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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形态的她成为了恋人,跨越了人类所有的本能。
谢如琢唇角扬了扬,发动车子改了道。
车流的噪音在此刻都仿佛成了幸福的交响乐、婚礼进行曲。
去派出所打印户口本页,在民政局拍照,填表,领结婚证。再次回到车上时,阮糖翻开结婚证,红色的背景里,小小的一只她,旁边是谢如琢刻意往下蹲了蹲,头偏向她的方向。
他们靠得那样近,像是世间所有幸福的情侣一样,嘴角轻轻上扬,眼中盈着藏不住的幸福。
她本是天地间最微不足道的一只蝼蚁。
她在她的那条路上艰难地爬啊啊,有人用棍子拨弄她,有人用障碍物阻拦她、误导她,有人试图把她捉去另外的路……
可是,此刻,在这漫长而艰难的路上,有另一只蚂蚁要和她一起爬了。
她眨了眨眼,隐去眼中的酸涩,轻声喊:“谢如琢。”
他应:“嗯。”
她又喊:“谢如琢。”
他说:“怎么了?”
阮糖羞涩地笑了笑,镜和阁楼里那个看上去美丽易碎的她大相径庭了,那斑驳的裂纹,像是被什么托了一把,变得稳固些了。
她一手支颐,一手被谢如琢紧握着,头却扭向窗外,看后面飞速掠过的树、人、车与大楼大厦,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她说:“你真好。”
末尾,又补了一句,“你好帅哦。”
他说:“我的荣幸。”
阮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指在他掌心勾了勾。
他唇角弯了弯:“我这么帅,你怎么不看我?还躲我,还装不认识,嗯?”
“我说不过你。”
她嗔了一声,头埋在了臂弯,整个人像一只虾米。此刻纯情是她,上午时颓废妩媚也是她。特别是,她头顶冒出了熟悉了气泡框。
[闭上我的小耳朵,我就是个小傻子]
[lalallalala……]
[听不懂]
[装傻.jpg]
一如谢如琢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那时候的阮糖也许是刚被父母接回家,整个人瘦骨伶仃的,校服空空荡荡地罩在她身上,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把她吹走。
那是周五的下午。
放学的时候,她从街道的拐角走来,身上脏兮兮的,她抬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头顶着气泡框——
[阮糖糖不哭!]
[阮糖糖站起来撸!]
[阮糖糖是最勇敢的小朋友]
[勇敢糖糖,不怕困难!!!]
她擦干脸上的泪,五指将长发梳了梳,捞在脑后绑了个低马尾,露出较好的面容来。脸上有几抹黑灰,显得有些滑稽。
她蹦蹦跳跳的,像一只快活的小兔子,在人流之中,自顾自地唱着歌。
“小小少年,没有烦恼,眼望阳光四周照~~~”
她拐进了一个小巷,颓败的残墙边,蹲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猫哀哀叫唤着。
她蹲在小奶喵面前,熟练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饭盒,将里面的蔬菜倒在它面前。她轻轻地抚摸着猫咪的头,轻声说:“今天也要做一只幸福的小猫咪呀。”
她像是一个最普通的初中生,瘦瘦小小的,充满了朝气。
然而。
她表现得那么快乐,谢如琢却看出了她从骨子里渗到每一个毛孔、每一寸发肤的哀伤。
伤心、痛苦、迷茫、希冀、挣扎与彷徨。
他体会不到任何感情,可是那么多情绪杂糅在阮糖身上,显得有一种充满矛盾的美感。她像是一件美丽的艺术品,摇摇欲坠,处于破碎的边缘,却依旧努力地苦苦支撑着。
抵达医院时,已是下午五点多,正巧赶上阮母扶着阮糖的妹妹阮玉出来。
阮玉很瘦,整个人都怏怏地靠着阮母撒娇,脸上、手臂上都贴着纱布,阮母一边说话一边恋爱地摸着她的头。
突然,阮玉一言看见阮糖,笑着打了声招呼,“姐。”
阮糖同阮玉向来不亲厚,小时候阮玉看不起她,现在和她也不怎么对付。
前段时间,她说她领导看上了阮糖店里的一套茶具,可惜被别人拍走了,问能不能单独照那样儿给她做一套。
没等阮糖回答,阮母就先说:“这能费什么事?让你姐再做一套就是了。”
阮糖少见地坚持着:“不行。一套就是一套,我挂上去拍的时候,就说了只出一套。”如果再出一套,对收藏她作品的买家不公平。
人家是出的独一无二的价钱,买的就是这套作品的独一无二,她再做一套算什么事呢?况且,就算再做一套,也做不出第一套的感觉了。
当时,阮母就发作了,说她不懂人情世故,说这套茶具关乎于她妹妹的前程,让她不要这么自私。
可笑的是,他们从来看不起她的事业,却总在需要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向她索取。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