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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谋逸说得是事实。
宋谋逸望她的视线逐渐变得锐利,声线也不似之前那般柔情,而是冷冽地,不带一丝情感地,“软软,你若是想知道一切,我便都会告诉你。”
她原本炽热的脸庞在那一瞬间变得冰凉,她木讷出声:“我我可以接受你利用我,也可以......”
宋谋逸终究是受不了阮软在她面前怯弱的模样,纵然这一切的怯弱都是她爱意的表达。
但他依旧不能接受,他重新将软软啊抱入怀,柔声道:“你个小呆瓜,你从不是宋垣的孩子,我为何要利用你?”
阮软呆呆地扬起头,看向宋谋逸,眼眶泛红,“你你说得是真的?”
她都已经做好与面前人......
宋谋逸目光坚定,“我宁负天下人,也不负你。”
他更是用力地将阮软拥入怀中,而目光里的坚定,刹那间转为让人无法理解的深意。
“那为何众人皆说我我与宋姮长得极像?”
宋谋逸轻捏着阮软的脸颊,轻笑道:“小呆瓜如此想当公主的孩子?”
阮软朝他吐了吐舌头,道:“那么多人说!”
宋谋逸收敛笑意,道:“你若是想找父母,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她静默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不想。”
宋谋逸歪着脑袋,佯有兴趣,“嗯?”
阮软笑眯眼,“有你呀!”
宋谋逸凤眸半闭,薄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嗯,有我。”
☆、过往
而那双凤眸里,是嗜血般的深意。
这盘棋,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想过要告知阮软。
一切,是那么荒唐——
他的母亲,是为爱痴狂的女人,他们如此告诉他。
自打他记事起,便见得她的母亲每日定会花几个时辰,那沾满灰的铜镜前转来转去。
若是母亲记起身旁有他,便会温柔地弯下腰,温和地盯着他的脸,轻轻慨叹一句,“为什么你不像他......”
说着,便对他唱起小曲儿,母亲声线很细,唱起来像是清脆黄鹂鸟——
“一曲佳人落,
且听我细细道来。
如皎月,
如美人。”
这是母亲对他唯有的温情,也是他唯有关于母亲鲜活的回忆。
“他是谁?”
他问便服侍他的丫鬟三月说道。
三月总是冷冷清清,在他面前从未笑过。
三月淡淡仰头,道:“他是您的父亲,殿下。”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唯有在三月的这声称呼下,他才能知道,他真是皇上的孩子,而非在冷宫等死的孤儿。
母亲虽说疯,但始终伴在他的身旁。
他也未曾奢求什么,
起初,他曾奢侈母亲的爱意,后来,吃饱就行。
他也不曾埋怨,他每天将嬷嬷送来的糙米馒头,给母亲。
他与三月,吃些昨日母亲剩下的。
十多年来,他便是如此,没有奢望的活着。
而后想来,确实不错。
若是从未有暖意,那么无趣的活着,不失为一种活法。
赤宫里,与他年龄相差不大的孩子,都十分讨厌他,但从未招惹他,他不知为甚。
直到一天,一个穿着华服的男孩,跑到他的面前,对他狠狠地说了句,“你又丑又脏!凭什么让母后惦记你!”
他知道那个男孩叫做宋其瑜,极其讨皇上的喜爱。
但是,为何会对他有如此大的恶意。
是恶吗?
他不知道。
他不懂何为恶,何为善。
除三月以外的人,都拿他视为空气。
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自那次宋其瑜在他面前表现厌恶后,便每天都会在他去打水的那条路等着他。
用小石子,或是飞沙,砸到他的身上。
他也不懂,他们这样做得意义为何。
或许他们都吃得挺饱,没挨过饿。
当他又带着一身伤回去时,便见到在铜镜面前,一动不动的母亲。
三月见他一身伤,便将之前做好的草药给他。
起初,三月想要亲自给他擦药,但他厌恶其他人的触碰。
后来,便成了三月把药放下,让他自己擦。
母亲总喜欢一边照镜子,一边唱着曲儿。
唱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好听。
母亲的声音柔柔的,唱的曲儿都十分适合她。
有时,母亲唱着唱着便流泪。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曾心疼。
三月告诉他,“殿下,娘娘这是想你的父亲。”
想父亲吗?
他不知道。
他仰望着母亲虽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