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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抿着唇看着人群中身姿挺拔的人。面对这样的人,他面不改色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无端让人心疼。
上前两步拨开人群,长乐走到姜老太太身边,她低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低头哭泣的人。
冷哼一声:“那还真是奇怪了,山上又不只有你孙子,怎么别人没被克到,只有你家的倒了霉。有些人不去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就会迁怒无辜的人。
王博延惊讶的看向长乐,长这么大,他已经习惯了别人把事情都归在他头上,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帮他说话。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他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你,”姜老夫人手指着长乐,她冷哼一声,“好刁蛮的丫头,你帮他出头,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
啪啪两巴掌打在姜老夫人脸上,伊青禾脸色冷冽她带着寒冰的眼睛看向对方,“若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你家孩子不知检点跟个男人滚在一起,莫不是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这山又不是你家私有,谁去不得?如今你也与那位公子站在一起,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们之间有什么?”
说完之后她又呸了一口,“说错了,把你跟人家公子相提并论简直是侮辱别人。”
本来伊青禾正陪着皇太后在附近转悠消食,然后就听见有人说山脚下有热闹。得知是那个李淑鳌,两人齐齐皱眉,刚好事发地点距离她们散步的地方不远,两人想想还是走了过来。
她家长乐可是在这里的,可别被连累了。
此时伊青禾觉得,幸亏她们来了,不然长乐可不就被这狠毒的老太太给毁了。
世人重视女子名节,哪怕身为公主,名声不好也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她张口就是有什么,可见其心之歹毒。
王博延也冷了脸,他说道:“这位老夫人,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如此污蔑一个姑娘,就不怕报应?我王家也是大族,你如此污蔑我王家名声,只希望知州大人能承担的了这后果。”
前面还好,后面那句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王博延敢说这话,只能说明王家比姜家权势高。李淑鳌赶紧站了出来,他打了圆场,“这位兄台,我外祖母只是太过担心我不是有意的,还请见谅。”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王博延满脸不赞同,“我观公子也是个读书人,岂不知名节对一个姑娘来说有多重要。先前在山上公子就多番纠缠这位姑娘,如今令外祖母又出言羞辱,公子觉得这是一句‘不是有意’就能揭过的。若公子当真觉得令外祖母说的不妥,在她开口之时为何不阻止?如今再来说这番外,不觉得虚伪?
谁说读书人不会骂人,王博延骂起人来句句戳人肺腑,短短几句话,就把李淑鳌形容成一个浪得虚名的花花公子。
李淑鳌几时被人这样对待过,他脸色不愉,说话也强硬起来,“我乃太原李氏,家父不才添为当朝三品按察使。”
“哟,这是讲道理讲不过人家,就开始拼家世了三品大员,好了不起,我们好怕哦。”阴阳怪气几句,伊青禾收敛笑容,“看你这么熟练的拼爹,可见你那个什么按察使的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个三品,世上比你李家厉害的人多得是。”
姜老夫人吓的倒退几步,她仔细打量伊青禾等人的穿戴,随后摇头。这些人身上的料子比她还不如,能认识什么厉害人物。她想说让外孙不用怕,对方在虚张声势。
哪知,王博延赞同的点头,“夫人说的没错。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公子就这么把亲爹搬出来,就不怕给令尊惹祸?”
听闻如今的皇上嫉恶如仇,但凡是贪污受贿、以权势压人的都没有好下场。在这种时候这人还能抬出他爹,王博延是真的佩服。
像他们王家,谁敢在外头打着家族的旗号做事查出来一律家法伺候。轻则几根藤条完事儿,重则很有可能被逐出家族。
王博延在这里住了大半年,恐怕就连主持都不知道他是当朝太傅的孙子,内阁学士、吏部侍郎的儿子。
李淑鳌脸色难看,这时候叫宛儿的姑娘也不哭了,她抬起梨花带雨的脸看着王博延,“千错万错都是宛儿的错,跟表哥没关系,求你们不要苛责表哥,有什么后果宛儿愿意一力承当。”说着她还往前走了两步。
王博延连连后退,“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还是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请姑娘自重。”王博延最厌恶的就是宛儿这样的姑娘。做错了事,不想着道歉,自以为哭一哭就揭过。
小时候因为这身霉运,他没少被同族、亲戚家的小孩欺负,男孩也就罢了,每次那些姐姐妹妹做错了事都是这副模样。他的父母尽管生气也好在说什么,明明是很严重的事情,到最后都是轻轻放下。
因此,他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宛儿。
长乐噗嗤笑出声,越看她越觉得这个王公子有意思,知礼但不迂腐甚至还有点毒舌小腹黑。他这话就差明着说对方不要脸了。
长乐所接触的,不管是姐妹还是婶娘,那个不是果敢的。与她感情最平淡的五婶也不会动不动就哭泣,导致她自己也不喜欢这种遇事哭哭啼啼的女子。
若是哭能解决问题,要律法皇帝做什么,遇到事情大家哭一哭不就好了。
发现李淑鳌的目光又看向长乐,伊青禾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