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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他们曾经在东宫一起商议政事时。
陆璟面上不为所动,隐在袖子下面的手却忍不住握紧。
陆璟一言不发娄远也不恼,而是笑着示意手下:“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陆璟就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拖了进来。
“你……”陆璟看见那人,平静的面容才有了一丝裂缝。
“真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有人愿意替殿下通风报信。”娄远拿出手帕,掩住口鼻,摆摆手示意手下将人拖下去。
“只是,就算是凌相回京,也救不了殿下你啊。“陆璟死死克制自己不能慌乱,刚刚被带上来的是受她指示传递消息给她的老师凌丞相的小太监。
凌相三月前丁忧归乡,致使陆璟在朝中失去一大助力,被人暗算。如今老师这条路断了,自己……
还没等陆璟思量清楚,娄远又取出一样东西,让陆璟再也没有办法保持冷静。
娄远扬了扬手中的玉佩,上好的羊脂玉,中间刻着一个裴字:“没想到殿下居然还有宁王的信物。”
“还给我!”陆璟急忙伸手去够,却被身后的人钳制住。
“下官还以为殿下与宁王一向不和呢?谁知宁王竟会是殿下最后的依仗。”
娄远看着陆璟急切的神情脸上满是嘲讽:“殿下还不知道吧。明日便是新太子册封大典,宁王正在归京祝贺的路上。怕是无暇理会殿下了。”
“新太子?哪里来的新太子?”娄远又给了陆璟致命一击。
“自然是陛下的皇子。”
“你胡说什么?父皇除了我,根本没有其他孩子!短短一个月哪里冒出来的儿子?”陆璟越说越激动。
“这就不是殿下该操心的事情了。”娄远似乎已经耗尽耐心了,示意手下将早已准备好的酒杯端上来:“明日是新太子的好日子,不宜见血,殿下……”
陆璟看着娄远递过来的酒杯,直接抬手掀翻。
她怒极反笑:“父皇他要我死?”
“陛下本就不喜废后,”娄远笑着靠近陆璟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更不希望由废后所出的殿下你来继承皇位。”
“陛下一早属意的便是新太子。殿下不过是肃清朝堂的一枚棋子。如今奸臣已除,殿下该让让位了。””我只是……父皇的一枚棋子……”陆璟笑了起来。她早该在自己被废的那一日就想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活路。
在这废殿中待了一个月,居然生出还能活着走出去的妄想。
可是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自己又怎么可能让人拿着那个玉佩去找裴舟意呢?
陆璟视线看向那个被娄远放在一旁的玉佩。
娄远重新倒好一杯酒:“殿下还是喝了吧,早些上路也少受罪。”
陆璟神情淡漠地接过酒杯,却趁娄远不注意之时,快速从他身边拿走了那块玉佩。
将酒杯里的毒酒一饮而尽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将手里的玉佩狠狠地掷出去,摔了个粉碎。
娄远看她已经喝了毒酒,便没有再让旁人钳制她,只是看着地上玉佩的碎片,面色深沉。
陆璟摇摇晃晃地往外走,竟也没有人拦着她。
当她走到门口时,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五脏六腑似被挪位搅合一样的疼。
她抬手扶住门框,不让自己倒下去。
娄远已经完成自己的任务,并不愿意多待,便带着人离开。
陆璟静静地看着鱼贯而出的人,直到外面的宫门重新关闭,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死前最后一眼,只有万里无云的天空上高高悬挂的一轮明月。
希望明天是个坏天气,陆璟最后想。
不久后,宫中偏僻一角的废弃宫殿起火了。开始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待有人发现时,火光冲天,黑夜也被映照得像白日一样……
“殿下,殿下。”
陆璟的脑袋昏昏沉沉。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可是她的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晃了晃头,仍旧十分沉重。等她终于克服像是灌了铅似的眼皮。
她半晌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居然还是个老熟人——娄远。
急火攻心,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拿起手边的东西,朝那张恶心至极的脸扔去。
“啊!”随着一声惊呼,陆璟看见娄心远被她随手拿起的白玉纸镇砸中了脑袋,顿时鲜血直流,而那白玉纸镇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也正是纸镇落在地上的巨响让陆璟反应过来。
陆璟看着眼前的场景,像是被吓到了似的,气息起伏不定。
她惊疑地盯着跌坐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娄心远,脑中一片空白。
她不是喝了毒酒死了吗?娄远怎么在这里?
陆璟身旁的宫人们似乎都没意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连忙去扶娄远起来。
而娄远战战兢兢地跪下,连伤口都不敢捂,任凭它血流如注:“殿下,不知下官可是做错了什么,让殿下如此生气。”
谨小慎微的语气与灌她毒酒那日的高傲不屑完全不同。
陆璟看着娄心远身上的官服,再打量周围的摆设——这里是东宫!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身上明黄色的皇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