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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峣蹲在树杈上,伸手赶走了睡觉的麻雀:“不对呀,李春怎么办事的?他来京城两天了,这晦气的破塔怎么还没拆?”
“朝堂做事自有朝堂的流程,哪能说拆就拆。”司映白摘下一片叶子在他眼前晃荡,“宫里到处都是太微城弟子,看来他已经取得了皇帝的信任。”
叶子晃到云峣鼻尖,被他一把揪住,伸手就要往司映白发间插。
二人在树上打打闹闹,惊飞了一树的鸟雀。
直到司映白被闹得累了,才按住将自己头发往树枝上缠的手,责怪道:“别闹了,我感觉邓宿在这塔里。”
云峣一把抱住她,笑着在她颈边蹭了蹭:“没错,他确实在塔里,还有一个人,应当是天照宗长老。拜皇宫里的繁琐规矩所赐,他们二人还不知道李春已有动作。”
“我正想找他。”司映白抬手顶着他下巴将人推开,翻身跳下了树,仰头看着树杈:“别跟麻雀抢地方了,下来吧。”
云峣磨磨蹭蹭地跳下地,还意犹未尽的接了片叶子。
他手指一弹,叶子立即化作一枚小石子打向相邻的另一棵树,将树上睡着的麻雀全吵了起来。
司映白仿若看傻子一般瞟了他一眼,而后拉住人的衣袖,一同往青塔走去。
青塔大门紧闭,与外界完全隔绝,靠近了仔细观察才发现,整座塔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十分诡异。
怪不得二人旁若无人地在树上打闹半响只惊飞了几只麻雀,高耸的青塔直入云天,唯一与外界相通的大门紧闭,而青塔四周无一人值守,甚至临近青塔的几个宫室都没有人迹。
云峣只需看一眼就知道了塔内状况,他低声贴着司映白耳畔道:“这里面死了不少人,邓宿先前被我重伤,大概是躲在塔内吸人魂魄来疗伤。”
“我尚且有些疑惑需要问他。”司映白握紧云峣手指,“这里倒是个好地方,动起手来也不会饶了旁人清梦。”
“打打杀杀多不好,”云峣煞有其事地摇摇头,而后一脚将紧闭的塔门踹破,转身面向司映白,“请。”
尚未进塔,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已经冲了出来,其间夹杂着尸体腐败的气味。
司映白一时不慎,被呛得后退一步,缓了片刻才抬步进门。
二人十指相扣,衣袖交叠在一起。
云峣紧紧贴着司映白走,看到塔内的场景,眉目冷厉得吓人,原本的含情脉脉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直是丧尽天良。”司映白手腕一翻,明决剑凭空幻化生成。
“不映白,丧尽天良是形容人的,用在这里不对。”
云峣抬袖想要帮她遮挡一下口鼻,忽然听见上方传来一阵“桀桀”的笑声。
这栋青塔名叫占天塔,整座塔做了中空设计,从最底下抬头能望见黑乎乎的塔顶。塔身四周是刻满了符箓的楼梯过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地方。
“装神弄鬼。”云峣不屑地骂了一声,抬袖一挥,塔内所有隐隐若现的诡异符箓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番动静终于惊动了塔内笑个不停的人,她低头一看不速之客,大喝一声跳下地面,一双过分妖娆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人:“是你,司映白。”
这个人长相十分诡异,身躯有些老态的佝偻,面目却是个年轻女人。她穿着华丽的女子服饰,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唯有手上一把刻有天照宗徽识的长剑,昭示了她玄门之人的身份。
司映白见了她手上的剑,心中大惊,这把剑见过。
在天市峰,假扮南满之人的手上。
“你就是假扮我师父的人?”明决剑出鞘,清冷的寒光在昏暗的塔内闪过。
那人却只看了一眼司映白,而后一双眼睛全黏在了她身后的云峣身上:“这是哪一派的小真人?怎么不曾见过。”
“老子是你祖宗一派的。”云峣被盯得难受,见这人肯定不是司映白的对手,一闪身躲到了司映白身后。
“废话少说,害我师父之事,你参与了多少?”司映白一剑挥向诡异的女子。
女子狼狈地躲过,甩出三枚散发着浓浓黑气的菱形暗器,皆被云峣原路折返回去。
三枚菱形暗器携着迫人的劲风,女子躲过司映白迎面斩来的明决剑,却再也无暇躲避自己打出的暗器。
女子艳丽的宫装前襟染满鲜血,再抬头时竟换了张脸皮一般,从一个妙龄少女瞬间老态尽现。
她呆愣了一般,看着自己枯老的双手不可置信地大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云峣摇摇头,施施然从司映白身后走出来,“给你个死得体面的机会,把邓宿叫出来见我,然后自裁。”
岂料那女子根本不理会他,只一心一意盯着自己衰老的上手喃喃自语。
她凭空幻化出一面铜镜,对着镜子无助地打量自己枯老的面容,根本没心思关心其他。
司映白转头看向云峣,似是在询问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