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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一下,裴箴言的头发很快也全湿了,往后那么一拨,一张精雕细琢的脸性感得不像样子。
陆仅眼神暗了下来:“真是来洗澡的?”
裴箴言一开始真的只是打算洗个澡,他没法忍受一个人待在看不到陆仅的地方,但他面对陆仅就那点约等于0的自制力,根本经不起任何撩拨,意志飞速下线,连身体的不适也完全抛诸脑后,凑过去舔了舔陆仅的脸,说:“不是。”
……
再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终于又有说正经事的温情氛围,只是时间很晚了,加上闹得太凶,俩人都已经很困乏。
陆仅还记着自己要跟裴箴言说什么,挑了句最要紧的说:“以后每次我想起6月6号,都会是开心的。”
裴箴言脸挨着他的肩,轻微点了点头。
陆仅低下头去亲了亲他,说:“Goodnight,o。”
裴箴言想说“要死啊,睡了两次了喊我o,好他妈扫兴”,但实在没力气说那么长一串话,他昨天晚上就因为紧张而彻夜未眠,这会已经到达体力极限,不受控制地沉入梦乡。
第二天裴箴言是被陆仅闹醒的。
显然这人睡了一觉,又有精力探索新世界了。
裴箴言虽然身体有所不适,也清楚记得自己晚点还要奔波赶飞机可能会吃不消,但是他本质上永远是个不顾后果的闯祸精,兴致一上来什么都不管。
不过这次临到关头他还是喊了停。
“别去学校了,查寝不在就不在,他们能拿你怎么办。”陆仅一边亲他一边诱哄。
像只成了精的狐狸,非常蛊惑人心。
“不行,真的不行。”裴箴言差点着了他的道,非常艰难地拒绝了,“你他妈是明天要高考的人。”
“那又怎样?“陆仅没get两者间的关联,难不成他现在多做两道题还有什么意义。
“你怎么就不明白?“裴箴言恨铁不成钢,“你明天要高考,不能被色欲掏空身子,得留着点精气神去考试,你懂不?”
陆仅被逗笑:“哪这么容易被掏空?”
裴箴言说着在他腰腹背上摸索几下:“你瘦得我都硌得疼。”
在崇德一年,陆仅瘦了有六七斤,脸都凹下去一块。
“牛头不对马嘴在说什么。”他瘦和掏不掏空有什么关系。
“……反正不行。”关键时刻裴箴言祭出陆凝霜,“而且你妈提醒过我了。”
“我妈提醒你什么了?“陆仅奇道。
他翻墙逃课的事很快被查了出来,毫不意外捅到了陆凝霜这里。而且因为裴箴言伪装成崇德学生,导致全校班主任都去监控室确认认人,全校大动干戈做了好几次人口普查,愣是只缺了一个陆仅。
陆凝霜听说他跟裴箴言在一起,确认他平安,也没多说什么。
合着她找裴箴言去了。
“非常隐晦,叫我们好好休息,不要玩得太晚,什么事都高考后再说这个玩就非常灵性。我说阿姨好的您放心,我不会让陆仅打游戏的。”
陆仅:“……”
陆凝霜还挺上道的,知道跟陆仅说了没用,专挑软柿子捏。
*
去年高考,裴箴言一点也没紧张,但轮到陆仅高考,他紧张得要命,生怕又出什么纰漏,每隔几分钟就要刷新一下家乡省份的相关的新闻和热点。
等试卷出来了又忙着看题做题,虽然很多考点他已经记不起来。
“嫂子学习不行啊这是,弄得箴言这么紧张。”晚上睡前,室友调侃。
裴箴言是早读的,在寝室里年纪最小,不过男生之间叫“嫂子”代表着尊称,并不计较年龄大小。
另一室友也调侃:“你别说,太聪明的女人没意思,稍微笨点比较可爱。”
“纠正一点。”裴箴言举起食指,“我家那位非常聪明,但不影响他非常可爱。
室友起哄。
本来话题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裴箴言继续
回去做了两道题,忽然转头:“欸。”
几个室友看他。
“我还纠正一点。”裴箴言的手微微攥住椅背,如同被蛇咬过的人尝试触碰井绳,随后,他坦坦荡荡地说,“以后别叫嫂子,叫哥。”
*
陆仅的高考全程顺遂,结束考试以后他带陆凝霜回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
两位老人也不傻,见女儿外孙在家里住这么久,女婿却没半句问候,哪里还会猜不到女儿的婚姻出了问题,陆凝霜这才向父母和盘脱出自己离婚的消息。
二老心疼得不得了,当年掌上明珠执意远嫁,怎么劝也不听,虽是自食其果,但做父母的怎么能不心疼。
“既然离婚了,阿仅也高考毕业了,你们要不就搬回这里来住吧。”
“小仅谈恋爱,对象在锦城呢。”陆凝霜笑,“他可舍不得走。
“阿仅谈恋爱啦?”外公外婆很惊喜,各种打听孙媳妇。
外公外婆这个年纪了,陆仅没想过跟他们摊牌,他不指望他们能够理解,模棱两可地回答了几句:“长得特别漂亮,个子也高,年纪跟我同年,从小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学习成绩也别特好。”
想到裴箴言终究没法以家人的身份认识自己很重视的亲人,他还是会觉得遗憾。
他甚至没法给两位老人看看裴箴言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