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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位置上,抬起头,刚好能看到讲台。
“溪溪。”
手指被一阵温热包裹,她侧头,撞入了男人漆黑深邃的眼。
江以渐扣着她的手指,轻缓的摩擦了几下:“多跟我说说以前吧,我想听。”
他最是讨厌那些虚伪的亲情、友情,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数不清的算计与利益。
可对于他的女孩,却总觉得了解的不够多。
“没有了。”许言溪弯唇笑的无辜,刚想开口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接起,对面响起医生的声音:“许小姐,如果方便,能否到医院来一趟,您父亲,可能撑不过去了。”
许言溪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反问:“你说什么?”
医生又重复了一遍。
她挂断电话,神色有些怔仲,愣了好长时间,才站起身:“我要去趟医院。”
江以渐就坐在她旁边,听到了通话的内容,拉住她的手:“我送你去。”
二十分钟后,纯黑宾利停在了人民医院住院部楼下。
“溪溪,”她一路上都在盯着窗外出神,江以渐叫了她一声,倾身过去为她解开安全带:“你先去,我停好车过去找你。”
许言溪转过头看他,神色冷淡到了极致:“不急,你先停车。”
医院车位少,等他停好车,又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
许言溪表现平静,按下电梯,甚至在人快满的时候侧身让出来位置,给一位年迈的老奶奶:“您先去吧。”
老奶奶连声道谢,她一直笑着,耐心的等下一趟电梯。
病房在四楼,许言溪提前给医生打了电话,穿过长长的走廊,不时有恸哭声传来。
“许小姐,”医生打了招呼,目光不着痕迹的掠过站在她身侧的男人,又很快移开:“要去看看许先生吗?”
同样的话,同样的问句,这次她没再拒绝。
病房灯光明亮,走廊很长,地板上铺了清新的天蓝色。
浓重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她不适的拧了拧眉,跟着医生来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各式各样的仪器发出刺耳的滴滴声,管道和电线相互缠绕,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一直在闪烁。
“刚刚抢救了一场,”医生说:“很成功,许先生命大。”
许言溪没什么反应,站在病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形销骨立的中年男人。
他的头发很久没有洗过了,一缕缕的,起了大块的白屑,眼眶下凹,更显得鼻梁高挺,瘦的成了一把骨头。
医院惨白的灯光照的他面容憔悴,像是七八十岁,即将暮年的老人。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眼睛慢慢睁开,浑浊泛黄的眼睛毫无焦距。
“溪溪。”
戴着氧饱和度夹子的手指动了动,他眼球转动,看到站立在他病床前,面无表情的女孩,干裂的嘴唇张了张。
他眼睛里一瞬间划过无数复杂的情绪,最终化成两道泪,从眼角流下。
“你真可怜。”
许言溪冷眼看着,语气似讥似讽。
许渊吃力的仰起头看她,一声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人总要等到临死才知道忏悔,好像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就能消弭过往的所有伤害。
“我听许锦瑶说,你一直坚持着要救我,”她目光放向虚空,轻声开口:“七天,我等了你七天,你都没有来。”
在她最无助绝望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曾经弯腰给她绑过头发的父亲。
她掰着手指头数钟表的嘀嗒声,稍微一走神就数错,她也不在意,继续往下数。
可是她想的那个人没有来。
“溪溪………”
许渊伸出手想去碰她,却被她躲开。
“你好好活着,”许言溪稍稍后退了一步:“最后一次,我不会再来看你。”
她停顿了一下,唇角弯起:“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女孩脚步一转,毫无留恋的离开,许渊躺在病床上,偏过头看她的背影。
时间倒流轮转,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姑娘,缩着手脚拘谨的站到他面前,仰起头孺慕的看着他,眼睛澄澈清亮,怯生生的叫了他“爸爸”。
他无可无不可的应了声,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迈步上了楼。
小姑娘怔愣的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更加不知所措,手脚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放。
此去过后多少年,他一直很少记起这个女儿。
他亏欠诸多的女儿,独自一个人跌跌撞撞,长成了最好的模样。
勉强抬起的手臂沉沉落下,耳边的仪器声似乎离他越来越远,许渊轻轻闭上了眼睛。
———
许言溪从医院离开时,意外见到了许锦瑶。
她穿着C家最新款春装,手中拿了爱马仕的包包,妆容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