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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脯?”果子挠挠头,她屋里什么时候有果脯了?她可对天发誓,她从来没偷藏过一颗果脯!
“我数一二三,你要是再不回屋,我就明抢了。”
这招果然奏效。
果子踉跄站起身,身子左右歪斜,依稀辨得回屋的路:“我这就回我的窝,把果子藏好,谁也抢不走,我要藏好了,都留给公子……”
居泽木立在原地,笑意藏都藏不住。
待到夜风让人全身发凉,居泽木掖了掖衣袖,准备回屋,刚一迈步,就清晰地听见“咯吱”一声,似踩着了什么。
居泽木往后退了一步,借着朦胧月色,瞧见了青灰的砖石路上直挺挺躺着的物什。
瞧着眼熟。
居泽木蹲下身,才瞧清了这小物什——一把长命锁。
居泽木捡起来仔细地瞧,大拇指指腹轻抚过长命锁上镌刻的字样:应。
原来,她就是当年……戴长命锁的小丫头。
03
翌日,果子睡到日上三竿,猛地一惊醒,急急冲出屋,便瞧见公子自个儿在熬药膳。
果子佯装平静,讨好似的凑到公子身旁:“公子,这种粗活,还是果子来吧。”
居泽木瞟了她一眼,沉默不语,自顾自地扇着炉子,烟熏了果子一脸,呛得果子胃里的酒都要被呕出来了。
“你怕是早就忘了我是主,你是仆。”居泽木手中的蒲扇一停,眼神示意果子。
果子懵懂扭头,顺着公子的目光一瞧,倒吸一口凉气,她……她怎么从公子屋里头跑出来?
莫不是昨夜她趁酒醉轻薄了她家公子吧?
果子偷偷低头瞧了一眼自己完好无损的衣衫,还好还好,战况不激烈。
酒真是害人哪!果子懊悔。
果子自觉认错:“公子,果子错了。”
“错什么了?”
“不该被野果子酒勾了魂,更不该对公子有非分之想……”
“咳咳……”因她这一句,居泽木耳尖忽地染了红,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
要不是昨夜瞧她喝得烂醉,他才不会心一软,就由她蜷在榻下而眠。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又会让多少人乱嚼舌根,于她名声也不利。
果子匆忙起身,准备去替公子拿一件大氅,虽说寒冬已过,可公子身子骨弱,更得小心仔细些。
果子脚一迈,脚下便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她急得立刻捡起来,宝贝似的又是哈气又是揉搓,这可是阿娘亲手交到她手中,爹爹的唯一遗物。
她可得好生保管。
只是,她的长命锁怎么落在院里了?酒真是害人哪,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居泽木不动声色,佯装不知一问:“怎么了,捡着什么宝贝了?”
果子一惊,将长命锁迅速揣入怀里。不是她信不过公子,只是这缘由说起来可就长了,待以后有机会,她一定细细说给公子听。
“没……没什么,”果子脚下似踩了风火轮,“我去给公子拿披风!”
居泽木手一顿,望着果子的背影,眉头缓缓舒展。
原来,她就是当年那个在书苑门口敲锣号嗓,解他围困的小丫头……
“咣——”
丽院那边发出巨大的砸碗摔碟的声响,伺候的小厮丫头全都不敢说一句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丽二娘,没有好日子过。
“没用的东西!”丽二娘嗓子细且尖,捏紧拳头,几个小厮竟然连一个小丫头都摆平不了!
小喜硬着头皮上前:“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
丽二娘蓦地转过身,一脸怒意:“我怎么能不气?一个没有威胁的嫡子气我还不够,还来了一个小贱丫头?可不是谁都能踩在我头上的。”
“夫人,您消消气。”
丽二娘一把挥开小喜递来的燕尾蒲扇:“不除了他们,我这气咽不下去。”
“动作要快点了,得赶在老爷回府前,将阻我路的人,一并拔了,到时,我就能安心了,我的其哥儿也能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了。”丽二娘眼神狠戾,冷笑一声。
外头小厮忽地来报,其哥儿溺水了。
丽二娘吓得六神无主,若不是小喜搀扶,她怕是腿软得一步都走不动。
“其哥儿,我的其哥儿!”丽二娘声嘶力竭,顾不得细想,跟着来报的小厮一路来到后院的池塘,发现其哥儿浮在池塘中央的水面上。
其哥儿的衣裳她识得,是其哥儿!她的儿子!
丽二娘急得要疯了,眼里染上血丝:“快救人哪!救人!快救我的儿子!其哥儿!”
丽二娘毫无形象,推搡着在岸上的小厮:“快去救我的儿子!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逃不了!”
小厮们回过神,一个个都跳入池塘去救人。
丽二娘站在池塘边,要不是小喜强拉硬拽,丽二娘怕是自己也跳下池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