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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再质问为什么是他/她,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会这样。这些问题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再是问题,此刻不过绕回到了他们的核心问题。
“公孙檐。”又过了会,白若兰轻轻地掰他的手臂,他反手收紧,使劲摇头。
“走吧。”
“不。”
白若兰头一低,一滴烫泪掉在了他的伤口上,此刻云层破出熹微晨光,在他鲜红的伤口上反出点碎碎的光,“我们不可能再复合了。”
他没说话。
第一滴掉下来,接下来便像开闸洪水一样,止不住了似的,她一边憋气一边说,“如果让我回到高中,我还是会跟你在一起的……其实想想,后来的自信多有你的鼓励,我没有恨过你,真的没有。公孙檐,你很好……”
公孙问,“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白痴。”
“白若兰,我不想分。”
“算了。”
“我不。”
“别闹了,我累了。”
公孙像个小孩子,直到白若兰哭累了,天亮了。他亲了亲她的眼睛问,“那你会再恋爱吗?”
白若兰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温柔道,“我已经三十二了,谈不动了,突然想结婚了。”
“那我们结婚吧。”
“别闹了。”
“走!”
“公孙檐!”
“白若兰,我无法想象你跟别人结婚。如果可以,我人生第一次结婚,要跟你。”
恋爱的牵绊到底少了,说断就断,情深缘浅,婚姻就深刻多了,就好像一只猪的质检章刻在了身上,法律认可的关系含义总是不同的。
公孙想的不是结婚,他只是不想结束,即便他们已经如此狼狈疲惫,他还想力挽狂澜,他还是要跟她在一起。
公孙檐想的是,就算耗,也要跟白若兰一起耗。
白若兰就像喝高了一样,脚下踩着云朵,被疲劳驾驶的公孙檐带到民政局,仓促问后面的姑娘借了口红,流着眼泪领了证,她说,像做梦一样,又指了指旁边离婚的,笑说,记好了,下次我们得来这边了。
公孙看着结婚证,吸了吸鼻子,“好。”
结婚后很多事情确实不一样了。
睡了一觉,人也清醒了。静静躺在床上,看着枕边浮肿的面庞,相视一笑。
白若兰在公孙走的第二天去把孩子打了,她没有查相关资料,也没有告诉公孙,只是默默去打掉了。打掉后她去了医院,探望沙牧之,重新谈了条件。
公孙知道她去打孩子,也是那个多嘴的保姆阿姨说的。他定在那里,只是笑笑,说那会他们喝酒了,没好好备孕。保姆迟疑地点点头,没再继续。
当晚,公孙找白若兰助理说阿姨手脚不干净,开了,之后再也没有提过这桩事。
他蹲在美院的书桌上,燃了根烟,对我说,“丁烟,你说我们这是爱吗?”
事儿自不能以结果为导向看,这样对当事人并不公平。
可看完了过程,再去看结果,我这个看客糊涂了。
白若兰怀孕那天,发了张图,是六盒某牌卫生棉:【有谁要,有阵子用不到了。全新,送给有缘人~】
底下一堆人说恭喜,抢着要,说沾沾孕气。
我点开一个好朋友的昵称,与她对话。
【白若兰居然怀孕了呢。】我挑开话题,不知怎么,突然想有个人跟我说说他们,说点什么都好。
【是啊,不过她备孕有一阵了,也不意外。】
【公孙应该很开心吧。】
友人说:【前几天就从天津回来了,开心得什么都不要了。那天吃饭手就没离开珊妮的腰。说那边在交给别人做了,准备在省会开4S店,算上他老家,这是第三家了。】
【真好。】
等了会,话题像是结束了,我心里空落落的,又追着问,【你说他们这是爱情吗?】
【不然呢!你这问的什么话……】
【没……就觉得他们折腾了这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我有点儿不习惯。】
【人家闹人家的。旁人看着烫嘴,当事人吃得香。管那么多干嘛。】
【哦。】
【幸福,就是闹腾里折腾出来的这点甜。懂不,傻帽。】
【哦。】
七个月后,朋友圈再度沸腾。
是女儿,眉眼复制公孙。他在朋友圈遗憾,没遗传到妈妈的大眼睛。
我依旧没有这个荣幸参加宝宝的满月酒,我去了法国继续深造。
故事就说到这里,我祝我这位复姓的大学同学,与他的新娘和宝贝,健康、快乐。
……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写结局永远会哭,每个故事结束都要用眼泪送别,说来很可笑。
这个故事如果有何处不解,不必纠结,且留着,时间把我们往后推,说不定我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