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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
瞧她这一脸紧绷的样子,他要是不睡,她哪里睡得下。
“你早些睡吧。”
辜言桥细长白净的手轻拽着屏风,准备将屏风展开,将他们的床榻隔了个严严实实。
应南枝站在卧榻前,紧紧盯着屏风后那抹影子,瞧着他吹熄足灯,轻声上榻而眠。
屋内倏地只剩她这一头的光亮,屋内本只有一盏足灯,因她搬进了公子的屋里,所以也特意为她搬来一盏足灯,立在卧榻前。
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应南枝不由得放缓了动作,吹熄了足灯,和衣而睡。
从前,她与他隔一扇墙,听着他的心跳入眠,如今,她与他只隔了一扇屏风,他浅浅的呼吸声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月色透过绮窗透了些许进来,映得屋内蒙上一层光亮。
应南枝轻手轻脚绕过屏风,没了狐狸本心珠,连夜里的视力都下降了,靠着朦胧月色才能瞧得见路。
熟悉的眉骨,让她不禁红了眼,上一世分别得太匆忙,这一世,她用余生陪着他。
她只想……做他的小狐狸。
须臾,辜言桥蓦地睁开眼,利落地擒住应南枝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拽,顺势压在内榻。
应南枝慌了:“公子……”
“嘘。”辜言桥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侧头听着屋外的动静。
应南枝反应过来,屋外有人。
只见屋外有抹影子鬼鬼祟祟,在外轻手轻脚踱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辜言桥眯了眯眼,没想到冯氏这么心急,才第一个晚上,她就忍不住派人过来打探,听墙脚这事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待人走远且确信不会再折返,辜言桥才松开禁锢,面色不自然,翻身而起,坐在床侧,背对着她:“刚才,我失礼了。”
应南枝抿了抿唇,坐起身:“我明白,方才屋外有人。”
应南枝缓缓下了榻,发髻稍显凌乱,面赤耳红的,任谁瞧见都忍不住多想。
辜言桥佯装冷静,却又忍不住抬眸偷瞧一眼,瞧着她似丢了魂直直撞上屏风,惹得他心急半起身,眉心都皱了起来。
这一晚,同住一屋,两人各藏心思,谁也睡不着。
各生欢喜!
一别两宽,
第十二章
01
不过一日,辜言桥专宠他屋里头的小婢女就闹得府内尽知。
散播消息的冯氏还装模作样地来关切,并放言定会揪出谁在嚼舌根,好好责罚。
辜言桥与她打太极,将这事敷衍了过去。
瞧着她那沾沾自喜的模样,他知道,她上钩了。
辜言桥送走了冯氏,凝眸盯着一处,攥紧拳头,冯氏如何待他母亲,他便悉数还给她。
在外人眼里,他虽只是个病弱嫡子,可若他得了子,就算他死了,那辜府也落不到冯氏的孩子手里。
父亲虽对冯氏宠爱有加,可他不会以辜府为筹码去冒险。
自家国安定以来,家业都由嫡子继承,她冯氏只是个妾,她的孩子不过是庶子。
父亲对家门尊卑看得极重,祠堂供奉着辜府列祖列宗,他哪怕再疼冯氏的孩子,也不会让庶子继承。
父亲最厌主人与下人有僭越之事,可冯氏要给他屋里塞一个通房丫鬟,父亲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父亲知道,他死前若能得一子,是为辜府添福。
不然以他父亲的性子,怎会由着冯氏做此事?
阿瑞从长街杂货铺采购回来,一路听见了不少流言蜚语,苏府的、相府的,还有自家公子的。
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大户人家的八卦。
阿瑞拎着繁多的采购物品,脚下似踩了风火轮一样冲进屋内:“公子,出事了!”
辜言桥手中的狼毫一顿,重墨晕染了纸:“出何事了?”
辜言桥眉头皱紧,日子平静于他而言,真是奢求。
好不容易冯氏歇了,得了个安生,苏府却出事了——
苏府门铺下的绸缎布料乃是长屏城最好的,不可能出现绸缎褪色、布料瑕疵的事。
苏老爷白手起家,断不会拿苏记绸庄的名声冒险。
辜言桥将狼毫笔重重一甩,纸上溅了好几滴墨渍,此事定有鬼,一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苏府几乎垄断了长屏城的生意,惹得很多人眼红。
辜言桥起身疾步出了屋,阿瑞心急跟上。
“阿瑞,现在苏府是何情况?”
阿瑞不敢有半句隐瞒,将他所听见的一股脑全吐露:“公子,现在苏府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这事闹得挺大,吃了亏的人都去苏府讨个说法,苏记绸庄还被人砸了,更有甚者趁乱哄抢绸庄。”
辜言桥将阿瑞的话都听完,只觉得这事不简单,有人在背后指使。
好似借着苏府的绸缎有问题,趁机将此事闹大,要搞垮苏家,可苏家并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