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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不过一棵树 作者:喻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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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眼神无比哀怨。似乎她抢夺了她的一切。每每都会让她从噩梦中惊醒。
那种无力和绝望的感觉这三年无时无刻不在纠缠她。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她脖子,让她根本就不能透气。
放下又谈何容易?
那晚在停车场,贺清时说等她,等她真正放下心中执念。
她当时只觉得无力,大概永远都不会有那天。
傅凉微突然之间竟有些心疼她。天意弄人,迫于现实的人其实最可怜。很少有人能够真正摈弃一切。
她长叹一口气,“小雪,人这辈子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耽误?你如果一直放不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幸福。”
——
霍初雪从未跟人提及这些。这些在她心里压得太久了,就像是一块巨石一直压在她胸口,时间愈久,压力愈大,压得她几乎都无法喘息。
如今说出来反而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舒坦了。
说好了不醉不休的,傅凉微到了最后直接睡着了。
霍初雪也是醉意明显,脑子晕得厉害。
谁说红酒不醉人的,她分明就是醉了。
夜阑人静,思绪万千,往往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不论白天装得多么坚强刚硬。夜幕一旦降临,她便会退下伪装,显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傅凉微说了她和贺清时的那段过往,她竟然开始发疯地想他,想和他说话,想听他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初来梵于的日子。
初来梵于,她时常失眠,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一整夜就只能勉强睡三.四个小时。而第二天又是繁重的工作。那段时间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几乎是循着本能,就给贺清时拨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对方立马就接了。低沉如水的男声,在清冷的夜色里直直流淌进耳里,“喂,小雪?”
一听到他的声音,霍初雪心慌意乱,立马就给挂了。
“啪”的一声,手机盖在桌面上,声响清脆。
心跳骤停,呼吸加重,她重重喘息,吐出浊气。
正心烦意乱之际,手机铃声大作,她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铃声嘹亮,一声盖过一声,不断压榨她的听觉神经。
铃声持续了数秒,最终停止。
手机屏幕尚且来不及变黑,电话又打了过来。屏幕不断闪烁,贺清时的名字一直在跳跃。
她不是故意不接,她其实很想接。可又怕接通后尴尬。一双手变得僵硬无比。
纠结了好一会儿,铃声就歇了。
没过多久,铃声又响起来。
反复三次,室内重归寂静。这下倒是过了好久都没打过来了。
霍初雪长舒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沉淀了一会儿。这下酒气倒是散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
起身去把傅凉微弄进卧室。她再出来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洗去满身酒气。
她拿着一条干毛巾擦头发,发梢湿哒哒往下掉水。
夜色浓沉,落地窗外,灯火无比绚烂。冰天雪地,白茫茫一片。
头发擦到一半,门被人敲得砰砰砰乱响,“小雪……小雪快开门……”
来人的声音她很熟悉,是贺清时没错。
他怎么来了?
她心下一惊,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踩着拖鞋去开门。
拧下门把,门大开。贺清时霍然站在门外,一身睡衣,大汗淋漓,模样十分狼狈。
“贺……”
她来不及出声,就已经被人拥入怀里。
温热的怀抱紧紧包围她,她能够清晰地听到他厚重的呼吸和蓬勃跳动的心跳。
“还好你没事。”他气喘吁吁,箍紧她,如释重负。
第58章 第57棵树
门口的空间宽敞空荡, 穿堂风吹得格外顺溜。丝丝缕缕的寒意萦绕在心头。
周围静谧无声, 声控灯忽明忽暗。
男人的怀抱温热、厚实,让人无比安心。
他箍得紧,身体竟有轻微的发抖。
霍初雪知道贺清时肯定是误会了,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才会这样着急忙慌大半夜跑过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睡衣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就直接跑来了。
她的那个电话确实也容易惹人误会。电话接通后也不说话,就这样僵持数秒,直接给挂掉了。不像是打错了。如果是打错了一般人都会开口解释一句再挂掉。如果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打错电话, 一般都是接电话的人主动挂掉。
不过一般人肯定做不到像贺清时这样大半夜赶来她家, 就是为了确认她安不安全。或许父母都做不到如此。该是多么关心她,在意她,一个人才能做到如此?
她的一颗心瞬间被填充得满满的,严丝合缝。
她总想硬起心肠,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 两人相安无事最好。可他每每就能让她破功。
大概这辈子她都绕不过这个男人了。
只有她在怀里, 感受到她真实的呼吸,贺清时的一颗心才落回去。没人知道他当时有多么担心和害怕,就怕她会出事。
同样的场景再现,记忆如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她很快就想起自己也接过这样的电话, 就在去年的圣诞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清时终于松开她。
额角的汗水还没干,模样依旧狼狈。
只见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你没事就好, 我回去了。”
甚至都不问一句个中缘由。
“是你对不对?”转身那瞬,身后响起霍初雪清淡的嗓音。
“什么?”他过身来,面露不解。
“去年的圣诞节,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点,我接过一个陌生电话。我接通后,对面没人说话,全部都是杂音。后面我再打过去,一直没人接。”她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是你对不对?你当时怎么了?”
“不是我。”他避开她的视线。
“你当时怎么了?”她口吻严肃,固执地看着她。
“你真的误会了。”贺清时扶额,不敢看他。
“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当时怎么了?”
她这么聪明,一猜就猜到了。他之所以会如此焦急,马不停蹄赶过来,就是害怕她在家出了什么意外。因为同样的电话他也给她打过。
“阑尾炎,手术后给你打的电话。”他终于承认,补充:“借护士的手机。”
术后,麻药慢慢不起作用,刀口疼得厉害。人在疼痛的时候,意志力最为脆弱。那个时候他发疯地想霍初雪。特别想听听她的声音。
“矫情!”她冷冷淡淡地说:“我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才不会像你这么矫情。”
贺清时:“……”
“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她一去梵于就更换了号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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