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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我再也没去看过你的微博。
大学几年我们没怎么联系。
我很想你,但我一次也没有去白市找过你,一次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你,一次也没有赞过你的朋友圈。
我能做的就是把你每一条朋友圈截图保存起来,或者在思念沸腾的时候,发一条为你可见的朋友圈,有时候是一张天空的照片,有时候是分享一首歌。
不打扰你,并非是因为我温柔,而是因为我骄傲。
我想让你认为,我早就忘记了你,你在我心里早就什么都不是。
这样仿佛就显得公平了很多。
后来听说你被保研,而我在广东实习,除了不谈恋爱,我和其他青年人并没什么不同。我开始关心股票基金,关心房价和五险一金,成了大千世界的俗人一枚。
你不再像阵痛般存在于我的世界,你就像我心口的一颗痣一样,和血肉连在一起。
我本命年这年,久违的在五一期间回了一次家。
到家那天小雨点打扮的很漂亮,我笑问:“知道哥哥要回来,打扮这么好看?”
她说才不是:“桃子姐姐要订婚,陈赵约了我过去。”
晴天霹雳就这么劈在我头上。
你订婚那天我没去,后来小雨点拍了很多照片,我看了,你笑的很好看。
后来你在朋友圈秀恩爱,我点了个赞。
那个赞是一个句号。
我停止做这个世界的异类的句号。
我同意家里人的相亲,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开门见山告诉我,她心里有个一个喜欢的人,但那个人已经结婚成家,所以如果我不介意她心里有人,她就可以同意结婚。
这正合我意。
她当老师,在烟城有编制,于是我也从广东回到烟城来,我们之间没有繁琐的求婚,订婚等流程,我们商量好见家长,两家一起挑了个好日子。
三个月搞定所有,我甚至在你之前结了婚。
结婚那天我没有给你送请柬,但发朋友圈晒结婚照,你也给我点赞了。
后来小孩出生,妻子取了大名叫陈静,问我取个什么小名好?
我想了想,说:“桃子。”
她笑的很开心,说:“也行,我记得你爱吃桃,叫桃子多可爱。”
我笑笑,抱着女儿没有讲话。
桃子三岁的时候,你结婚了,在烟城办的婚礼。
那一年你二十七岁,长像却没有二十七岁女人的成熟之气,还是像十年前的你,婚礼那天,你没有和别的女人一样穿白纱,而是选了红纱。
陈赵带小雨点去婚礼现场,回来之后,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跟我妻子讲在婚礼的见闻,说孟亓是多么的爱你,还说以后结婚也要穿红色婚纱。
她并不知道我们的过去。
事实上,我早就沦为你世界里的甲乙丙丁。
我们之间那点事儿已经过去十多年,很多曾经知道的人,不再记得我们短暂的恋爱,而有些人就算记得,也不会再提及。
现在和未来,唯有我一个人,固执的用爱你的方式,替我自己记住了这段往事。我想,哪怕只有我记得,那些时光就依旧不死。
只是偶尔有时候,我会想念被你的光包围的日子。
只有那些八卦,那些提问,那些闲言碎语的存在,才能证明我也曾以特殊的身份进入过你的世界里。
想想多普通,我和你短暂的在一起了一下,随后分手,彼此都找了别的人,然后和所有平凡人一样结婚生子。
我看到你很幸福,那么在你眼里,是不是也以为我很幸福?
我看见你从2019年的3月27日走出我的视线,一路朝前,走到2029年的6月6日,步履未停。
你没有回头,所以看不到我还停在2019年的3月27日。
其实你早就在那天,就把忘记你的权利给了我,我只是不想接受而已。
你知道吗,我常问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年深月久的爱着你。
以前我不知道答案。
后来读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我才明白过来,少年时遇见太惊艳的人,和少年时便已是一个执念太深的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偏偏两样都占了。
客厅里小雨点还在同我妻子讲你婚礼上的喜事,我独自躲进书房,写下这些给我自己。
青春终结了。
桃子推开门,露出圆脑袋,她拿着一本诗集跑来我怀里:“爸爸,我要给你念诗。”
我笑笑捏捏她的脸蛋,说:“好。”
她背《题都城南庄》,小小的她完全不理解其中深意,笑嘻嘻看向我像在讨赏,一字一句背完那句: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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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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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桃的何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