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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厮却不知从哪里热来的一锅醋,自己个窝着往酸里使劲发酵,竟然还敢扬言后悔!
世家公子平日里总有几个跟着伺候的,这小厮从小就跟在郭啸风身边,除却战场和在王府的都时候,都是他伺候在侧。
他窝在屋子的外间,听着里头势头越来越猛的动静,没由来的一阵胆战心惊。那里面分明就是两个男子的声音,他们家少...少爷这是在和一个男人...那个?
不对不对,那小厮把自己脑子里荒唐的想法甩出去,他安慰自己,是哥儿,一定是个哥儿,是个嗓门粗的哥儿!
天色未名黑夜与白昼在天际边混成一条线,屋外的小厮睡梦中紧抓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可屋内的床帐温度依旧。
大昭年轻的将军上挑的眼尾上还挂着泪,整张脸都微微的泛着桃花一样的粉色,身上更是荼蘼一片,梁烨把狐狸眼上汗湿的发拨到一边,俯身印下一吻。
这一吻显然是用尽了帝王的温柔。
梁烨替熟睡的问掖好了被子,独自一人在这寒风的早晨,悄然离去。
“陛下...”郭啸风浑身酸痛,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像是被人拆成一块一块的,他下意识的喃叫着:“陛下...”
早就等在屋外伺候的小厮,听见了动静赶紧贴着门询问:“大少爷,可要奴才进来伺候。”
郭啸风的脚趾在温暖的被窝里舒展,他打了个十分舒心的哈欠,答:“不用。”
正欲准备再睡,却觉得身上的酸痛来的十分熟悉真实,他猛的做起来,上身的被子滑落,满床的斑斑点点,无一不昭示着这张床上昨夜到底是怎样的疯狂。
许记酒庄的高度酒使得他头骨都疼成了两瓣,脑子里闪过梁烨那张脸在他头顶的碎片,郭啸风垂首在被子里,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是哭还是笑。
朝堂依旧还是那个样子,只要政见不合能引经据典的吵个昏天黑地。季诚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这一阵大臣们格外的团结一致。
将他们的炮火齐齐的对准了,刚刚登基不到三年的皇帝。瞧着这些哭天抹泪的老头们,季诚不禁感叹,催婚大军还真是到哪都有啊。
且古代的格外凶残。
他听的脑仁都疼,更别提事件的主人公皇帝本人了。但上头那位很明显的今天的脸色不一样,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淡漠和愠怒,眉心眼底好好隐隐的露出一丝喜气。
意味不明的看着下面的这些老头,嘴角牵着一丝笑,那笑季诚怎么看都觉得有点诡异。
朝堂上的大臣还在涕泗横流的说着,梁烨却突然站起身道:“众位卿家既然这么操心朕的后宫,你们一片拳拳之心,朕怎么能辜负,皇后的人选朕早已经选定。”
“宣旨吧!”梁烨把事先准备好的圣旨,递给了太监张安后,片刻不留起身走了。
此一言下去,堂上的大臣们齐齐哑火,之前不是死活没有合适的吗?现在却突然间要立皇后,催婚大军们面面相觑,彼此都没有得到陛下中意那家女子的消息。
却听那太监越来越颤抖的声音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先帝之圣训,获奉宗庙,不敢懈怠,朕闻为圣君者必立后,以承祖庙,建极万方。”
太监念到这里俨然是带着哭腔,堂下的上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他只得硬着头皮撑着往下念:“文渊侯府百年忠孝其子啸风,文墨出众,武功泯然,昔承明命,朕钟爱之,特聘卿为妻,册尔为后...”
朝堂上的一干大臣圣旨还未听完,顿觉五雷轰顶,有个面发须白之前叫的最欢的老学究当即就昏倒在地。
遭受打击扶墙而立的大臣比比皆是,苏铭瞪大了眼珠子瞅着季诚,然而后者也处在两辈子从未有过的懵逼之中。
季诚像失了魂一样的往殿外走去。皇宫里的青石台阶,一蹬一蹬的他前脚刚要塌下去,就见同样走在他前面的张左相,一咕噜就跌了下去。
“左相,左相,”季诚生怕老头摔出来个好歹,和身边的大臣们赶紧把老头扶起来。
这老头性格坚毅了一辈子,经历过无数的宦海沉浮,却远不及此刻的打击,老头面对先帝昏庸荒唐时没哭,渝王梁康刀架颈侧时不惧。
此刻却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在昭仁殿前放生哭嚎:“我张云庭一辈子,只愿大昭得明君,治天下。”
“这好不容易大昭有了盼头,圣上啊!”老头对着昭仁殿就开始磕头。怎奈众人根本拉不住,老头一直哭到昏厥,才让人抬了回去。
一国之君想娶的皇后竟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钟鼎世家战功显赫的将军。一时间根本没有人能接受这个事实。
女人不行,那哥儿也满足不了吗?
就一定得是个男人,才能满足他们这个文治武功的陛下吗?
季诚从宫里出来一直都处在懵逼的状态,看见他家林悠只觉得,那嘴巴在动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
林悠的这两个哥哥,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将军,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么能看对了眼能有一腿。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季诚想的脑壳子都疼了,也没想通。原来...他的两个大舅哥就在他的隔壁翻江倒海,他还天真的、傻逼的以为,那踏马的是打更的脑血栓。
神踏马脑血栓。
季诚衣服也不脱直接倒在床上挺尸,见他这这幅样子林悠赶紧挥退了下人,“诚哥,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