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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用衣袖将脸上的泪痕拭去,伸腿活动了一下脚踝,继续操持身姿未动,认真地思考着如何应对萧越今后的反应。
……
暮春初夏时节,山外的花树此时早已万花尽褪,可是放眼逍遥谷,这里头却还是繁华似锦,万红映山。
因着三日后是萧越成婚之禧,此时的谷中便是一幕幕人来人往的繁忙景象。
而身为新郎官,萧越却将贴有大红喜字的房门阖上,此时,他着一身中衣,在对着桌上一盏空碗静默片刻之后,终于抬手扯开自己的衣领,并将自己的胸膛显露出来,他将右手握住的一把尖刀,缓缓地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他自从上个月无意发现楚离觞身染剧、毒十几年之后,便一直忧心不已。他当时给沉睡梦魔的她把过脉,知道了那种毒的出处,很是刁钻,便是要以心爱之人的心头血来喂食才能彻底解除。从那时起,他每时每刻都在寻找时机,想要取出他的心头血来治愈她。
可是,她太聪慧,也太狡黠,甚至还很敏感。虽然他不说他取心头血作什么,可是,她肯定能猜出他的用心,当然,她更是不可能让他如此残忍地把尖刀刺向他自己,更别说,她会饮用他的心头血。
归根结底,她很爱他。
他知道以她的脾性,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他取出他的心头血,然后饮下去的。
因此,他终于迫不及待地返回家中,一边请父母宣布他的婚礼在三日内举行,一边又将自己关在房中,为取下自己心头血做着准备。
他根据她受到毒害的程度来推算,她的病要想治好,只需要一碗血的药量,因此,在做了一切准备之后,他今日终于可以正式对自己“下手”了。
这次若是成功取血,他会将血加到补汤之中,他定会亲自一口一口地给她喂服,让她早些解除病痛。
就在萧越深深吸气之后,便屏住呼吸,他也不闭眼,而是相当平静地看着刀尖对着自己心口的皮肉刺入。
“哎呀我的哥,都快要成亲了,你这个新郎官竟然会害羞地躲在房中,依我猜,你是在看你的‘春宫图册’,是吧?”
就在萧越感到心头皮肉传来一丝丝刺痛的时候,他的门外传来他的好弟弟“赵牛郎”充满暧、昧的调、笑声,同时,他的房门立即教他从外头猛力推开。
就在“赵牛郎”纤瘦的身体冲到眼前时,萧越已经将尖刀掩藏到衣袖之中。
“哎呀我的哥,我说你在看‘春宫图’,果然没说错哟。可是你看什么‘春宫图嘛?你让我以身相许不是比那图里更直观更劲爆吗?啊,天哪,你的心口怎会有血丝?”
“赵牛郎”指着萧越敞开的心口大叫起来。
“咋咋呼呼什么?我的心口怎会有血丝?是你眼花不要乱说。”
萧越从容地将自己的领口合上,并嫌弃地说,“你以后进我房门要记得敲门。”
“什么啊,不是吧哥,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果然变了,你从前连房门都不关的,你这次不仅将自己关在房里,还要我以后敲门?哥,你这是要跟我生分了?哦,是楚离觞那毒妇把你毒坏了,是吧?”
“赵牛郎”气得跳脚,他气鼓鼓地伸手要揽住萧越的肩头,却被萧越一把拍掉。他淡淡地说,“你小瞧我?是她变好了,是我她治好的。当然,还差一步就能将她彻底治好,所以,你今后对她尊重些,毕竟,她就快是你嫂子了。”
萧越叹了口气,率先走到门边,眼眸紧紧盯着廊檐下的“美人靠”,仿佛那里还留有楚离觞纤白的身姿,他说,“无论我娶哪个女人,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我此时正有点私事要处理,你先出去一下,等明日你再过来”。
“哥,你真的变了。我才几个月不见你,你就变得让我认不出了。你有什么私事,我不能知道的不行,我在旁边静静的,决不打扰你。
“叫你先出去,你就出去。我变了,是因为我确实心有所爱,我得为我所爱的人担负一切。”
“好吧好吧,你别说了,我走就是。我就是没想到冷心绝情的神医居然说他心有所爱,啧,我的一口好牙都被你酸倒了。”
“赵牛郎”嘟哝着起身,走到萧越身边还故意用自己的肩头撞了他一下,不满地又说了一句,“从小看着长大的好白菜哥哥,如今就要叫母猪拱了。想当初,若是我早些下手,也就不会有我独对长夜漫漫,壁冷灯青的凄凉啊。”
萧越并不理会他的满腹牢马蚤,见他走远并不见了身影,这才返身回房并将房门从里头插上门栓。
大约又静坐了半个时辰,感觉四周寂静 得只剩他自己轻缓的呼吸声,他这才重新取出袖中的尖刀,这次,他没有过多停顿,而是相当迅速地扯开衣襟,将尖刀再次刺向自己的胸、膛。这时,窗外传来“赵牛郎”惊怒的大吼,“哥,你想干什么?你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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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