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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家里玩,都很少见到蒋州。
他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女生太好太好了,我一定要给她留下好印象。我着急地介绍我自己,最后本来想说家里有个海岛的,炫炫富,让我加分。”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后来看到热搜,没想到你就是霍哥的太太。”他说,他是在法国认识的霍行薄。
那个时候的霍行薄会跟他喝酒,他们也只是偶尔才去酒吧,霍行薄总会提及他喜欢的女孩。
“他说得最多的就是,她很好。我问他干嘛不早点表白,他又说‘她很好,等我变好了才可以配得上她’。”蒋州笑起来,“你说,他有时候是不是对自己的认知有点毛病?”
“那么努力生活的人,哪点不好了?”
从市区回去的时候,林似脑子里一直都是这句话。
那么努力生活的人,哪点不好了。
是啊,她也在这么努力地想要好好生活。
…
她翻起客厅墙上的日历,是霍行薄□□联时随手买的,但他生日的13号被他用签字笔圈了起来。林似又不知道他是随手买的还是特意买的了。
2月13号,在明天。
林似拿出手机打给了关文慧,让关文慧买蛋糕,买鲜花。
但关文慧希望她能自己回来安排。
她没有多说什么,交代完,让关文慧保重身体挂了电话。
晚上睡觉时,霍行薄跟她打来视频通话,林似聊起了蒋州。
霍行薄愣了瞬间,紧张地眯起眼睛:“我不是故意要删厨房的监控。”
林似微怔,很快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你是找他删的监控?”
霍行薄紧张地承认。
林似好笑:“逗你的,他说你很好。”
他们聊了有一个小时,霍行薄并没有提到他明天生日,也没有追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他温柔得不像话,给了她那么多时间考虑,让她心里全是愧疚。
林似睡不着,拿出了手机。
在手机灯光亮起的瞬间,她竟然看见一个闯入的来电,而这串号码让她惊愕让她欢喜,让她忍不住流下热泪。
来电人是余映。
林似颤抖着用双手来接听。
“我还要听钢琴曲。”
余映这样说。
是熟悉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也没有多少力气,但是声线里全是执着。
林似热泪盈眶,知道余映要听的是什么钢琴曲。
师母也许听到了她临走时放的录音,那首《致余映》。
余映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
林似回到了卢市。
走的时候,是贺宛开车把她送到了车站。
贺宛说,她不是哪家的远房亲戚,她只是霍行薄请来的心理咨询师。
她笑:“但我只是在读学生,没有那么出色的经验,你先生却选择了我,他说他太太会喜欢我。”
她说:“林似,你好幸福啊。所以,什么都不要怕,好吗?”
林似想,霍行薄还有多少秘密?
余映在电话里说,她有一个霍行薄的秘密。
…
她到达康复医院时已经是早晨七点了,天际开始微微泛白,地面是积雪,霍行薄说卢市前一天下雪了。
余映病房的门关着,她迫不及待,推门闯了进去。
三十多岁的女人在那些年幸福的爱情里被滋养得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那双眼睛明明也是年轻的,但被泪水盈满,充斥着满腔的悔恨和疼痛。
林似冲到病床前紧紧握住余映的手:“师母……”
“放给我听。”余映颤抖地说。
林似调出了录音。
钢琴声盘旋在这间病房,一遍又一遍,余映哭到撕心裂肺,林似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只能抱住余映,用她全部的力量去拥抱余映。
她看见余映紧紧攥住床单的双手,看见她努力挣扎想下病床,但浑身肌肉萎缩而无法下地的痛苦。
“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林似抱紧余映,就像霍行薄这么抱她时一样。
好久之后,余映终于嘶哑地开口。
她说:“你听见了吗?”
“什么?”
“生的渴望。”余映流下眼泪,“你老师写的,他要我活下去的声音。”
林似陪了余映很久,她听余映说起和秦星文在西双版纳的旅途,说起她左腿用假肢走路时的快乐,还能自己小跑,也可以与秦星文在镜头前并肩。
她也说起意外来临的一瞬间,秦星文用满是鲜血的手来拉她,对她说好好活下去。
她也说:“行薄对你好吗?”
林似微怔:“好。”
“他是我见过除了你老师以外最深情的男孩子。”余映轻轻笑起来,说,“还记得那本民间古典乐的琴谱吗?不是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