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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此刻唯一不想听到的,就是拒绝。
陈述抬手按在严景川颈后:“景川——”
严景川正要开口,从清早堆积的病气不合时宜地一并爆发,没有手杖支撑,他收手按在陈述身后门上,皱眉平息。
陈述只好把人先揽进怀里。
严景川转眼看着他的侧脸。
陈述也看他一眼:“抱住我。”
严景川堪堪照做,陈述俯身把他打横抱起,走到床边。
“我之前说过,等你拍摄结束,我有话要告诉你。”这样的姿态让严景川浑身僵硬,他尽量忽视,“这就是我的答案。”
陈述停步。
严景川说:“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你,不是合约。”
陈述看向他。
严景川的目光从没有移开:“陈述,我要的不是包养关系。”
陈述忽然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严景川说,“为什么一定要有为什么,你只要知道,迄今为止,我的床上只躺过你一个人,让我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一个人,也只有你,让我这么在意。”
陈述把他放下。
“你呢?”
陈述看着他,如实说:“我不知道。”
他从没考虑过感情的事,从以前到现在。
严景川的答案让他意外,也意外并不反感。
“我说过,我能给的不多,但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些,我会答应。”陈述说,“到你改变主意为止。”
听到这句话,严景川的笑意又压回心底:“你不信我?”
陈述说:“我信。”
在原文里,和他一样,严景川从没有过感情经历,现在剧情发生转变,严景川可能会有一时的激情。
但因为包养而来的感情,因为一场意外而来的感情,很难长久。
严景川看着他,面无表情:“你呢?”
陈述说:“嗯?”
严景川道:“你答应我,只是因为责任?那你对我是什么看法,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你还是同样的答案吗。”
没有那场意外?
陈述看他一眼。
严景川皱眉:“你以为我会和任何人发生关系吗?”
“当然不是。”陈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严景川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陈述改口:“即便没有那场意外,我也会答应。”
严景川脊背微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陈述眼底含笑,“为什么一定要有为什么?”
“……”严景川黑着脸,抬手抓住他。
陈述反握住他,敛起笑意,正色说:“因为我说过,不论你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
严景川的心迹来得太突然。
他也的确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只有兑现承诺,是最稳妥的做法。
他从不毁约。
大概正因为如此,说出这句话,比想象中更简单轻松。
对于和严景川在一起,他也早就习惯。
严景川五指的力道稍松。
他还想再问,他记得这个承诺曾经被陈述设过期限,他想问这个期限今天还在吗。
但他绝不想听到陈述肯定的回答。
也许陈述听到他心底的询问,又道:“别多想,在你改变主意之前,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心情几经起伏,严景川沉着脸,却还是抑制不住唇边淡淡的笑意。
陈述抬手拉好他的领带,见状,也笑道:“满意了吗?”
严景川深深看他:“勉强满意。”
陈述挑眉,转而说:“走吧,该回去了。”
严景川身体还没恢复,最好尽早回去休养,拍摄已经结束,没必要留在酒店。
严景川说:“好。”
陈述和他一起下楼。
司机就在楼下。
陈述上车时给何绮玉打了一通电话,后者对他和严景川一起离开的消息毫无惊讶,显然比他更早知道严景川的行程,所以才坚持回酒店。
他没去在意,挂断电话,就和严景川一起赶往机场。
回到恒泰小区,天色已经漆黑。
张时护送严景川到家,没有久留。
他走后,陈述和严景川回到卧室。
卧室里的器械已经转移。
严景川说:“你今晚搬回来住。”
陈述说:“好。”
他的回答永远不作犹豫。
严景川看着他走向浴室的背影,眸光微动。
即便陈述万事答应,他心头总还有那句话不断萦绕。
——“到你改变主意为止。”
陈述还不信他。
或是对他的感情并不在乎,只有对那场意外的责任。
但没关系。
今天是责任,迟早会变成感情。
陈述从浴室出来时,严景川已经坐在床边。
听到脚步声,严景川抬眸。
陈述正掀了被子上床。
当天往返,时间还是太紧,既然搬回来住,他没打算再看剧本,免得影响严景川休息。
“睡吧。”
严景川看着陈述关灯的动作:“等等。”
陈述顿住,转眼对上他的眼神,问:“怎么?”
严景川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陈述回想片刻,一无所获:“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