妈妈重新上班了,白天大多数时候不在家,这让她有点心慌。
也有点难受。
“乐乐,可是……可是咱们还小啊。”她有点委屈,“我妈一直跟我说,女孩子要是不自爱,就没人爱了。”魏凌允叹了口气,手指头轻轻拨拉着她的脚趾,“我也没说……说要做那事儿。我也觉得至少要等成年,不然真出点什么事,对你不好,我可不舍得。”“那你……想怎么样啊?”余蓓挪了挪屁股,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挠着他的头发,“你该理发了,好长。”“开学前剃,之前没空,写作业就够烦的,还得来找你呢。”“明天上午你早点来,我带你去我剪头发的店。那个姐姐手艺可好啦。”“哦。”他的手又有点不老实,顺着修长的脚趾头爬到足踝,小虫子一样一拱一拱,往小腿摸过去,嘴里嘟囔说,“接吻都还得等一年……好久啊。”“说好的,不能耍赖。你再念叨,我就还等十八岁生日了啊。”余蓓皱着眉,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跟着小声说,“乐乐,有没有别的什么法子让你舒服一点儿啊?这几天见面感觉你好难受。”盛夏天气热,女友穿得少,学业压力大,能看吃不着……这何止是难受,对正当年的小伙子,已经可以称之为煎熬。
魏凌允其实也知道,只要他稍微强硬点,余蓓是没办法真狠心拒绝他倒底的。
他所好奇的,期待的,满心渴望的,只要肯下狠心,都能轻轻松松满足。
他挺起身,掌心抚摸着余蓓柔嫩的面颊,一肚子欲火转来转去,还是被心头的不舍压下去,“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让我看看你吧。”“啊?”余蓓楞了一下,“你从放假就天天来我家报道,我都没空跟同学逛街去,你还没看够啊?”“我想……看点平常看不到的。”他抬起脸,很认真地期待着,“我保证就是看,真的,不行你可以到床头那边,离我远点。”“你想看哪儿啊?”余蓓脸上已经开始发热发红,不过还没往远端躲,在某条红线之下的范围内,她还是愿意相信乐乐哥哥的。
“我……我……”涨红着脸憋了半天,魏凌允小声说,“想看咪咪,行不行啊?”“真的光看?”“嗯,真的,真的光看。”听到了蓬勃的希望扑面涌来,他立刻抬起头,兴奋到满面红光,“我发誓。”余蓓看了一眼表,确认妈妈快下班回家,犹豫一下,把毛巾被拉高,一直裹到了脖子的地方。
被子动啊动啊动啊……不一会儿,她伸出手,把一条米色的胸罩放到了旁边床上。
魏凌允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跟着转了过去,盯着那朝向天花板的两片凹陷,仿佛恨不得用目光把里面的余温吸引过来,用鼻尖和嘴唇好好品尝。
“乐乐,你真的不许过来啊。我……我挺害怕的,你过来,我可真生气。”余蓓小声说着,把头一缩,钻进了毛巾被里,几秒后,那件宽宽松松的短袖衫,也被拿了出来,放在了胸罩上方。
虽然胸罩被盖住很是遗憾,但一想到这会儿毛巾被里的余蓓可能上半身已经全裸,他就亢奋到血液奔腾,耳朵眼儿里都嗡嗡作响,眼珠子对准了毛巾被,只恨视线无能没办法一下掀开。
毛巾被缓缓落了下去。
不过并没有看到他预期中的娇小乳房。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件和短袖衫同色系的背心。
余蓓用手抓住肩带,犹豫了一下,没有拨开,转而去拉起下摆,一点点露出了白皙柔软的肚皮。
这种盘腿的坐姿下,肚脐被藏在了折出的细沟中,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因为紧张,她的呼吸很深很急促,随着肌肤的起伏,肋骨的痕迹规律性地出现。
魏凌允咽了口唾沫,犹豫着往后退了退。
他不想让余蓓害怕,一丁点也最好不要有。
她果然对此微微松了口气,红着脸低下头,把背心终于掀到了接近腋下的高度。
两弯充满诱惑的弧出现在眼前,明明从生物角度不过是脂肪堆积让皮肤隆起后受重力影响而形成的半圆,填充物的职责是保护其中已经发育的乳腺。
但看在男人的眼里,尤其是年纪正如盛夏一样火热勃发的少年眼里,简直就是能把灵魂都目光中吸出的绝美风景。
望着衣服的弧度不知道想象过多少次的幻像,终于在此刻,渐渐化成了真实。
发现余蓓的手停住了动作,魏凌允焦急地说:“能……能再高一点吗?”纤细的腰肢和乳房的下沿在白皙的主色调下已经构成了香艳的绘图,但梦寐以求的乳头,才是画龙点睛的两笔。
余蓓咬住下唇,皱着眉,深吸口气,把背心彻底拉高到锁骨附近。
少女最美好年纪的青嫩胸部,袒露无遗。
并不大,圆弧合并成的半球,大概只和她自己的小拳头相当,但紧凑,坚挺,细腻的皮肤被青春的弹力撑出迷人的饱满,耸隆的外形中仿佛圈禁了什么小小的活物,想要从乳房中钻出。
在接近顶端的地方,光滑紧致看不到一点毛孔的皮肤渐渐变得有了凹凸,小小的疙瘩从外围向中央变大,簇拢,肤色也在这里由白嫩迅速转为艳丽的樱红,最终于中央团聚成一个膨胀的花苞。随着她急促的呼吸,那红嫩的蓓蕾仿佛也在一点点变大,一点点变硬。
“乐乐……”余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还混杂着更微妙的情绪,“这样……可以了吧?”“嗯。”魏凌允用力点头,但没有说话。
他正在拼命忍耐,因为青春期少年身体内藏着的野兽,亮出了锋利的牙,对着他的大脑疯狂咆哮,震耳欲聋。
做吧,做爱吧,你们恋爱这么久了,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是认定她将来是你的妻子,非她不娶了吗?你不是有信心要宠她一生给她幸福吗?你不是有为了她不管承担什么都无怨无悔的觉悟吗?
