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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房子、车,什么都可以给她,只求她不要离婚。
韩应的外祖父母虽然过世的早,但是给钟于和韩应舅舅留下了非常可观的产业与财富,钟于自小含着金汤勺出生,又在千娇百宠中长大,韩盛霖的这些身外之物如何能入得她法眼?
可是钟于竟同意了韩盛霖无耻的请求。
三天后,钟于飞去美国,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面的事情,不用韩应讲,孔见青也知道个大概。她知道韩应并没有跟随钟于移居美国,他选择留在国内,一是为了陪伴爷爷,二是为了报复韩盛霖。
只是有一点孔见青不明白,钟于为什么没有要求韩应跟她一起离开?那时候,韩应大概是她唯一的牵挂吧。
韩应摇了摇头:“她那时候已经自顾不暇了,她顾不上我。”顿了下,韩应才淡淡补充:“我妈去了美国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和精神分裂,那时候已经是重度了。我舅舅告诉我这件事以后,我立刻去了美国,我想守在她身边,陪她治疗,可是……”
“她已经见不得我了。”
孔见青不明白:“见不得?”
“对。那件事之后,她虽然表面平静,实际上心理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她听不得韩盛霖的名字,也见不得韩盛霖的照片,一提起便会情绪失控。而我,跟韩盛霖长得有五分相像。”
他永远都忘不了,他拖着箱子风尘仆仆踏进舅舅家的大门时,本来安静坐在餐桌前吃饭的钟于抬头看见他,突然尖叫一声,抄起手边的玻璃杯便用力朝他砸了过去。
韩应惊疑之下敏捷地躲了过去,而玻璃杯落在地板上,一地破碎。
他这才知道母亲的病已经严重到何种程度。
不是他不想,而是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留在钟于身边。
韩应回了国。
经过长期的治疗,钟于的病情逐渐好转,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再见到韩应时,已经不会把他认成韩盛霖,也不会再拿杯子砸他。她表现得完全像一个正常的人,过往种种,似被她完全封藏。
过了两年多,韩应中考结束,暑假里飞到美国陪伴钟于。一天晚饭后,他的舅舅钟鸣把他叫到书房,跟他谈高中来美国读书的事情,韩应一口回绝,两人争执之间,言语提及韩应的爷爷和韩盛霖,却没料到钟于正好过来给钟鸣和韩应送鸡汤,她隔着门听见韩盛霖的名字,当即便失手摔了手中的杯盏。
那是她几年里发病最厉害的一次。也是那一次,钟鸣和韩应才知道,她的病根本没有好转,或者说,她再也好不了了,因为韩盛霖就像她心头的一颗顽固的毒瘤,不仅铲除不掉,而且一碰就疼。
“韩盛霖”三个字变成了家里的禁词,谁也不敢再提。
之后便是平安无事好多年。钟于渐渐习惯美国的生活,她重拾国学研究,闲暇时候还会练习画画,她开始运动、社交,她看上去几乎已经好了。
直到她无意中看见韩盛霖被双规的新闻。
25.如烟
再后面的事情,韩应讲得便潦草了许多。但其实,不用他讲,孔见青也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
钟于受到刺激,病情突然发作,她选择在浴室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孔见青不明白,不,岂止是她,韩应、韩应的舅舅钟鸣等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做错事的人明明是韩盛霖,最后付出惨痛代价的为什么是钟于?
而这些事情,单是听着便令孔见青觉得窒息,更何况曾经真实体会这一切、如今艰难回溯往事的韩应呢?
她抱紧了他:“那时候,你很难过吧?”
韩应目光飘渺,那时候,应该不止是“难过”二字。好在时间终于抚平了一切。
他嗓音温柔:“都过去了。”
孔见青喉咙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她想,事已至此,她与韩应之间的某些事,本就不必说得太清楚了。
五一假期很快结束,孔见青要回学校准备毕业事宜,韩应自是跟着她一同去往C市。
这次是坐高铁。两人刚刚同孔见青的父母道了别,拖着行李正准备进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犹疑的嗓音:“韩……应?”
孔见青和韩应一回头,看见了白建良。两人都是一愣。
老白笑起来:“还真是你们啊?愣着干什么,不认识老师了?”
不知道为什么,孔见青鼻子突然有点酸,明明高中的时候她也没少跟室友们一起吐槽老白的严厉与不近人情。自从高中毕业,她有四年没见过老白了。其实这四年间里,每年寒假,高中二班都会组织班级聚会,也都会请老师们过来,只是这些聚会,孔见青一次也没有参加过。
她扭头看了眼韩应,只见他眼眸微垂,看不清他的神色。
孔见青悄悄拉了下韩应的衣角,然后松开,两人朝老白走过去:“白老师,您怎么在这里啊?”
“来车站送闺女去学校,”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