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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大人辛苦工作一天,回来还得做饭,季行觉良心上过不去,凑过去自告奋勇:“我来做晚饭吧。”
戚情避开他的手,倾身用嘴唇在他脸颊上碰了碰,嗓音磁性低沉,响在耳边,很有杀伤力:“阿行,不要谋杀亲夫。”
季行觉:“……”
这话也很有杀伤力。
季行觉颇感自尊受挫,决定抽出时间学学做饭。
以他的能力,难道连区区厨房都搞不定?
第二天一早,俩人一起起床上班。
吃完早饭,戚情理所当然地把季行觉卷上了自己的车。
季行觉眨眨眼,想起刚结婚那阵的事就想笑:“元帅大人,这是顺路吗?”
戚情不太自在地抿了下唇,在季行觉的调.教之下坦诚了许多:“送你。”
不仅送,还送到了教学楼大门口,看着人下车了,注视着他的背影远去,才舍得离开。
季行觉将近一年的缺席被戚情不动声色地抹掉了影响,对外只宣称他在前线做研究,遇到战事一时回不来。
这一开课,就轰然引爆了学校的交流论坛。
季行觉的课是最后一节,上课铃一响,他走到教室外,摸着喉结,围观了一下在教室外面堵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学生们,含笑拍了拍最后那个学生的肩,嗓音柔和:“这位同学,劳烦让让。”
一群来看热闹的循声回头,吵嚷嚷的气氛才一静。
季教授之所以让元帅大人那么紧张,显然是有原因的,他穿着较为正式的衬衫长裤,整个人如一根修竹,高而挺拔,清丽俊秀,无论动作谈吐,都有种挥之不去的优雅从容,眼角微微弯着,泪痣灼人。
近距离望着季行觉,学生愣了愣,小小声叫:“季、季教授。”
后面传来小声的窃窃私语:“长得真好看。”
“头一次见这么漂亮的老师。”
季行觉往那边瞅了眼,一点不留情地点破:“同学,请尊师重道。”
人群里传出阵哄笑声。
季行觉这才从容地步入了教室,当没注意到教室里膨胀的人数,淡定地开始授课。
一堂课除了原本班里的学生,还涌来一堆蹭课的,门里门外都挤满了来瞻仰季教授尊容的人。
虽然被人当花儿一样围观,不过季行觉对这群学生非常包容,毕竟在前线待久了,见到校园里嫩得能掐出水的青葱学生,活像钻进了个五颜六色的花丛,心情都能好上不少。
一节课结束,教室内外的人只多不少,一伙学生嗡嗡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候:“老师,我们好担心你!”
“教授,您之前去哪儿了呀,我还以为毕业前再也选不到您的课了。”
“老师,前线是什么样呀!那个圣教团真的会吃人吗?”
……
季行觉被围得水泄不通,哭笑不得地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点,狡黠地回答:“不巧,你们问的都是保密级问题,想知道答案的话,可以去军部找戚情元帅,或者去问皇帝陛下。”
学生们:“……”
这个方向被堵死了,又一堆新的问题倾倒过来,包括但不限于“老师身体怎么样”“老师我的毕业论文可以请你当指导老师吗”。
还有大胆点的,直接问:“季教授,您还收学生吗?我想拜入您的门下。”
前有哈林,后有伊瑟,季行觉对收学生已经产生了极大心理阴影,严肃地摆手拒绝:“不了不了,不太适合。”
人群里又冒出声非常激进的:“那您和戚情元帅的婚姻什么时候结束?”
这种问题就很冒犯了。
饶是季行觉脾气好,也听得微微皱了下眉,刚想回答,门口突然静了静。
察觉到气氛不对,围在讲台这一圈的学生才呆呆地看过去。
本该坐镇军部的戚情元帅居然出现在了门口,穿着挺括的元帅制服,气势沉凝,一张脸冷得六亲不认。
显然是听到那个问题了。
见季行觉也转回头了,他的脸色才柔和了点:“下课了吗?”
季行觉饶有兴致地瞅着元帅大人,点点头:“怎么过来了?”
戚情漠然地扫了眼这群心怀不轨的学生,抬起手,示意季行觉看手里的东西:“早上给你做的便当你忘拿了。”
学生们:“……”
学生们仿佛被雷劈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爱心午餐?
帝国元帅……给季教授……□□心午餐?
每个词拆开都是正常的。
但组合到一起就充满了魔幻效果。
季行觉憋笑憋得不行了,没忍住漏出了笑意。
不过他也总算能脱身了,再没人阻拦,顺利地走到门边。
戚情顺势抓住他的手。
季行觉想了想,回头看向刚才提问“你们的婚姻什么时候结束”的那个学生,抬了抬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私人问题只回答一次,这是你要的答案。”
两人并肩离开了教学楼,没搭理碎了一地的少男少女心与再次人仰马翻的校园交流论坛,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吃午饭。
季行觉瞅着那个便当盒子,满脸见鬼:“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戚情面无表情:“昨晚。”
季行觉嘶了口气:“您这醋还能提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