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眼熟。
    “刚刚谁的电话啊？”
    苏以恩无辜地摇了摇头：“我刚说了一句喂，她就挂断电话了。”
    鱼宁不解：“打错了？”
    “应该吧。”苏以恩想了想道。
    听筒里没有任何声响，苏以恩也猜不准对方是谁。
    鱼宁觉得这电话有些眼熟，努力想了想，这才想起来。
    “这号码好像是个骚扰电话，经常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凌晨两三点，三四点，有时候我手机放的远，等我爬起来之后去接时，她就挂断了。”
    鱼宁叹了口气，想起这人就觉得似乎有点什么毛病。
    苏以恩却因为鱼宁的话皱了皱眉，问她：“多少次？多久了？”
    “也就五六次吧，从一个月前开始的好像。”
    “不过还有其他骚扰电话，反正都是大半夜就对了，然后有段时间我就直接把手机静音了。”
    鱼宁回想了一下，说道。
    而苏以恩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那你怎么没打过去？”
    “我从来不回拨陌生电话，我胆小，怕被诈骗。”
    前半段还正常，后半段，属实有点假。
    不过想了想，不喜欢回陌生人电话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有的人连陌生人的电话都不接。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问我为什么没拉黑嘛。”鱼宁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可怜兮兮的，“太困了，我忘了。”
    苏以恩：“……”
    一个月前，不同的电话深夜打过来。
    不知道怎么，苏以恩脑海中浮现一个人。
    但她没有对鱼宁说，而是从她手中拿过手机，将那个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拉黑就好了，不管她。”
    苏以恩说完这话之后，看了眼桌上的菜，问她还想不想再吃点什么。
    鱼宁摇了摇头，摸了摸肚子：“感觉差不多了。”
    一道菜糊但不代表其他的菜都糊了。
    和苏以恩聊天的间隙，鱼宁也在往自己嘴里送菜。
    原本她也不是非常饿，就是需要一点东西来填肚子。
    就是纯粹的想吃东西。
    怕吃得太撑，加上米饭的热量高，鱼宁并没有添米饭。
    突如其来的，鱼宁觉得菜肴应该配点小酒才合适。
    “苏以恩，你觉不觉得我们应该喝点小酒？”
    苏以恩皱了皱眉：“叫宝贝。”
    鱼宁：“……”
    她偏不。
    “苏以恩，你觉不觉得我们应该喝点宝贝小酒？”
    苏以恩：“……”
    苏以恩没想到，有朝一日看过的网络段子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见状，苏以恩顺着她的话问道：
    “怎么了？你想酒后攻略我？”
    鱼宁还未来得及解释，她只是单纯想喝一点，就听见苏以恩略微委屈的声音：“不用酒后攻略，不喝酒也行，想怎么攻略直接告诉我，我都愿意。”
    鱼宁：“……”
    戏精。
    算了，喝什么酒，还容易长啤酒肚。
    又夹了两道青菜之后，鱼宁飞速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玄关处拿起自己的羽绒服，往外走，还朝她挥了挥手：
    “感谢款待，拜拜！”
    两家挨着，明明没有多少距离，鱼宁穿了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将自己包裹起来。
    像一个球，像是冬天里的滚雪球。
    当然，那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滚雪球。
    苏以恩不仅在鱼宁走时这般自己想到，还将这段消息直接发给了鱼宁。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在最可爱后面加了个括号强调。
    鱼宁一阵无语，不过看在苏以恩夸她最可爱的份上自己就原谅她吧。
    ˉ
    在那一通电话之后，在后来几天，林砚清思考了许久她应该怎么办。
    这是她第一次开始直视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
    至少在这之前她以为她只是赌那口气，就仿佛自己的宠物被别人突然抢走，而宠物也突然重新认了主时的愤怒。
    而且那人是她以前没放在眼里的人。
    那种愤怒像是对那个人，又像是对那个宠物。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形容不太贴切，但至少在她心中就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现在，她开始忍不住反思了。
    是不是，她对鱼宁本身就有着自己没有察觉的心思？
    她突然想起以前鱼宁还没有变得时候，总是笑脸盈盈地看着她，跟在她身边。
    她喜欢的东西，鱼宁也会喜欢，她不喜欢的东西，鱼宁一点都不会碰。
    就连鱼宁的行为也会被她的一举一动所约束。
    而她，有时候也会因为鱼宁偶尔心烦。
    比如有时候会因为鱼宁的笑而微微动摇，但为了她的计划所以只能装作冷漠。
    有时候也会叹息，为什么鱼宁的性格不能像别人一样，那时很多次林砚清都在想，为什么鱼宁的性格不能像蒋双双一样。
    可是后来她发现，相比较蒋双双，或许鱼宁才是更善良的那一个。
    是因为她太照顾蒋双双了吗？
    是因为她标记了蒋双双吗？
    是因为这样，鱼宁才会突然变了性格吗？
    可是明明她也受害者，她只是为了报答小时候蒋双双的恩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