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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宿风自诩是个理智的人,但看他们这时候还一副郎情郎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甩了本书过去:“还靠在一起,给我离远点?!”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混帐东西!!” 季宿风指着他们骂,“背着老子在乱搞什么?简直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
季衍被骂得有点委屈,反问道:“爸你不是教育我不能歧视同性恋吗?为什么是我们是不行?”
“不管你们谁是,都不行!” 季宿风说,“季衍你还敢顶嘴?!”
见他们要杠上了,江知颂向前一步挡着季衍,说:“叔,是我的错,我哄骗了他。”
季宿风把火力集中在江知颂身上:“你还有脸说?江知颂你是不是觉得季衍人笨了点,就特别好骗!”
“我看你长得人模人样,净不干人事!”
……
季宿风是个文明人,骂人的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江知颂安安静静地听,不时点头,诚恳认错。
没人接话,季宿风很快骂累了,给自己倒了杯茶。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儿,季宿风看着江知颂这张脸,忍不住想到江衡南,他不愿接受事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江衡南。
江衡南是个比他还保守的老封建,尤其爱面子,他要是知道了这事,季衍和江知颂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里,季宿风情绪又激动起来,痛心疾首地对江知颂说:“你们这样,让我怎么和你爸交代!”
边说边用力拍桌:“你告诉我,怎么和他交代?”
季衍试图浇灭他爸的怒气:“爸你别担心,衡南叔早就知道了,上次我们去参加他婚礼……”
江知颂来不及捂他的嘴,等捂上的时候,季宿风什么都听见了。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他一个人不知道?季宿风在这一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众叛亲离。紧接着,他联想到了江衡南之前给他的收藏品,那些昂贵得让他手抖的收藏品,原来全是给季衍的。
江衡南把季衍当成儿媳妇了!
季宿风火冒三丈,快步走到保险柜前,三下五除二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扔到书桌上,书画、拓本、印章 …… 噼里啪啦堆了一桌。
“谁稀罕你这些破烂玩意儿,” 季宿风对江知颂说,“给老子拿走!”
江知颂摇头:“叔,我不能要。”
季宿风扫了季衍一眼,扭头问江知颂:“还有你不敢要的?!”
江知颂难得心虚:“叔……”
“喊什么喊?老混账生了个小混账!” 季宿风骂道。
他见季衍躲在江知颂身后,又指着他骂:“还有你,小王八犊子,我生你的时候必定摸了王八!”
季宿风越说越气,让他们滚出季家,以后自生自灭。
季衍蔫了气,颓丧着脸站在一边,江知颂上前给季宿风倒了杯水,说:“叔,我想和你聊一下。”
江知颂偷摸着握了下季衍的手,打开房门 ,叫他出去等几分钟。季衍看了看江知颂,又看了看他爸,挪着步子出去了。
季衍一出书房就看见了在走廊上等着的沈宁钰,季衍抿了下唇,说:“妈,爸发了好大一通火,还骂我是小王八犊子,让我和江知颂滚出家门。”
沈宁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爸本来就接受不了,你还让他听见那些话,怎么可能不发脾气。这几天你和知颂去海云天那边住,让你爸缓一缓,他会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的。”
季衍点了点头,沈宁钰看向书房门,说:“你爸还在气头上,我进去看看。”
沈宁钰象征性敲了下门,没等应声,就推开进去了。
江知颂站在季宿风旁边,弯着腰不知在说什么,季宿风脸色很难看,手搭在书桌上,一言不发地听着。
沈宁钰走到书桌边,江知颂抬头喊了声 “姨”,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叔,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但阿衍一点错都没有,你不要生他的气。”
季宿风沉着脸,依旧一言不发,书房里静默了好一会儿,沈宁钰说:“知颂你先出去。”
江知颂出去后,沈宁钰拍了拍季宿风的背,温声道:“别气了。”
她扫了眼桌上的东西,问:“这些都不要了?”
季宿风愤愤不平地说:“这些东西再宝贵能有季衍那个王八犊子宝贵?”
沈宁钰绕到书桌前,捡起落在地上的几幅画,检查了一下玻璃真空罩有没有损坏,确认完好无损后,将它们放回桌子上。
被沈宁钰顺毛摸了一会儿,季宿风还是压不下心里的气,打了个电话给江衡南,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
江知颂和季衍当天就去了海云天的别墅。季衍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一路都挂在江知颂身上。
江知颂揽着他的腰,把他抱到卧室,盖好被子,亲了亲他的唇,低声说:“今天我们不去公司了,你再睡一会儿。”
季衍蹭了下枕头,说:“江知颂我眼睛疼。”
他昨晚加起来估计没睡到两个小时,眼睛睁久了刺撩刺撩的,人也有点飘,很不舒服。
江知颂摸了摸他的眼尾,让他闭眼休息,然后起身去浴室,把毛巾弄上热水拧干,给他敷眼睛。
季衍看不见,摸索着勾住江知颂的手,语气有点不安,喊他:“江知颂。”
“嗯?” 江知颂把他的手包裹进手心,“怎么了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