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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避暑山庄自然不是真的皇家园林,而是后人仿造的旅游景点,因其古色古香、十分还原的园林景象,在北城十分有名。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占地一千多亩的园林,是私人的。
祁宜年沿着青石板路往上走的时候,忍不住心想,这避暑山庄不是孟洲家的吧?
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孟氏旗下产业非常多,祁宜年和孟洲在一起后,也不清楚孟氏具体的产业有哪些,不过祁宜年怀疑孟洲也不清楚。
但无论这园林是不是孟家的,西式婚礼放在这么传统的中式建筑中也很违和吧?
祁宜年想拿出手机给孟洲打个电话再确认一遍,但山上信号不好,他只能直接爬山。
这避暑山庄的主要建筑都在山顶,半山腰只修建了观景的连体回廊。祁宜年爬了半天的山,才终于到山顶。
刚踏入一道门,就发现山庄里张灯结彩,红绸缎从东边回廊里一直挂到西边回廊,红灯笼从南边大门口一直挂到北边大门口。
山庄里的侍应生穿着古装——还不是统一一个朝代的服装,男侍应生穿的是黑色唐装,女侍应生穿的是红色旗袍。
祁宜年保持着一只脚踏进门里的动作,另一只脚停在门外,没敢跨进去。
趁着无人注意,他默默收回踏进门的脚,转身,准备离开这么美好的地方,就当他从来没来过。
孟洲这时候从内院里风风火火地跑出来,远远地看见祁宜年,就大喊“老婆”。
祁宜年吸了口气,选择接受现实。
他安慰自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大狗几步跑到祁宜年身边,他本来是要亲自去接祁宜年的,但婚礼流程上出了点问题,需要他亲自解决。
孟洲摸了摸祁宜年的额头,冰凉凉的,应该是在爬山的时候出了点汗,又被山风吹干了,“老婆,你累吗,里面有休息的地方。”
祁宜年缓缓摇了摇头,跟着孟洲往里面走,一路穿过假山回廊,祁宜年才找回自己的思维,他捡起地上掉的一个小红灯笼,问孟洲:“你准备的婚礼是中式婚礼吗?”
说到这个孟洲可就摇起尾巴了。
孟洲顺手让过路的一位侍者停下,把手中的小灯笼放到对方端着的托盘上,又把上面的红绸缎拿下来,挥挥手让对方离开。
孟洲拉着祁宜年到旁边的一处亭子里,亭子很高,远眺能看见山门的位置,孟洲指着那个方向,“婚礼那天花轿会从那边一路穿过中庭,无人机在空中航拍,三大平台一起直播,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八抬大轿娶回家的老婆。”
孟洲竖起大拇指,“到时候就买水军把明媒正娶打在公屏上!让超话的那些粉丝再嚣张。”
祁宜年:“……”
祁宜年:“到时候我先把孟氏家规打在你脸上。”
孟洲:“嗯?”
一丝委屈混合着不解出现在孟洲脸上:“老婆我又做错什么了?”
祁宜年扯了下孟洲的脸:“结个婚你搞出这个动静你是要昭告天下吗?”
孟洲无辜地眨眨眼,“已经写进计划中了。”
祁宜年:“……”
祁宜年看着孟洲一脸认真、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被气笑了。
终于,他认清和大狗不在一个脑回路上,不再试图双方理解,直接吩咐:“把八抬大轿取消了,航拍和直播也取消,”眼角又扫到了假山绿植上挂着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有那些红绸缎也都撤了。”
孟洲不敢接受,“那这个婚礼还剩下些什么?”
说完又自己接口,“那只剩下拜天地、闹洞房和揭盖头了。”
祁宜年诧异抬头,“你还安排了闹洞房?”
孟洲兴高采烈接话道:“喜庆!”
祁宜年恨的有些牙痒痒,其他礼俗祁宜年还能勉强接受,闹洞房这种糟粕祁宜年绝不接受,祁宜年决定好好给孟洲修正一下思想。
他想了想怎么和孟洲说这个事,“你愿意看到别人来调戏我吗?”
孟洲瞬间眼睛大睁,“谁敢?我把他头打掉。”
祁宜年看着孟洲的反应,脸色缓了缓,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又板起脸,“那你在婚礼上安排闹洞房?”
孟洲一脸迷茫,“传统风俗啊。”
祁宜年蹙了蹙眉,他有点怀疑,“你清不清楚闹洞房是什么意思?”
孟洲点头,“清楚啊。”
祁宜年狐疑地看着孟洲,他刚才说的那么直接,如果孟洲真的清楚的话肯定不是这个反应。祁宜年心下有数,抱起手臂,扬了扬下巴,“那你说闹洞房是什么?”
孟洲眼神移了移,又移回来,他把手里拿着的红绸缎盖到了祁宜年头上,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红色,还能描摹出祁宜年柔软的嘴唇。
孟洲两只手捧住祁宜年的脸,低头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就像这样,闹洞房是我,入洞房也是我。”
午后的光线穿过回廊,透过红布,在祁宜年的脸上投下的光也是红的,衬得肌肤也红了一层。
白羽灰翼的鸟儿在亭外飞过,鸣叫了一声,祁宜年突然反应过来,孟洲一开始就知道他纠结的是什么,一直在这装不懂,就想着占便宜呢。
祁宜年一巴掌拍在孟洲头上,搞半天这傻狗是故意的,害的他刚才还真的为这个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