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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给他讲过笑话的人,便是面前这个。
沈磡忽然有点自责,好像一直以来都是顾长衣哄他开心更多。
他当然也有哄过顾长衣,但目的是为了哄他消气。
沈磡钻心似的一疼,想也不想大放厥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顾长衣期待:“好啊。”
沈磡冥思苦想:“从前有个小媳妇,他生了双胞胎,先给大宝喂奶……”
顾长衣推了推他:“别说我说过的!”
沈磡只好就地取材:“从前有一个小媳妇,他生了双胞胎,无论哪个宝宝犯错,他都把两个拎起一块揍,因为他——”
“因为我分不清?”
沈磡点头。
顾长衣不服:“你这哪是讲笑话,根本是瞧不起我!到时候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亲爹的眼神!哼,你觉得贵妃能分不清你和沈璠吗?”
沈磡:“我等着。”
顾长衣心气上来:“你给我等着!”
“不对,我分不清我干嘛要一块揍?我这么不讲理吗?”顾长衣打量沈磡,“哇,这该不会是你的内心真实想法吧?”
隔着一层肚皮,就窝着两个小崽子,刚刚跟“小崽子”约好不揍人的沈磡自然不能说实话。
他道:“只是一个笑话。”
顾长衣:“现在可不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套了。”
沈磡亲他一下:“你辛苦生的孩子,我心疼都来不及,哪舍得打。”
顾长衣现在还不知道,以后更想动手的是他自己。
沈磡:“收拾一下,我们进宫去。”
圣上让沈磡做一桌团圆宴,他没什么不满,给自己父母亲做饭是应当的。
“待会儿我去御膳房,你——”
“我跟着你。”
沈磡满意了,他现在完全不敢在宫里放开媳妇的手,阴影一时半会消不掉。
沈磡做饭,顾长衣给他打下手,但其实大半时间在看沈磡炒菜。
沈磡颠锅的姿势,跟出剑一样快准稳。
顾长衣觉得自己在看一场表演,而不是做饭。天气热,沈磡穿着围裙,上半身就没穿其他衣服。颠锅的时候,左手肌肉流畅饱满,结实紧绷不僵硬。
不用力的时候,捏起来又很有弹性。
顾长衣晚上睡前都能随便捏着玩,跟小孩子玩泥巴似的不亦乐乎。
沈磡左手起锅,右手抄铲,动作很快地将锅里的清炒时蔬送到缠枝莲纹圆盘里。
顾长衣咽了咽口水。
沈磡余光看他一眼:“饿了?”
怎么看盘蔬菜都能流口水?这几天是不是饿惨了?
沈磡不由烦恼起姜徐和舅舅联合制定的营养计划,他媳妇根本吃不饱啊。
沈磡:“今天你可以多吃些,我不管你。”
反正舅舅和姜徐都不在,偶尔也要让媳妇吃个尽兴。
顾长衣感动得眼泪从嘴角流出来:“好。”
沈磡想了想,每盘菜被太监端走保温之前,拨了一点给自己媳妇先尝。
太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怕两只眼被这两人的恩爱闪瞎。
顾长衣跟只小狗似的,坐在灶台旁边等候沈磡喂食,每一道菜出锅他先来一口,还没上桌就吃了个半饱。
好开心啊,能吃出锅第一口,这不比天皇老子还幸福?
沈磡脱下围裙,洗了手和脸,蹲在顾长衣身边,揉了揉他的肚子:“怎么样?”
顾长衣:“还能吃。”
沈磡心尖一疼,平时他一顿给的量,大概就比顾长衣刚才吃的多一点,很难吃饱。
顾长衣高兴地跳到沈磡背上,也不嫌热,捏了捏他的胳膊:“累不累啊?”
沈磡往后托着他,轻松地站起来,“不累,我们去换套衣服。”
御膳房的太监松了一口气,讲真,王爷王妃再呆下去,他们可能都要后悔死当太监娶不上媳妇了。
顾长衣在灶台边坐一上午,发觉做饭也是累人的活,一次准备十二道菜,沈磡手上基本没停过,额头也一直冒汗,顾长衣贤惠地给他擦了十几次。
“做饭好累,等我生完,你就不要做了。”
顾长衣有点心疼沈磡,夏天在灶台边真的很热,顾长衣只是在一旁看着,旁边还有两个太监给他用冰块扇凉风,就觉得脖子里那里闷热得很。
可是他怀孕期间,只吃得下沈磡做的饭,太挑嘴了。
沈磡挑眉:“那要是孩子也挑食,想吃我做的呢?”
这非常有可能,顾长衣没怀孕之前吃嘛嘛香。
顾长衣贴在沈磡背后,两手捂住肚子两侧,不让小崽子听见,偷偷地在沈磡耳旁道:“小兔崽子,挑食就让他们饿着。”
凶巴巴的!
沈磡笑了笑,耳边的热气仿佛顺着耳膜一度传到了五脏六腑,胸膛里积酝着一股把顾长衣好好亲一亲的冲动。
他加快脚步,到达兰藻宫,一进门便把顾长衣放在桌上,抬起他的下巴吻下去。
顾长衣配合地张开嘴巴,乌黑的睫毛轻轻颤着。
一刻钟后,沈磡换好衣服,顾长衣红着脸跟在他身后,也换了一身新衣服,和沈磡有点像情侣装。
……
御膳厅。
圣上、贵妃、煜阳公主、沈璠、沈磡、顾长衣,六人一桌。
沈磡比较小心眼,暂时不希望周令仪出现在顾长衣面前,免得大家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