上去吧,压倒她吧,那才是男人与女人爱情的真正表现形式,那才是千万年来伴侣亘古不变要做的事……“蓓蓓,”魏凌允猛地站了起来,额头上满是汗珠,“我……我要去厕所。”他捂着自己的裤裆,压制着里面蠢蠢欲动的器官。他决定记住眼前的美景,去厕所那边,尽快用手搓出来一发。
射了,余蓓就安全了。他自己也就安心了。
“你……你是要去自己弄吗?”余蓓靠着床头,目光水盈盈的闪烁。
在这万物狂猛生长的盛夏,良久没有亲近亲昵亲热而激起了心底某些东西的,其实并不只是魏凌允自己。
少女,一样怀春。
“嗯。”他点点头,口干舌燥,眼睛始终离不开她微微颤动的乳头,“你……太好看了,我得、得去弄出来。”他的眼神饥渴而火热,带着虚幻的温度,钻入余蓓的胸膛。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膨胀,那些视线好像顺着乳头钻了进来,一丝丝一缕缕在她体内乱窜,游过肚脐,汇聚到两腿之间的什么地方。
一股巨大的冲动俘获了她,虽然不敢迈过妈妈耳提面命反复强调的红线,可……不过线的话,就没问题吧?
“乐乐,别去厕所好不好?”余蓓的嘴唇动了动,脑仁有些麻痹,让她自己都不太确信说的话是不是很蠢,“你……你就在这儿弄,也让……让我看看你嘛。”(十三)自慰、手淫、自渎……各种名词背后的那同一个行为,从来都象征着绝对私密,并有浓厚的羞耻意味。
魏凌允这个年纪的男生,打飞机的时候最恐惧的就是被发现。为此,他们会尝试利用每一个能短时间独处的机会。
上厕所、洗澡、甚至是熬夜等到家人都已经睡觉。
但那种躲避欲望,主要来自于害怕和羞耻。
在余蓓面前,他并不需要害怕,而羞耻……她袒露出了美好的乳房,满脸通红,已经在承受羞耻心的压力,他为什么不能陪她?
