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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回答他。
被她随意放下的瓷杯在瓷碟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这样的手上功夫倒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有的。
五条悟仿佛没有注意她放下杯子的动作,他自己倒是总算放过了那根吸管,改为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感叹道:“看起来超级辛苦啊,见习的工作。”
“嗯?”她露出丝丝意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说?”
他答:“因为你好像受过很多的伤呀。”
这么说着,五条悟稍稍低头,目光明显落到了她的手边。
现在坐在桌前,鹤若折羽放在桌上的双臂外白色的衣袖因动作而后褪,于是她两手整齐覆着的绷带便也愈发明显,从那洁净规整的模样亦能窥出打理之人的性格一二。
她似乎完全不惮被人看去,听五条悟提及,面上也只是表现出像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的意味,微勾着唇角自然地回道:“陈年旧伤罢了,只是觉得不美观而已,没有办法,谁叫我是个疤痕体质呢。”
说到这里,鹤若折羽有些无奈地笑笑。
“五条先生也明白的吧?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她继续道,而后抬手指指自己的颈间,“可惜,这里也缠上绷带的话就太奇怪了。”
她轻笑一声,仿佛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谈。
不过她没有讲的是,在这里(横滨),倒也不是没有人那样打扮就是了。
五条悟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顺着她的言语看向那片泛红的烧伤痕迹,绷带遮掩下的湛蓝双眸微眯,唇边的笑意意味不明。
在说谎呢。
倘若当真在意所谓伤痕,又哪里会这样大大方方任人打量。而且虽然并不明显,但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药物味道,是属于他相当熟悉的外伤类药物的——陈年旧伤的说法,除去那些烧伤,恐怕也不成立呢。
不过她的态度也是明晃晃的:即便你看出我说出的都是谎言又如何,真正不想说的事情再怎么问也只能得到搪塞的回答罢了。
又或者说,有恃无恐?
五条悟只觉得这次自己并不情愿的出差到这里倒是有了意外之喜,平日也不是常常便能遇到这样有意思的人的。他笑眯眯地道:“原来如此。哎呀,是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呢,先向鹤若小姐说一声对不起~”
话是这么说,他的脸上也没见什么抱歉的意思。
“那就进入正题吧,说说我想向你打听的事。”他接着话题一转,摸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打开了备忘录,“鹤若小姐每天都会过去那个实验室吗?”
她不置可否:“毕竟是工作的地方。”
“这样的话,最近这一带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情发生呢?我举个例子~比如你们实验室的门有时候莫名奇妙关不上之类的。”
“啊呀,那可就算是灵异事件了呀。”鹤若折羽闻言幽紫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可惜,我除了往返实验室也很少在这一带走动,似乎没有见过侦探先生想要探听的事发生呢。”
“没事没事,我就随意问问。那么……”
五条悟又问了几个看似与咒术毫不相干的问题,没见他在手机上记录什么,屏幕早便熄灭了去。过了一会,他好像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微微勾起唇角,也没有再一定要她再留下与自己聊什么,爽快地应了鹤若折羽提出的离开。
倒是他自己,在女子离去后仍旧坐在卡座内,抱臂盯着见了底的玻璃杯,须臾,喉间溢出一声颇为愉悦的轻笑。
*
名属鹤若的loft公寓内的浴室之中水汽氤氲。
女子长长的黑发被她尽数归去身后,湿润的发丝聚在一起,紧搭在她的背上。她纤白的手掌覆在镜面之上,那面刚刚被她擦去水雾的镜子仍旧残余着点点水珠,模模糊糊地映出她幽紫的眼瞳。
也映出了她身前大片的烧伤痕迹。
白日衣物遮掩后露出的那一些与这触目惊心的整体相比,就完全算不上什么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眸中平静无波。
“咒术师吗……”
鹤若折羽轻喃了一句,而后眯起双眼,扯开唇角笑了起来。
五、条、悟。
她知道这个人,咒术界鼎鼎有名的「最强」。
“好像,是个很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