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还记得那些查攻略，在网店找哪家营业资质全、发货地靠谱，然后在直播间抢购千元万元级珠宝时，价格从低排序买一个试手的时候吗？从一开始觉得贝壳珠不会有假的，到网购之后同时遇到“贝壳珠是贝壳粉制的高仿假货”与“快递包装上有鞋印子，珠子碎了十颗”。有一天终于找到相对靠谱的店，但是不是行家只敢买些好鉴别真假的小饰品。
    虚拟世界就不同了，不缺漂亮男女，更不缺虚拟数据制成的金银珠宝。他们愿不愿意给玩家是一回事，物品栏的鉴宝结果又是另一回事。白色品质珠宝介绍上写着“虽然不昂贵，但是能换不少东西”，放在现实世界也是千元级以上。
    她换的两样物品价值最低，只是试水。原本是那样想的。
    可惜寻宝技能挖出的发带还好，戒指真是新出土的饰品，完全没经历过时光的洗礼。以前有一个古董制作活动，将新品挖出手动做旧，再当成古董卖给荒芜之城原住民。游戏世界实体化，角色讨厌玩家的理由可以把备忘录记满，每年买半打更新记仇内容。
    无名回来时，荷善看着一堆果蔬、熏制食品发呆，不时戳戳最奇怪的那个食材。
    她喃喃自语：“……锅包鱼也算易保存的食品吗？策划绝对又逛线上即食农产品市场了。”
    无名提起锅包鱼旁的咸鱼：“至少还有咸鱼。不过水果品质不错，还有晒干的米粉。”
    玩家荷善在咸鱼上看到策划设定的简介。咸鱼，取自喜群居的弱小鱼群的鲜鱼，洒盐巴腌制而成。谢谢，又有被内涵到。
    凌荷善委婉地说：“其实我更想要肉类。”
    “鱼肉不是肉嘛，”无名晃晃咸鱼，“我明白，飞禽走兽的肉都可以，鱼虾肉吃厌了。”
    荷善撕下一条鱼肉塞嘴里：“因为我到底还是内陆人，真做到一日三餐都是河鲜海鲜还是太难。何况现代工业社会早就缩小地域差异，无论住在哪里都同时有鱼和肉类供应。至于价格，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无名用拨开蘑菇，下面还有一条腊肉。
    凌荷善闭上双眼，平复情绪。腊肉，呵，又是腌制食品。
    她心情复杂：“虽然鲜肉难以保存，冰箱普及以前都爱腌制腊味，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啊。策划在哪找的史料，但凡多看古代小说和研究资料都搞不出这种设定。”
    无名想了想：“可能因为是海岛小城？耕地资源不足，更不可能有策划希望的牧场养殖业，兽肉连供应玩家都很勉强。只有兔肉和禽肉还好些。”
    比荷善之前的猜测更糟，连生产加速都不够玩家获取资源。就算对作物和食肉用禽畜都过于残忍，简直像西方传说的莉莉丝再世一样受罚。一天生一万个，最先造出这个传说的人真的很懂生育损伤。
    凌荷善有些忐忑地问：“应该没影响到人吧。”有点害怕。
    无名掰开水果：“这方面还没有。但是更久就说不定了，有玩家说过‘策划调研需不需要开子孙世代剧情’。如果那个资料片开了，没人有耐心真等几十年甚至几个月。有趣的是，宠物类不在快速繁殖范围内，鱼类即使是宠物也还是赶进度一样繁殖。”
    “啊这，”荷善只能说大实话，“其实不少人与毛茸茸的互动更多，鱼作为宠物更像玄关的摆设。我认识的人很反感猫狗鸟托运，但是对网购宠物鱼、蜗牛的人没什么意见，因为对很多人来说这些更接近食物类。听起来怪怪的，不过确实有这种情况。”
    无名看向海中，几只水母正扬起圆形的水波：“比如锦鲫，确实是从野生鲫鱼变异，多年培育出来的。虽然现在基本没人吃宠物鱼，但是果然还是不太一样吗。好像是可食用海蜇。”
    他一甩鱼竿，拖了只小海蜇上岸。
    荷善微笑：“水母也有人当宠物养哦，不过海蜇皮真的很好吃。”
    “凉拌还是做冻？”无名边把海蜇皮和内脏触须分离开边问她，分尸水母类的技能超凡脱俗，甚至有点吓人。
    除海蜇皮外，它身上还有些能食用的地方。海边的小孩在捡蛤蜊、退潮留下的小鱼虾，看到他们的鱼筐满了就拿鱼虾来换。
    凌荷善不是很懂：“你们这些鱼虾总比海蜇难捡，怎么偏想换这个。
    小姑娘故作老成地说：“一看你就不知道，拌海蜇可好吃了。这些耗费渔具，我们家里没渔船什么的，这才来和你们交换。”
    荷善陷入回忆。她在以前去过海边，饭点前工作人员会与渔民去抓捕海蜇，把海蜇头粗暴撕扯下来后……海边的居民会轻车熟路地目送他们离开，在里面挑拣可食用部分。内陆人完全不知道是海蜇头没撕干净，还是有更多能食用的部分。
    就在凌荷善陷入自己对记忆的怀疑时，小姑娘开始干咳，明显是在提醒她回神。
    无名与荷善只留下半个海蜇头，把剩下的都拿去换了蛤蜊。
    蛤蜊是在荒芜之城很常见的青蛤，不过玩家获取白蛤的概率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