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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了好友的报复。
合约一方当事人的死亡,带来的只能是合同效力的终止。
所以我的快乐薪水小偷生涯接二连三地被告知了终结,连家里的猫听完以后都觉得是一场无妄之灾。
或许是出于想要安慰我的念头,猫咪老师一口咽下牛角包,擦也不擦嘴边的残渣,挥舞着它那白年糕一样的爪子指着电视说道:“害,你看那个人,因为想要把美术馆改为餐厅就遇害了,真是倒霉!”
我抬头一看,说:“那正是我为数不多还活着的雇主,真中先生,前几天还叫我去那家美术馆帮他看风水。”
不过他现在已经是过去式了。
连斑听了我的失业遭遇都觉得既离谱又可怜。
——
我生性迟钝,从小都被周围的人冠以不会察言观色的名声。
唯一的优点是深知自己天性的不足,但是时常为此而感到痛苦。
来到彼世以后,一些很难想得明白的事情我选择不要去想,就像是上课时学不懂的东西因为翻了个篇,来到了下一个单元,所以便在心底对于自己的一知半解而纵容。
我深谙生活便是得过且过的真谛,并且忠实地日复一日履行着,旁的什么都不去多加思考、多加追求。
我的生活中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唯一为我带来色彩的只有两个节点,一个是武藏在桃花树下分了我半个饭团,一个是忍和香奈惠小姐将我从河中捞了上来。
尽管我现在变得强大,很少再使用武藏赠予我的力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给予了我奔向未来的新生。而如果没有忍和香奈惠小姐来帮助,那再往后,就什么也都不会发生了。
做完那个很没有意思的梦以后,我突然意思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我向来认为无惨死后所有人都会幸福,但是我行我素的行为却伤透了忍想要救我的心思。
我庭院中的花枯了,但是山姥切说根没有死,明年春天会抽出新的枝。
后来我在街上碰到了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两姐妹,她们有说有笑,穿着附近高中的校服,看起来转世之后过得很好,仍旧做了姐妹,非常幸福。
我能够与毫不认识的不死川坦然地对视,但是忍那紫苑花般漂亮的眼睛向我看过来的时候,出于一种犯了错似的的心虚气短,我顿时生出了一种想要掉头逃走的冲动。
“踟蹰森!”
我觉得很奇怪,像是以前,无论是再丢脸、再难堪的场面我都经历过,无论被怎样刁难,我也能够从容自若。
我向来擅长忍耐,即使是内心再如何痛苦,再怎么被亲近之人唾弃、嘲讽,在心中便自认为并不是不能够忍受的事。但是被忍这么在身后一叫,我便觉得羞愧,仿若陷入了一种囚徒般的困境,顿感无地自容。
我拒绝了忍的好意,并且长久地不愿意与她见面,我的心肠很坏,杳无音讯地活着,情愿让她当做我消失了,但是却不想让她后悔夸我是个好人。
我不回头,只是侧过脸去看道路旁物舍围墙里的树,说:“不是踟蹰森。”
可是忍不愿意让我糊弄下去,她一向都是很有主见的,并且早在很久以前,无论下什么决定都不愿意听我的劝告,并且批评我自己都过得乱七八糟。
她说:“那好,你不是踟蹰森的话,我和姐姐就不管你了。”
我听见她拉着香奈惠掉头就走的脚步声,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没有骨气地掉头跟着她们走。
但是忍也不打算理我,两姐妹也没有停下来和我聊天的意思。
我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对她说道:“我能去你家里做客吗?”
香奈惠小姐眼里含着温和的笑意看向我,似乎是忍事先嘱咐过她不要和我说话。
但是忍也不和我说话,只是微笑着瞥了我一样,然后一言不发地向前走。
于是我厚着脸皮去蝴蝶家做客了。
——
忍和香奈惠小姐的父亲这一世不是医生,相反而是一个音乐家,经常巡演的小提琴手,母亲则是生物学的教授。父母俩经常不在家,两姐妹从初中起就开始两姐妹独立生活。
相比忍,香奈惠小姐要更加温和一点,她主动告诉我很多事情。
因为家里平时很少来客人,如果要留宿的话,这么突然也不方便收拾其他的房间,所以只能委屈我和她们挤一挤了。
我觉得晕乎乎的,然后‘哦’了一声,下意识地想要跟着收拾好茶具往厨房方向去的香奈惠小姐走。
香奈惠扭过头朝着我笑出声,但是忍却一下把我拉住,说:“你这么高,就不要去和姐姐挤了。”
这一夜睡得很沉,早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就没了余温。
从窗户边往下望,我看见忍在后院里接了浇花水管浇花,前世的蝶屋也种了许许多多的花,因此无时不刻都有着许多蝴蝶在院子里停留。有紫/阳花,十五夜草,桔梗,还有大家都很熟悉的紫藤,大鹅卵石铺成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