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然而更难受的是他的心，闷的喘不来气。
    他想离开，逃走，却好像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时不时给虎杖悠仁掖一下被角，然后摁铃，看着他换药。
    寸步不离。
    他向来讨厌麻烦和束缚，可是面对这个虽然是小孩但却是大麻烦的小子，他一点都生不出抛下对方径直离开的想法。
    可能是对方欠他的钱吧。
    伏黑甚尔想。
    chapter.12吃糖和被撵了半条街
    虎杖悠仁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发呆——他本应该在外面努力挣钱还债，奈何被伏黑甚尔一把摁在床上养伤。
    他非常努力地解释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到的是对方冷酷的背影。
    不过他不怎么担心。
    他悄悄笑了一下。
    伏黑甚尔答应他，不再随便杀人了。
    他抱着软软的被子滚了一圈，双腿一夹，准备开始睡觉。
    “扣扣。”
    敲打窗户的声音响起，虎杖悠仁转过头来看，只见窗户上漂浮着一张奇怪的脸，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人用力把脸贴在玻璃上。
    他被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儿他才认出：“五条老师？”
    那白发蓝眼，和以后长相没有什么变化的少年拉开了窗户。
    “你认识我呀？”
    是了，现在的五条悟还不认识他。
    他摇摇头：“认错人了。”
    同姓的存在还是蛮常见的，不过五条悟确定对方绝不只是认错人。
    他翻窗进来，左右看了看：“这是你家？”
    虎杖悠仁警惕地握住了被子，他并不害怕五条悟伤害他，但他怕对方捉弄他。
    五条悟搓了搓自己的下巴。
    不对劲。
    他非常认真的想。
    他很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粉毛的孩子，今天忽然私闯民宅也只是在这里感受到了超乎寻常的气息。
    很难形容，但让他不得不在意。
    传说强者是有奇妙的预感的。
    他绕着这个警惕的孩子转了两圈。
    对方露出的戒备神色他很熟悉，是那种紧盯着他双手，很怕他搞出什么花样的眼神。
    这种眼神他见过很多。
    毕竟他是一个经历丰富的少年，嗯，有古怪。
    虎杖悠仁心里一凉，完了，还是引起老师的兴趣了。
    他纠结地捏着被子，认真地思考，究竟是给对方逗一下，还是拒绝。
    一张白到反光的脸凑了上来，虎杖悠仁吓了一跳，他一下子后仰，对方伸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语气里带着好奇：“这么怕我啊？”
    虎杖悠仁：“……这不是应该的吗？”
    五条悟：“可我感觉你又不怎么怕我哎？”
    虎杖悠仁：“……大哥哥不是坏人。”
    五条悟眼一弯，笑的俊美。
    “嗯，嘴真甜，给你吃糖。”
    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颗糖果，塞到虎杖悠仁……头发里。
    虎杖悠仁强装惊讶实际上完全看透了他：“……大哥哥你干什么？”
    “嗯，草莓味的糖，给草莓色的头发。”
    他点着头，一副发现真理的样子。
    虎杖悠仁小声：“不是给我的吗？”
    五条悟笑的更灿烂，他从裤子口袋摸出一颗糖，剥掉糖纸，塞到虎杖悠仁嘴巴里。
    “怎么样，甜么？”
    虎杖悠仁点点头，舒展开眉目，那点警惕之心消失了个干净。
    五条悟揉搓他的脸蛋，戳戳他因为含了糖果而凸起来的脸颊：“真是奇怪，我一看你就觉得喜欢，我们是不是有缘啊？”
    虎杖悠仁：“没准我以后会做你的学生。”
    五条悟的笑容逐渐消失：“你怎么知道我以后想做老师。”
    虎杖悠仁：“……猜、猜的。”
    他实在是不擅长撒谎，双眼乱瞟。
    五条悟若有所思，他并未多留，视线若有若无地在门口处打了个转儿，他揉了揉虎杖悠仁的粉发。
    “有点扎手。”
    他踩着窗台，摆摆手，将窗户从外关上，眨眼间身影消失。
    虎杖悠仁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倒觉得手感不错。现在的五条悟还没有留起以后那宛如羽毛球般的发型，倒是有资格说他。
    ［悠仁，可能需要你出去狩猎几只诅咒……如果能吃掉几根手指的话，力量会恢复得更快。］
    “好。”
    虎杖悠仁坐起身，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觉得要不然还是再等等？］
    虎杖悠仁眨眨眼，水灵灵的眼睛露出疑问：“怎么了？”
    ［咳咳咳，毕竟你现在还是个孩子的体型，万一给人看到了，不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