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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红裙给阿梁。
“试试。”刘子业吩咐。
阿梁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还怀揣着一些迷梦,于是带着羞臊解开身上那条宫人穿的间色裙,起身换上了新蔡公主的石榴裙。人靠衣装,顿时就美了好多。
刘子业欣赏地拊掌:“不错,不错。阿姑,你看她这身段穿上你的裙子,是不是还挺合身的。”
别说,阿梁的腰肢纤娜不逊于刘英媚,而个子也差不多,皮肤也是一致的白皙。五官虽然差距有些大,身段真是很类似了。
刘英媚应和着:“阿梁女郎真是美丽动人。”
刘子业左右看看两位女子,说:“论美丽,还是阿姑更胜一筹,不过阿梁穿这身裙子站在这里,跟阿姑有几分像。”
刘英媚不喜欢拿她和一个宫女比,何况这话她也没法应答,只笑了笑。
刘子业又一次打量了阿梁和刘英媚:“脸不是很像,不过也有办法。”
刘英媚突然心里一“咯噔”。
办法?
他要干什么?
偷梁换柱?
果然,刘子业笑道:“若论偷梁换柱,阿梁还是最合适的。”
刘英媚心想:我丈夫何迈又不是傻子,你把阿梁送给他冒充公主,他会看不出来?
因不作答,撇了撇头。
刘子业兴致勃勃一个人在那儿自语:“新蔡公主在覆舟山乘马郊游时,不慎坠地,马惊起,公主被曳地拖行十数丈,面目全非,不治而亡。很好很好!”
刘英媚倒吸一口凉气:这混账小子是在给她设计死法?背上瞬间都是冷汗,膝盖软得快要站不住了。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刘子业自己高兴地拍手道:“甚好,甚好,天衣无缝。”
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刘英媚,笑道:“阿姑放心,这自然不是说你。”指了指阿梁:“李代桃僵。”
阿梁浑身一软,跪倒在地向他求饶:“陛下!陛下饶奴奴一命吧!奴奴做错了什么,奴奴都改了……”
“你改什么?”刘子业有点不高兴,挥挥手说,“什么都不用改。晚上赐你酒食,明日派人送你去覆舟山骑马。”
他兴奋得异样闪亮的眸子转过来,看着瞠目结舌的刘英媚,笑道:“阿姑什么都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省得你费尽心思写信给驸马,还只能暂时拖上几天,不是长久之策。”
刘英媚确实什么都不用说了。
皇帝一意孤行,根本就没打算给她说话。
宫女阿梁再也没有回来。刘子业向刘英媚要了一套公主的裙衫首饰,兴致勃勃告诉她:“阿姑,你别舍不得这些东西,赶明儿我给你寻些更好的。”
刘英媚问:“阿梁怎么样了?”
刘子业笑着说:“脸被砂石磨烂看不清了,还真难辨别出来。”
刘英媚喉咙干燥,但本能地吞咽着唾沫,她不需要问话,也能想象昨天刘子业描绘的场景,已经欲呕,何敢再追问。
她颓然坐在榻边,口中轻声道:“冤孽……冤孽……”
“这有什么冤孽的?”刘子业笑着说,“一个小小宫女而已,又是罪孥,死便死了。再说,我下令杀的,又不关你的事。”
刘英媚好半天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迂腐。”刘子业送了她两个字的评价。
宫里转天就为“新蔡大长公主”举行了丧仪。那位面目模糊的“公主”被梳妆打扮,放进了梓木棺椁,特为没有钉实,好让驸马一家“瞻仰遗容”。
刘英媚在布置得一片雪白的东宫里,听着哀哀的哭声和超度的梵音,觉得荒谬得好笑,但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她在后面的寝宫里独坐,问春绮:“那么,‘我’的棺木什么时候回江乘县?”
春绮眼圈倒是红的,不知为这位永远回不去的主子,还是为她自己未知的命运,隔了一会儿才说:“陛下嫌不吉利,叫棺椁今晚就送走。明日东宫布置一切照旧。”
吸溜两下鼻子又说:“建康宫里准我一个人留下,其他全部换用宫里的人。而公主原来带来的人一律扶棺椁回江乘。昨儿卫兵们已经一个个问过了,先问有没有识字的,后问要不要命。”
刘英媚心里已经大约有数了,那种惊惧和恶心的感觉一阵一阵的。她告诉自己,只怕以后她的生活里全都是这样的惊惧和恶心了,慢慢适应吧。
于是看了春绮一眼:“要命就得守口如瓶?”
春绮说:“不止呢,要命的,就要留下舌头;至于会写字的只一个,舌头之外又要了手指。”吸溜着鼻子不觉就哭了,是后怕和狐悲之伤。
都是跟着自己伺候了许久的人,刘英媚眼眶也发酸,哆嗦着嘴唇点点头:“这样的不幸……我却也无能为力了。这里的谎,他编得再像模像样,只怕也瞒不过驸马。但驸马要是足够聪明,看穿了,也得装不知道。可他那性子……我怕他一个怒发冲冠,就要害了全家、全族啊!”
春绮也抹了抹眼泪,接着又说:“对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