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话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都说……男生长大后会变得……特别不一样,我上次看你那里……都还是穿开裆裤的时候,我……我也……好奇啊。”“你不怕我……忍不住?”余蓓瞄了一眼表,小声说:“我相信你,不会欺负我的。”而且,妈妈就快回来了。
魏凌允考虑了大概五秒,果断选择不脱裤子,而是解开了裤裆的拉链。
把这种地方暴露在喜欢的女生眼前,给他带来一种微微眩目的刺激感,让他浑身火烫,好像发烧了一样。
他很慌张,内裤又紧,掏了几下,把勃起的阴茎都别得发疼,才算是解放出委屈了半天的小兄弟。
余蓓显得很惊讶,红红的小嘴微张,说不出话,黑黑的眸子锁定在龟头附近的位置,细细的眉毛稍稍上抬,疑惑、懵懂与好奇联手撕扯着她神态中的纯情。
魏凌允的声音都激动到有些低哑,“蓓蓓,你要摸一下吗?”余蓓眨眨眼,小声说:“可……可你不许摸我。”“嗯,我不摸你,我保证。”他马上答应,跟着走到床边,看着小公主风格的单人床上还袒露着胸脯的她,觉得肉棒都膨胀到发疼。
余蓓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指尖先在翘起的龟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其实并没有什么生理上的快感,但心理上的冲击让他忍不住用力,狰狞的阴茎就跟着往上挺了一下。
她吓得一缩,跟着又缓缓摸了上去,柔软的指肚滑过挣开包皮的肉蘑菇,嘴里小声说:“会变这么大的啊……”“蓓蓓,别……别光这样碰,你……你握住,你握住后面,来回动一动。”魏凌允急切地提出了自己的渴望,他想要感受到她对两人关系的实质确认,空间距离带来的不安,已经成为他肉体如此躁动的原因之一。
食指和小指微微翘起,余蓓挪了一下位置,将他的下体握住。
她显然也很害羞,红晕把小脸几乎变成了苹果,贴上来的手心,也满是细滑温腻的汗。
她慢慢动了几下,小声问:“你……平常也是这么弄的吗?想着……我?”“嗯。有时候……也看小黄书。”他喉结滚动,很小幅度地动了动腰,包皮中的阴茎在柔软湿热的掌心滑动,带来和自己的手掌截然不同的滋味。
她撅起嘴,“那是……想我的时候多,还是看书的时候多?”“想你的时候多。”他马上回答,“有时候上厕所……想起你就……就来劲儿了。”“你以后都想着我。”她轻声说了一句,认真地盯着他那昂扬的欲望,问,“就这么……前后动就可以吗?”“可以稍微力气大些,动得快些。”魏凌允扶着腰,盯着她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的乳房,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汇聚到膨胀的下体去。
余蓓的动作不算熟练,单纯考虑生理刺激,并不如他自己握着狂捋的时候。
但那是他女友的手。
他那羞涩胆小爱哭的女朋友,正大着胆子握住他的老二,以半裸的坐姿认真地帮他套弄。
仅仅是这个画面,就让他的马眼亢奋到渗出了透明的液体。
“蓓蓓,你……你这儿有纸巾吗?”想到自己正对着余蓓小脸喷射出来的后果,魏凌允在高涨的性欲中打了个激灵,连忙问。
“抽屉里,那里有手帕纸。”他不舍得离开,就那么歪着身子斜腰过去,拉开抽屉,急忙连抽三四张拿在手里备用。
“你拿那么多干什么啊?乐乐……你出了好多汗。不舒服吗?”余蓓抬起头,懵懂纯真到令他浑身酥痒的眼神,几乎引爆他低头吻住她的冲动。
“没有,没有……是太舒服了,舒服得……不行。”“哦。”余蓓松了口气,继续专注地套弄,小声说,“其实,前天晚上我也梦见你了。我梦见你给我洗脚,一边洗……一边还乱亲。都赖你,整天想这些怪怪的事,到我梦里……还不老实。”“你的梦……也能赖我啊?”魏凌允正想哭笑不得的抗议,腰后积蓄的快感突然爆发开来,他急忙把那一堆纸巾一股脑罩在龟头前,身子一挺,快活地长哼一声,积蓄到快要梦遗的精液,一股股喷射到纸巾上。
四、五张手帕纸依然承托不住少年的积蓄,迅速被浸透。
他急忙又抽了两张,包在一起,顺便擦了擦龟头,看着余蓓还在不知所措缓缓套弄的小手,笑了笑,“好了,蓓蓓,好了。”“这就是……弄出来啦?”余蓓把手放到鼻子边,皱起眉,“好奇怪的味道啊。”“嗯,这就是弄出来了。好舒服……”他整理好裤子,以防阿姨突然到家,浑身松弛地往前一倾,趴在床边抱住了她的腿,“谢谢,蓓蓓,超舒服的……”余蓓放下小背心,伸手摸着他汗津津的头发,唇角泛起了一丝欣喜的笑意,“那说好了,以后你再……再自己弄的时候,只可以想着我,不许看小黄书了。”魏凌允笑着亲了一下她的膝盖,“你以后都不准我看了啊?”“不看最好。”她咕哝着,“我们隔壁班有个男生,听说家里爸妈不在,没人管他,老是跑旧书店淘一些黄书黄盘看,跟个小流氓一样。结果……期末考试前,在书店门口看一本旧册子看得太认真,被大卡车咣当撞飞啦。听说成了植物人,整天躺在病床上,就剩下做梦的份了。”魏凌允忍不住反驳:“那也是因为他不注意交通状况,和黄书有什么关系啊。”“你就那么喜欢看小黄书吗?”“呃……”魏凌允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那……你要是以后还肯帮我弄,我就不再买了。有女朋友帮忙,我还看那些干什么,对吧?”十几年后,当余蓓从家里电脑上发现被设成隐藏文件的小黄片时,还不忘翻出这句话取笑他。
女人的记性,就是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