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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冲着谢非夺抬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老奴这就带公子过去。”
谢非夺冲着人躬身,“有劳了。”
老伯赶忙摆了摆手,“公子不必这般客气的,都是老奴应该的。”
谢非夺却是抬手将老伯拉住,“之前若是我在府中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的话,还要请您多担待。”
老伯冲着谢非夺连连摆手,随后冲着人比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这边来。”
谢非夺跟着老伯朝着丞相府内走去,绕过正厅之后,老伯将人带去了后院一个幽静的小院内,“公子,老爷现在就住在这里。”
在谢非夺的记忆中,当时原主的视线似乎是看向的是正厅旁边的厢房,谢非夺抬手指了指那个位置问出声,“我爹不是住在那边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到这边来?”
老伯叹了一口气,“公子走后,老爷就搬到了这里,公子您快去吧。”
谢非夺看了一眼姬芜,“老芜。”
姬芜微微抬了抬下巴,“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若是他在里面敢害你,你就摔杯子。”
谢非夺叹笑出声,“不会有事的。”
姬芜抬手捏了捏谢非夺的脸,“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迁就,记住,你只是谢非夺,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
“我懂。”谢非夺将姬芜的手拉下来,“既然来了,我便不会退缩。”姬芜点了点头,“去吧。”
老伯站在一旁看着这位号称是最不好惹的姬家祖宗好言好语的哄着自家公子,觉得自己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这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不是,他不了解姬家祖宗就算了,他家清冷的公子,好像也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谢非夺并不知道老伯心里想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上了台阶,抬手敲响了面前紧闭着的门扉。
半晌,就在谢非夺纠结着要不要直接抬手推门进去的时候,面前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来?。
谢非夺正对上一个看上去四十岁面色威严的男人,“爹?”
谢询握着门框将谢非夺看了一眼,随后视线移开落向了台阶之下站着的姬芜身上。他将视线抽回之后,便是转过身去,“你跟我进来。”
吐出来的声色带着一股子严厉,不知道是不是谢非夺的错觉,总让他想起来小时候学校里教导主任的感觉。
谢非夺哦了一声乖乖的跟了进去,随后转身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冲着姬芜投去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眼神之后,便进了屋。
谢询似乎正坐在屋内看书,谢非夺掀开帘幔走了进去,冲着那个坐在书桌前,拿了一本书正在看着的男人看了一眼,便是试探性的叫出声来,“爹。”
谢询将手中的书放下来随后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朝着谢非夺看了一眼,“你还是第一次喊我爹吧。”
“……”
谢非夺有些心虚,努力回忆了一番原主的呼唤称呼的习惯,改口道:“父亲。”
谢询落了视线过来,随后出了声,“伤养好了?”
也是,据老皇帝所说,丞相曾在上早朝的时候冲着他亲口说过放弃他的决定。所以他被抓到被救出来,丞相谢询是知道的。
谢非夺有些话梗在口中,冲着他嗯了一声,“都好了。”
谢询将书重新拿起来,身子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有话就直说。”
谢询看出来了。
谢非夺将口中的话酝酿了一番,随后到底是冲着谢询问出声来,“父亲知道我被陛下请入宫中吗?”
谢询嗯了一声,“知道。”
谢非夺攥紧了手,“陛下说父亲在金銮殿之上……是真的吗?”
谢询再次嗯了一声,“是真的。”
谢非夺将谢询看着,皱紧了眉头,“为什么?虎毒不食子,这一次若不是姬芜,我可能真的……”
谢询将书放下来一点,微微侧目看过来,“因为我要保丞相府,只能放弃你。”
“你撒谎。”谢非夺走上前一步,走到桌子前,再次出声,“丞相府之中只有你我父子两人,据我所知,谢家也并未有什么需要护佑的宗祠。谢家能爬到现如今这个地位,都是您这一辈一步一步爬山来的。因此保丞相府一事几乎是无足轻重的事情,而这些您根本不在乎不是吗?”
谢询挑眉,谢非夺双手按在桌子的边缘之上微微倾身,“事到如今,父亲还不愿意说出真相吗?”
谢询看向谢非夺,终是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事到如今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他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托在下巴上,随后出了声,“我的确不是因为要保丞相府,而是因为这是谢家欠陛下的。”
“三十年前,我刚刚入仕,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懂却是卷入到了当年皇位之争当中。”谢询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当年南帝还不是太子,母亲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美人。姜国来犯,在提议要将谁送去做质子之时,是我提议将当时的南帝送去了淮阴为质子,没想到正是这个决定,害了谢家,也害了你。”
谢非夺将南帝口中的说的结合了一番,直起腰来,“后来南帝回到皇都不仅不是质子还摇身一变成了皇帝,还将你包括当初一同牵扯了这件事情的一众人都安排了高位。”
“不错。”谢询点头,“所有人都当陛下是不计前嫌,可我们都知道,陛下是画了一盘大棋,要将我们这些人欠他的全部一点一点的都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