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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段。
我俩又不是你们女生,五条悟翻着眼睛,干嘛,上厕所都要手拉手一起去吗。
我被他的比喻逗笑,回嘴道,我和硝子也没有手拉手。
“那是。”他说,“你和谁都不怎么……我记得刚入学的时候,我和夏油叫你们一起去吃饭,你还吓了一跳。”
“……是吗?”
“对啊。”男生满脸意外,“你那时候看起来比现在还没精神,夏油专门让我叫上你。”
“……”我确实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那是个寒春,落了满山的樱花。我走进教室时已经有两名男生在聊天,其中一人我认得,是传闻中五条家的六眼,白发蓝眼,人人都认识的。另一人是个扎着黑色长发的男生,狭长的丹凤眼,语气友善。而我——我不敢向他们搭话,只是听着他们的聊天,轻手轻脚地找了一张靠窗的空桌子。有几片被风吹进教室的花瓣落在桌上,我舍不得扫掉,就随手夹进了手账本里。
“你那时怎么总是战战兢兢的。”两年过去了,五条悟却终于语气不满地同我回忆起旧账,“我看上去是像会吃人吗?”
“那倒是不至于。”我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
我微笑着迎接男生怀疑的目光。至少我现在已经不再害怕他们了。
“其实你说的事情我也太不记得了。”我看向窗外,天色低垂,“……可能是因为生病,好多事我都忘记了。”
五条悟似乎一瞬失语,然后他撇了撇嘴:“这样。”
“对了,你平时都在这里干什么?”忽然他又难得对我的生活产生了兴趣。
“也不干什么,”我想了想,和他细数着,“吃药,吃饭,做检查,睡觉。白天看看窗外的风景,晚上就看电视。作息健康。”
“听上去够无聊的。”
“真没礼貌。”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感到被冒犯,“其实大多数时候我都在睡觉,不过还是很困。”
“你那是睡太多了。”男生撇撇嘴,“没人来看你吗?”
“真有那么多人,我也早就都赶回去了。”
“噢。”
五条悟没再说什么,穿起外套,似乎是要走了。忽然他又想起什么:“你刚刚说要努力活到七十岁……?”
“?对。”
“七十岁也太短了。”男生看着我,“至少活到一百岁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
“夏油跟我说,你这病……”一种罕见的、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出现在五条悟脸上,他是不适合那种表情的,因而我一瞬间觉得有些好笑,“总之,你不要总想一些奇怪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对我上次的失控依然记忆犹新,男生讲话时都比平时更加小心了几分。
我明白他的意思,一下笑起来:“好。……你看我连咒灵都不敢杀,哪来的胆子自杀。”
闻言,那种熟悉的自得就又回到了男生脸上:“我也觉得。”
其实我并不喜欢被人小心对待的感觉,然而五条不仅表现得十分好懂,更是不屑于故意掩饰这种善意的小心翼翼,于是我没有开口。我已经不是他的同学了,比起我们共同学习的那段时光,许多事情反而这时才终于逐渐拨云见日。我更喜欢现在这样和他们对话的感觉——我不是任何人,他们也不是。就好像我已经明白五条悟既不会伤害他人,也不会被任何人所伤。
后来,我又独自回忆起那个黄昏,那个站在病床前,像是不知道该用何种语气向我开口、于是只好故作淡然的五条悟,一头白发洒满金色,还在成长的身体里仿佛绷着一根柔韧又锋利的弦。
“你高中的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晚春的午风从窗外吹进病房,我接过五条买的福冈草莓,学着他的样子,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耐心地挨个揪着草莓叶。听到我的抱怨,坐在对面的男人故作惊叹:“是吗?我现在可是脾气好了很多哦?”
“脾气是好了点,……性格变差了不少。”
我咬了一口手中的草莓,很甜。
男人笑起来:“你要这么说,那倒是。”
“没办法,”我擦了擦手,竟然隐约有些怀念,“谁让我们那时候都还是小孩。”
始终微笑着的五条悟没有否认。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住院,我参考的某国立大附属医院个人间的价位(空调+冰箱+电视)是5400円/天,按照花井住的时长,一共住院费240W日元。所以还是因为她足够有钱才能这样挥霍青春。
*文章里提到寺庙前那副字,确实是我新年时看到的。
*这章被称为我的梦想实现之章。
看帅哥痛哭和被暴打是我人生两大乐趣。十六七岁的年纪,谁又能懂谁的痛苦呢,是我我也打他。然后第一次接触到他所不了解的领域(他人平凡的痛苦)的五条,才会开始长大。
原作说天内理子事件是春天,BUT芥见又把“一年后”定位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