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尴尬！尴尬啊！
    “少奶奶，少爷已经订好了机票，今晚就能回来。”老管家适时地撇开话题，打破萧子音的尴尬。
    “啊？哦……”
    医生耸了耸肩，不再多留，转身离去。毕竟只是个私人医生，太过八卦，会被踢掉的。
    “楚凌今晚会回来吗？”医生走后，萧子音问道，是应该回来的，老人的身体不好，他应该多陪在老人身边的。
    “是的，下午４点的航班，预计会在晚上十点前到。”管家的声音压得比较低，想来是怕惊醒了楚君仁。
    “哦……”萧子音淡淡应声，内心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丝淡淡的期盼来。
    真的是期盼吗？如果是，那么……自己在期盼些什么呢？是在期盼……楚凌的到来吗？呵！怎么可能！萧子音摇摇头，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感到烦躁。
    看向床上呼吸韵律渐渐趋于正常的老人，想要开口说离开的，却因为心底的不忍心，准备好的话到了嘴边，居然变成了：“那我现在这里看着楚老先生吧，等楚凌来了我再走。”
    她不在家。
    她去哪里了呢？桌上的盘子也没有来得及收，走的很匆忙的样子。心底突然有着隐隐的不安，事实上，这样的不安，一直都在，只是，现在，明显有加深的趋势。他是怎么了，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他这是在害怕什么呢？是在害怕萧子音突然走掉吗？就像刚从水里抓上来的鱼，手一松，就会滑掉似的。
    拨通电话的时候，北堂诺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变得很快很快，夹杂着焦虑和烦躁。
    “喂？北堂诺？”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子音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
    “外面哪里？我……有事找你。”
    “我……在楚园。”
    楚园……
    胸口仿佛被重重一击，巨大的酸流涌出，楚园，是自己听错了吗？北堂诺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作何反应。
    “喂？喂？北堂诺？”
    “你在哪里？”明明已经听清了，可是，他却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楚园，我……”
    “不管你在哪里，回来好吗？”北堂诺按压住心里的酸涩，“我……有话对你说，快点回来，好吗？要不我去接你？”
    “我现在……走不开——”
    然后，听筒里没有了任何声音。
    北堂诺怔怔地看着手机，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悲伤。
    她就这样将电话挂掉了，连最起码的解释都不给吗？
    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一样，是不是在萧子音看来，自己已经……多余了呢……
    萧子音懊恼地看着手里，眉心微拧。该死的，手机居然没电自动关机了。算了，回去再跟他解释吧，但愿他不要乱想。
    “少奶奶，累的话，就去休息吧。”八点多的时候，管家提醒道。
    “没事。”萧子音摇摇头。
    “老爷已经睡着了，如果有需要，我会叫您的。”
    “那好吧，我去客厅等楚凌回来。”
    打开电视机，将声音调低，萧子音漫无目的地换着台，换到Ｆ台的时候，正在播放一档在巴黎的旅游节目。莫名其妙地，她停了下来。五分钟后，屏幕下方突然滚出一段字幕：今日，法国航空公司下午四点由巴黎飞往Ｎ市的航班发生空难，８６名乘客与９名机务人员全部遇难……
    萧子音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脊背上立刻冒出一阵冷汗。
    “陈叔，陈叔！”萧子音忙站起来，一边朝着楼上喊，一边跑上楼梯。
    “少奶奶，怎么了？”老管家闻声从楚老爷房里出来，然后带上门。
    “楚凌他——乘的是哪班飞机？”
    “下午四点的。”
    “轰——”萧子音只觉得头脑突然一片空白，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少奶奶？”管家看到萧子音即刻间变得煞白的脸和茫然的眼神，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少奶奶，出了什么事了吗？您没事吧？”
    “……”萧子音怔怔地立在那里，浑身的细胞都仿佛忘记了呼吸。直到管家喊了很多次，她才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
    “少奶奶，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楚凌……楚凌他……”萧子音咽了咽口水，艰难而又无力地出声，“飞机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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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地坐在楚君仁床边，萧子音满心满身满神的恍惚。
    那个人死了吗？怎么可能！曾经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不知不觉间，泪湿了脸颊。
    管家打楚凌的手机，关机。打航空公司的电话，确认失事的的确是楚凌坐的那班飞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胸口仿佛被抽空了般，重重的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努力深呼吸着，不但没有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