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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好,他们决定在家歇一晚,第二天动身去岛上。
是夜,天阶月色凉如水。
阮糖同谢如琢运动一番后,她趴在他胸膛上,突然问:“今天下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刻薄……”
问完,她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
她是知道谢如琢的。
“他们让你不高兴,我很乐意用合法手段让他们也不高兴。”
“可是……”
想起自己在气头上说的那句“我不是你家的人了”,阮糖心里到底不安。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情绪低落道:“我第一次说这么伤人的话。”
也许他们不一定受伤,可是……
谢如琢没说话。
他知道,她并不想要一个答案。
他并不能帮她坐任何决定,因为那是她的事,只能她去决定。假如人生是一场修行,那么,这就是她必须要独自经历的劫难。
他只能做他想做的事。
他们又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出来后,他坐在庭院的长椅上打电话,阮糖在卧房中吹头发。她同他,仅隔了一扇月窗。吹风机的声音“嗡嗡嗡”的,热风习习吹入发间,萧瑟的秋天仿佛都变暖。
手机铃声响起时,来电显示是阮玉。
她皱眉,犹豫片刻,接起。
阮玉的声音很好听,是年轻女孩子的甜美优雅。
“姐,你真和谢如琢结婚了?”
“嗯。”
“你们怎么……你什么时候开始谈的?都没听你提过。”
“……”
“我们姐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小时候的事,大家年纪都小,不懂事,你不会还放在心上吧?”
阮糖低垂了眼睑,看着自己的毛绒拖鞋上的小白兔,眼眶有些酸,但依然没说话。
“今天你说这些话,爸妈都挺难过的。他们心里一直对你有愧,当初你走丢,妈一直怪自己,成天说,要是那天在游乐园她给你买毛绒玩具,牵着你的手就好了。他们都一直希望你过得好的,外面那些人总说你,他们心里也不好受,总觉得你是他们的责任。”
“你别怪他们。”
从前,但凡有人这么说,阮糖总会心软。
亲情、关系之类的字眼总会牵绊她,让她恍惚,让她迷惑,让她妥协。
可是,她不是一个傻子。
她知道重要的不是听人说了什么,而是看人做了什么。
但,阮糖懒得辩驳说他们对她有多坏、哪里对她造成了不适。她只知道,不论她说什么,他们总是自说自话,并不会愿意听,也不会愿意懂得。
正如鲁迅先生说过的话,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淡淡的,“哦。”
手机那边很快换了人,变成了阮母。
“你结了婚,总要带人回家吃个饭吧?”
阮糖看着庭院中的谢如琢,“不了。”她想把他藏起来,不想让他变成被亲戚围观、盘诘的西洋镜。
她都想象得出来那些人会说什么话,无非是谢如琢这么成功怎么会看上阮糖、阮玉应该更合适之类的话。
诚然,谢如琢如今很有地位了,也很会打直球,可以帮她噎得那些人说不出话。
可是,那并不能让她快乐。
那只会让她感受到自己被那些人拉进庸俗的深渊共沉沦。
就像今天下午,她说了那些话,谢如琢说了那些话,仿佛扬眉吐气了,却并不能带来多少正面的情绪价值。
曾经,她尊重他们每一个人,愿意同他们交流自己的想法。
可他们不愿意尊重她。
于是,她终于看清他们的庸俗、他们的低劣。夏虫怎可语冰?
他们全都钻进了钱眼里,一生被父权社会教导得驯顺了,在男人、在金钱面前习惯性地下跪。
是典型的跪下主义了。
什么女人应该怎样才嫁得好才有人要,怎样不好找对象……
那些人,他们的丈夫把她们当货物,表面上顾家,可实际上是把她们当私人资产的,是要她们服从的。作为女性,自己都把自己货物了。
成天打小三、骂小三,动不动就是我为你牺牲了那么多年……明明自己婚姻不幸福,却总在催年轻人结婚、教导年轻女性怎么才是好女人怎么才能找个好老公。
吐槽她们,阮糖能有说不完的话。
至于那些男人,眼里就只有一个利字,一切都是利益当先,谁有钱就对谁谄媚,谁弱势就踩谁。一个个看上去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外面却养着一个又一个小三,时不时出入什么夜店和会所。
在他们眼里,谢如琢算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成功人士了,令他们高山仰止,想必她也能因为获得他们的尊重,叫他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他们的低劣是改变不了的,也未必就真心认同她,无非是要说她嫁得好。
那一切之种种,仅是想想都令她作