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些紧绷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符合年纪的沉稳。
    “怎么样？”
    家入硝子弹了弹针头，给虎杖悠仁注射上：“目前看来除了咒力大量流失以外没什么问题，虽然缓慢，但是他的咒力正在持续不断的消失当中。”
    “查的到源头吗？”
    “不行。”
    家入硝子说，摊开笔记本写下什么：“因为那些咒力没有向外，而是向内……”
    向内？
    五条悟皱眉。
    在虎杖悠仁身体内部，还有能力威胁对方安全的，也只有两面宿傩了，刚才的姿态，也说不定只是示弱的表现罢了。
    不过。
    他心头一动，想起虎杖悠仁时不时的自言自语。
    他的手指无意识敲击在膝盖上，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家入硝子已经扑倒在桌上睡着了，他瞥了眼对方手底下的笔记本，上面记录了各种猜想。
    真是束手无策啊。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按照他的身体素质来说，应该不会难受才对，可他竟有些酸涩之感。
    他轻轻碰了碰虎杖悠仁的脸颊，为对方换了吊瓶。
    脑海中蓦然响起对方的话。
    他说：“你想死？”
    虎杖悠仁露出了一个有些落寞的神色：“如果可以，谁想去死呢？老师不想，我当然也不想，更何况，我现在也不是没人在乎，为了你们，我也应该努力活下去……”
    后面的话，不好听，他不想听，记不清了。
    “笨蛋。”
    他无声道。
    怜惜地抚了抚那苍白的唇，俯身，落下一吻。
    奖励这个比谁都要强大的孩子。
    chapter.18结局进行时·下
    身体昏迷的虎杖悠仁其实并没有太难受，他好像坠入了一个纯白色的梦境，不用思考太多，难得的放松。
    他坐在软绵绵的云朵一样的东西上，怀里还抱着一团，趴在上面，连帽衫被他的动作带着掀开一点，露出一截腰来。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悠仁，你不害怕吗？］
    “我怕什么？”
    ［……你昏过去了，没有人可以控制两面宿傩了。］
    她提醒道。
    虎杖悠仁大字型躺下，打了个滚。
    “还不是有你吗？”
    对方吃了一惊，再开口时声音有些阴沉：“你猜到是我了？”
    一道纤瘦的矮小身影出现。
    对方有一头粉发，和虎杖悠仁面貌极其相似。
    虎杖悠仁连忙站起来，甚至往前跑了两步。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满目疮痍的身躯。
    用这个词再恰当不过了。
    女孩有些害羞地遮了遮自己的胳膊：“对不起……吓到你了吧？我也没办法遮掉。”
    虎杖悠仁蹲了下来，没有贸然伸手触碰对方。
    和女孩平视：“没关系。”
    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嗯，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可爱。”
    女孩的脸慢慢地红了：“悠仁，现在我是你的敌人。”
    她提醒道，可是红扑扑的脸蛋怎么看怎么可爱。
    虎杖悠仁随手捏过来一团“白云”，搓啊搓，搓成一件披风，他伸手，披在女孩身上。
    女孩张口想阻止，却发现这披风没有消失。
    她用披风裹紧了自己。
    完好无损的脸蛋看着虎杖悠仁，终于有勇气直视虎杖悠仁：“我才要谢谢你。”
    她小声地说：“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我是你救过的女孩。”
    虎杖悠仁露出了歉意的表情，他这一生，救过的人不计其数，虽然觉得女孩眼熟，但是也不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女孩并不在意：“悠仁，你认真一点，我现在在害你！”
    虎杖悠仁认真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女孩紧紧盯着他，他一点都没生气。她有点泄气。
    “虽然你救了我，还收留了我，但是我一直恨你为什么不能一直救我，所以我现在要报复你，我要霸占你的身份。”
    女孩干巴巴地念着自己思考了很久的反派台词，在虎杖悠仁配合的表演下，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
    虎杖悠仁温柔地看着她：“我应该说谢谢才对，一直让你帮我这么多。”
    “但是抱歉，我不能给你我的生命。”
    “这是对我的朋友和老师的不尊重。”
    女孩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没用，我不听我不听，现在你是我的了！”
    她消失在这个空间里。
    虎杖悠仁“啊”了一声，无聊地坐了下来，开始捏“白云”。
    外面，昏迷了三天的虎杖悠仁，醒来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