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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
与此同时,不知哪里传来一阵闷声,是冯伍子,他说:“天爷奶奶呀,可算来人了,快帮我一下,我在这呢。”
周宁分不清他在哪,跟着卷毛匆匆朝东墙角走了走,才发现他居然在一口井里躲着。“快,把我拉上去。”他从井里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还使劲扒着井壁上的凸石,生怕掉下去。
卷毛身重力气大,交给他就行周宁没插手,“拉住了,你可别松手,要是松手了,我还得上井底捞你去。”
这是个黑暗的角落,灯笼光照不过来,除了他伸出来的那只手能看见,具体他人怎样谁也看不到,井口不大,倒也能进去个人,大概也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是坑就躲,也顾不得能不能活人。
“卷哥,卷哥你可抓紧了,要掉下去了,你就是捞我也不一定喘气儿呀!”
卷毛抓紧他的手,周宁伸手帮他一把,两人一同把冯伍子往外拉,“叫哥可以,卷哥怎么就听着别扭呢……”
听卷毛这么说,井里的冯伍子立刻改口:“那就毛哥,啥哥都行,你说卷就卷,你说毛咱就毛。”
此时的冯伍子从井里露头了,勾在周宁指头上的圆灯,照清了他的脸,脸虽然没了墨镜,但还是那个脸,但头怎么就那么别致?
没了帽子的冯伍子,头上光秃秃的,就几根弯弯曲曲的头发稀疏长着,脸色吓的蜡白,再配上他那张惨绝人寰的五官,活脱脱石洞里逃出来基因突变的老妖婆——裘千尺。
“还毛哥,你叫我猴哥算了。”
“好嘞,那爷我就是八戒,咱俩大难不死,必成兄弟。”冯伍子露出半个身子,双脚登着石壁费力往上攀,这种时候,强行拉反而更让他胆怯,两人让他双手撑在地上,因为摸着地面他就踏实,改抓着他咯吱窝。
卷毛嘴上打趣:“你没那体格子,就你这瘦骨剥皮的顶多是个白骨精。”
此时,人也上来了,一身长衫被撕的破破烂烂没了半截,裤子也没了,就穿着个花裤衩,上身一缕缕布条耷拉着,真像哪年时装秀出来的最新样板。
别致!
“可算上来了,我还以为得交代在里头呢。”
冯伍子哭丧着脸三把辛酸泪,卷毛刚好有了话,“你不行啊,不是冯家后代吗?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们家这些老祖宗,是要把你了结啊!”顿了顿,周宁刚想说话,他又接着道:“大概看你丑,不想要了,你们家老祖宗肯定想,怎么就分裂出这么个磕碜玩意。”
冯伍子对于自己的相貌颇有觉悟,没有半点微词,知道方才他一时恐慌把卷毛推出去挡鬼把他气到了,此时就算他连卷带骂都绝不还口,他也知道,那是小人之为,可那会关头,人人都想着保命,谁还顾的了那些,只得回去后,免了房费好生招待以表歉疚。
“东西呢?”
“还在。”说着,冯伍子从兜里拿出个翠玉镯子,低头看着眼睛直冒光。
周宁看了看,问:“从哪弄的?”
卷毛:“刚才那纸人身上,看她就是个纸扎的人,没成想拿了镯子还活了,我就说不让他动非得动,人家的玩意咱还是别伸手的好,:”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周宁不清楚,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说不迟,正好问问,他们俩从进来都遇见了什么奇怪事,便对他们二人道:“先别说了,我们先出宅,我觉得这座宅子并非前人显灵那么简单,快走。”~
说完,自己第一个转身朝门外走,她到现在仍然好奇,门上的锁究竟怎么回事?有个念头在她心里一闪而过,莫非,故意要把他们二人留在这里?因为他俩拿取前人之物惹了过?
可眼下,根本没有功夫细想,只隐隐明白,方才那纸鬼朝她跳了一半忽然不动了,或许,是因为烈先生给的那张黄符。
看来,没有两把刷子和够硬的八字,还真不能进这种邪门之地。
思索着这些,三人已匆忙跑出,按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只要出了宅子,就相安无事了,周宁原本打算,回到旅店再向他们二人盘问,有了这个念头,才想起烈先生的嘱咐,需要赶去寒山对面的阁楼,看来,旅店也住不成了,把冯伍子送回去,拿上自己的东西就该分道扬镳。
三人不停地跑着,在行至荷花池那间院子的时候,腿脚猛地一软背脊发凉,仿佛被人端起一盆冷水浇透全身,卷毛大喊一声:“别回头!”
冯伍子吓的狼嚎鬼叫,当真比身后传来的女鬼笑声还要恐怖,他乱挥着手臂脚下一阵慌乱不听使唤,绊倒在地上,连接扑倒了前头的周宁。
硬生生扑在地上磕的膝盖生疼,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周宁也顾不得疼,爬起来接着往前跑。可人一旦慌乱,就会变得头脑不清,看着就是这条路,怎么就绕来绕去始终找不到门?
“门呢?会不会跑错了?”卷毛喊道。
周宁勉强揪出一丝理智,“我也不知道,可能咱们走错了。”
卷毛张口就骂:“卧槽,这他娘的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