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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恍恍惚惚的,越发觉得自己错了,人都有些疯魔了。
于是再不能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老夫人和冯清雅,王氏还见人就说如今的皇后娘娘是她的女儿,是她生的娇女。
旁人就要反驳,说皇后娘娘是冯老家的孙女,同她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这叫王氏听起来就心如刀绞,行事作风渐渐也不太正常了。
平日里见了个不到膝间的小姑娘,心里就一阵酸软,恍惚地叫一声阿瑶,说到娘这里来,娘带你走。
王氏清醒过来就恨自己,当年老夫人态度强硬,说天高皇帝远,若是两个女孩都带走,她苛待了雅姐儿,谁也不知道的。王氏要是执意连阿瑶也带走,就干脆留下来,放冯秉怀一个人去江南。
王氏当年胆怯了,现在就恨自己为何就不能大着胆子反抗一把,就这么把她的小娃娃一个人丢在了京城。
那么小的一个娃娃,是怎么长大的呢?
媳妇刘氏整日看她不顺眼,王氏也不想争论,后来干脆搬进一个小佛堂,整日吃斋念佛,祈祷佛祖保佑阿瑶母子均安,没过几个月就瘦骨嶙峋,形若枯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时日不多了。
她在信上也没说别的,王氏就是要同阿瑶道歉。
说当年娘亲错了,若是能再来一次,她必然要带小阿瑶一起走的。
说阿瑶是个惹人喜爱的小娘子,娘亲也是爱得不得了的。
做梦都要捏捏她软乎乎的小手,挨挨她红扑扑的脸蛋,替她擦一擦眼泪,把她搂在怀里哄她睡觉。
王氏是个母亲,怎么可能没想过孩子,只是思念无处安放,最后都一股脑花在了冯清雅身上,觉得这样就能麻痹自己。
阿瑶当时没说什么,面色平静地送走了老夫人同刘氏,夜里洗漱了,还是忍不住躲在李淮修怀里掉了两滴眼泪。
不为别的,就为那个曾经在夜里偷偷擦眼泪的小姑娘。
她心里也暗自怀疑过,是不是自己不够好,不够乖巧,生得不够可爱,娘亲才不肯带自己一起走。
她小小的一个人,夜里总是想娘亲,一个人抿着小嘴掉眼泪。
小阿瑶自己哄自己,坐在床头喂自己吃颗糖,酡红的面颊吃得鼓起来。
白生生的手里捏着两个糖,这么多糖,还是边吃边掉眼泪。
阿瑶不会原谅王氏,但是替当年那个小阿瑶感到宽慰。
李淮修倚在床头看书,见她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伸手在她脸上揉了一把,湿湿热热的。
男人把把书放在一旁,把阿瑶往上抱一些。
李淮修托着她柔软的脸腮,看她一会,男人声音很轻,“你做什么?”
阿瑶在他手心把眼泪擦干了,脸颊贴在他胸口,语气有些怔怔的,“哥哥,我日后肯定是个好娘亲。”
“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她是我的宝贝。”阿瑶知道自己有些是在补偿当年那个小女娃。
李淮修嗯了一声,他大概知道是王氏的事情。
男人抚着她的脊背,叫她心里舒畅一些。
阿瑶就伏在他怀里,烛光把她的面颊照出一种玉质的昏黄,看着细腻又柔软。
李淮修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有一种很柔软的情绪,叫他下意识捏了捏女孩的脊背,想要她更紧密地依在自己怀里。
男人一只手很轻地托着她的肚子,垂着眼睛,很仔细地看着她。
自从阿瑶月份大了以后,两人就很少亲近,李淮修觉得自己手重,并不是很敢挨她,大多坐在床边守着她。
阿瑶睡着前他看一本书,醒来他就换了一本,男人不说话,但是一直都在。
李淮修许久没有这样认真地看着她了。
阿瑶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眉眼彻底长开了,比起以往的青涩稚嫩,多了丝母性的柔美,叫她整个人看着很柔和。
李淮修试着把母亲这个词同阿瑶联系起来,这叫他垂着眼睛怔了怔。
他见过哭泣的阿瑶,见过笑得抿唇的阿瑶,见过红着面颊低低地喘着气的阿瑶。
李淮修没有见过做母亲的阿瑶,他只是想象了一下,心里就泛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李淮修理不清楚,没有发觉自己看着阿瑶的眼神爱怜又柔软。
阿瑶自己感受到了,抬手摸摸他的脸,很温柔地看着他,“哥哥,我会是个好娘亲吗?”
李淮修回过神来,亲亲她的手背,想了想,道:“你是我的宝贝。”
“宝贝什么都会是最好的。”男人面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